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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時代的謝幕（1）

    國際航班上，阿爾弗雷特帶著自己的女兒以及妻子和經紀人等坐在飛機頭等艙，情緒不佳。

    小姑娘年紀不大，也就五六歲，她蒼白著一張軟乎乎的包子臉，眼睛卻亮若繁星。

    小姑娘軟呼呼扯了扯阿爾弗雷特的衣袖，聲音又軟又小道：“爸爸，你說這次到華國后，我的病會好嗎？”

    “會的，爸爸約到了一個很厲害的醫(yī)生。”阿爾弗雷特摸了摸女兒因化療而越發(fā)稀疏的發(fā)頂，聲音低啞。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小姑娘沖阿爾弗雷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眼底泛出璀璨的亮光，她高興道：“爸爸，我不怕疼。只要我的病能好，以后奶奶就不會背著我偷偷的哭了。”

    見父親母親用驚訝的目光望向自己。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小小聲道：“上一次我和狗狗在家玩，偷偷看著奶奶躲在房間里哭了。我知道我的病很難治，但我還是想要快點好……”

    小姑娘有些害羞的低下頭：“雖然每次去醫(yī)院打針都很痛，但我知道那是為了我好，所以我不怕打針。”

    小姑娘聲音軟乎乎還帶著奶味，卻差點讓阿爾弗雷特妻子連眼淚都快要下來了，阿爾弗雷特更是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女兒，將孩子擁入懷里。

    兩年前，阿爾弗雷特女兒被發(fā)現出急性白血病，骨髓移植后病情好轉，在化療期間服用乾坤培元湯，更是讓病情逐步穩(wěn)定，當時一家人都非常高興，以為將來也能這樣。

    一般情況下，急性白血病被醫(yī)院分為了好幾種，其中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不需要移植骨髓，只需要吃一種由華國院士發(fā)明的抗癌藥物，就能有七八成把握治好它。

    可是剩下的白血病，除卻化療之外，也就只剩下骨髓移植，且還不能保證未來不復發(fā)!

    因為白血病是一種復發(fā)概率很高的惡性腫瘤，它就像是附骨之疽，如影隨形!

    而他女兒顯然很不走運，明明是個善良活潑可愛的孩子，卻偏偏在第二年便出現復發(fā)。

    這一度讓阿爾弗雷特一家陷入絕望！

    哪怕白血病復發(fā)后能再次進行手術，可仍然沒有任何人能與阿爾弗雷特保證，不會又一次復發(fā)。到那時候，經過長期化療，癌細胞侵蝕感染，年紀小小的女兒還能有機會做第3次手術嗎？

    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原本接待女兒的血液科名醫(yī)，建議他去華國，找一位名叫蘇糖的醫(yī)生。

    對方去年排在全球名醫(yī)排行榜第16位，雖然并不是血液科醫(yī)生，可被對方治療好的惡性程度極高癌癥患者卻有很多，其中便有不少和他女兒一樣，是二次甚至三次復發(fā)的白血病患者，都說效果極佳。

    由于對方醫(yī)術出眾，全球排名高，名氣也極大。

    因此找對方治療的患者很多，阿爾弗雷特這一次也是花了大價錢，找了不少人，才聯(lián)系上的對方助理。

    莉莉年紀小，還是個孩子，對方答應加床治療。

    這才讓阿爾弗雷特一家?guī)е浖o人與保鏢等馬不停蹄坐飛機前往華國深市。

    阿爾弗雷特親了親女兒發(fā)頂：“我的莉莉真的太勇敢了！等到了醫(yī)院后，一定要對醫(yī)生護士以及醫(yī)院所有的人有禮貌好不好？到時候醫(yī)生阿姨和護士姐姐，都會很喜歡莉莉的。”

    “嗯嗯嗯~！”小姑娘點點頭，像只活潑可愛的小羊羔。

    …………

    六院，普內科醫(yī)生辦公室。

    “8床尿毒癥患者，冠心病嚴重無法換腎，需要在我們科室先調理好冠心病，然后再進行手術……小劉你寫個治療方案給我，只有病歷沒有方案可不行。而且這個尿毒癥患者，你仔細看看其實不需要立馬換腎。以他現在檢驗報告上的情況來說，經過治療后至少還能再堅持5年。”

