第(2/3)頁 南迦默默地放下筆,嘟囔了一句:“油膩。” 他不覺自己油膩,掙扎道:“能不能來看看我?” 南迦看了眼時間,“待會下班了過去。” 顧識洲抬了抬眉,“你什么時候還有下班時間了?” “你有意見嗎?” “沒有。”他的聲音里藏滿了笑意。哪里會有意見,現在他只恨不得可以攜漫天星辰以贈她,滿腔愛意無處抒發。 南迦交代著:“你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傷口,待會我再過去探病。” 顧識洲答應得很快:“行。” 他除了想見她,更想的是讓她親口認下原諒他的話。 這句話,他醒來以后,她貌似和郭助理一樣都忘了,絲毫沒有再和他說一遍的意思。要不是郭助理順嘴說出來,他還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也不知,自己還要陷在還沒被原諒的烏龍中多久。 他有一種,突然抵達了終點的感覺。 終于終于,抵達終點。 當然,終點并不意味著結束,只意味著另一條路開啟了,他會和她一起走的另一條路。 在靜謐的空間里,忽而響起他的輕笑聲。 極低的、抑制不住的、輕笑。 內里的情緒力量,沖到了巔峰。 - 顧識洲和“清閑”兩個字是掛不上鉤的。 還在m國的時候,南迦在時他表現出較為清閑的模樣,實則不是,只是他不想讓她擔心,把所有的事情都堆起來了而已。等她一走,他便開始陷入忙碌,把這些天積攢的所有重要事情,按照重要程度一一處理。 他所說的修養不過只是靠在床上,讓身體不動而已。腦子和手,沒有一刻空閑。 一直到回國,他根本沒有一刻是停下來的。 南迦到的時候,他還在開遠程會議。 她隱隱感知到了他的工作強度。 沒有一個人的成功是隨便促成的,他在光鮮亮麗的背后,所付出和犧牲的,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他看見了她,話音一頓,宣布會議結束。 關了視頻,他朝她伸出手,眉眼間的凌厲退去,化作繞指柔情:“來。” 南迦朝他走去,給他展示了一下手上的東西:“看這是什么。” 隱約的,顧識洲聞到一點。他猜測:“燉湯?補湯?” 南迦:“補血補氣的。” “你燉的嗎?” “……差不多。”她解釋,“我讓家里的阿姨燉的。” 顧識洲笑出聲。 在她不善的目光中,他連忙止住笑聲,“心意都是一樣的。喝,都喝完。” 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把保溫桶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收走他的電腦。 她家里都知道了他受傷的事情,江如因特地說明天讓阿姨多放些補品。 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她在和他們一起生活的時候,被感染到很多,也學習到很多。 顧識洲自己喝東西,也不讓她走,固執堅持地讓她待在身邊。 南迦想看看他傷口,目光便在他身上不斷逡巡。 確定沒什么問題,她的心才稍微放下,不免埋怨:“你這么著急回來做什么呢?萬一傷口崩開了可怎么好。” 顧識洲握住她的手,“沒什么大事。不信你摸。” 話音一落,他帶著她的手就摸向腹部的傷口。可真落下手時,觸摸的卻不是傷口的位置,南迦受驚般地收回手指。 他笑聲陣陣,幾度難以停下。 南迦沒好氣地乜他一眼。 顧識洲很快喝完湯藥,試探性地問了句:“我昏迷的時候,你一直都在,對嗎?” “不在,你又沒叫我,我怎么會在。”她口是心非地堵他一句。 “你跟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對不對?” “……我哪有那么閑。沒有,我啞巴一樣地閉口不言,只是坐在你旁邊盯著你。” 顧識洲哭笑不得。世界上沒有比她還嘴硬的人了。 但他什么都知道,她所有的口是心非在他這里都無處遁形。他只是想要她說一句,她原諒他了。 “那,我在昏迷的時候,有沒有錯過什么話?” 南迦不解地看他。“有什么好錯過的?沒有呀,你只昏迷了三天多一點點,又不是昏迷了三年。” 顧識洲一戰,敗。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但是放棄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另尋他法,狀似無意道:“可是我感覺,你好像已經沒有生我的氣了。” 南迦這才覷他一眼。 他這是知道什么了嗎? 她那天剛到m國的時候太過緊張擔心,是有說過一些什么,但是那時候他是昏迷的,后來他醒來后……她也忘了再說一遍。 現在被提起,她多少有些難以承認的羞澀。 她輕咳一聲,“還好吧,我哪有那么多氣,哪有人天天在生氣。” 她的話含糊不清的,好像解釋了,又好像沒有。 顧識洲二戰,敗。 南迦把保溫桶拿過來看看,見他喝完了,滿足道:“這就對啦。多喝一點,有助于傷口早點恢復。” 她自己是不喜歡喝這些湯的,也并不覺得它們有長輩所說的那么補身體,只是在他受傷的時候,她覺得她又愿意相信了。說不定真的補呢? ——當然,這些顧識洲是不知道的,不然高低得下載一個反詐app。 顧識洲剛想開始三戰,門外卻傳來敲門聲。 “識洲,是媽媽,開下門。” 顧識洲和南迦雙雙僵硬,南迦的表現更甚。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收起保溫桶就跑。 她慌張地問:“你媽媽這么來啦?” 這件事牽扯的事情和人太多,存在一定的危險系數,加上讓父母知道也沒什么用,只會徒增他們的擔心,所以顧識洲是瞞著他們的。這會兒,也不知道怎么,竟然突然過來了。 他稍作思忖,猜測:“會不會是我媽和你媽聊天的時候知道的?” 南迦呼吸一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