    蘇糖站在辦公室一邊翻閱著手中病歷，一邊語氣嚴肅道：“尿毒癥換腎后，患者一般也就能維持10~15年，而且還需要長期服用抗排異藥物。8床家里條件不好，能堅持5年，可以幫他縮小不少開支。”

    “是，蘇主任。”接過蘇糖手中病歷被叫做小劉的醫(yī)生，像個鵪鶉一樣縮在角落，滿臉訥訥膽戰(zhàn)心驚。

    沒辦法，即便是蘇主任年紀看上去和他們差不多，甚至作為女性，對方還是明顯比他矮了一個頭。

    但饒是這樣小劉依舊覺得他們家蘇主任氣場兩米八，而他……咳咳咳！就是那縮在角落里的鵪鶉。

    還有誰不怕自己頂頭上司的點名呢？

    當著眾多普內科醫(yī)務人員的面，小劉恨不得穿上特制隱身衣！

    好在和他一樣尷尬的不止他一個，很快其他人也紛紛收到蘇糖點名。

    “12床是誰管的？肝癌晚期怎么開這種藥方？我記得上周不是收過一個同樣肝癌晚期的患者嗎？抄作業(yè)會不會？不要跟我說患者體質問題，你看看這份病歷單上的患者敘述，這兩個人的體質明顯一樣，怎么連這都沒看出來？回去把《中醫(yī)學基礎理論》那本書再看兩遍。”

    蘇糖眉頭緊鎖語氣嚴厲，一群年輕醫(yī)生站在旁邊瑟瑟發(fā)抖。

    隨著蘇糖將一群人有問題的地方挨個點出，所有人垂著腦袋，恨不得縮進墻里。

    反倒是坐在上手的客主任老神在在，好似沒聽耳旁狂風暴雨。

    等到一群人夾著尾巴從辦公室離開，客章求看向蘇糖笑了笑道：“小蘇啊，我看現在科室里那群家伙最怕的就是你，這才四五年時間，普內科的變化可真大，我是真的老了呀。”

    蘇糖剛入普內科時，小老頭就有70多歲了，屬于退休返聘成員。

    現在又過了四五年時間，客章求看著愈發(fā)蒼老，眼角眉梢乃至每根發(fā)絲都充滿著歲月的痕跡。

    “主任說什么呢？您這是人老心不老！更何況干我們這一行不是越老越吃香嗎？”總感覺有什么要發(fā)生，蘇糖心中咯噔一聲，本能笑道，不愿意繼續(xù)往下深想。

    然而她不想，小老頭還是坐在椅子上開口道：“小蘇啊，我這次是真的準備退休了。最近這些日子我上班都有些吃力……而且普內科也不再是以前的普內科。”

    小老頭目光深邃，仿佛像穿過了無盡歲月，回到了幾十年前：“那時候的普內科患者可多了，我每天工作忙都忙不完，可是它現在就像是那些三線城市被時代拋棄的輕工企業(yè)。雖然還有生產力，可是廠房老了，機械舊了，就連原材料運輸，也由于地域問題價格遠遠高于沿海企業(yè)。被時代浪潮淹沒已無法挽回……”

    蘇糖眉頭緊鎖：“客主任，您不必如此感傷……你看看我們科室現在人滿為患，每天無數患者從全球各地趕來都想住進普內科，它現在正在散發(fā)新的生機。而我以后也會帶領它越走越遠，不會讓它被浪潮淹沒。”

    “不，現在的普內科已經不是真正的普內科。你看看現在科室里收的這些患者，再看看我們科室里現在主要的治療手段。”

    小老頭望向蘇糖搖搖頭笑道：“比起普內科，它現在更適合被叫做中西結合科。”

    客章求笑道：“你看我們醫(yī)院最近這四五年里，受你影響而開始學習中醫(yī)的醫(yī)生有多少？光我們科室，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嘗試著想去考中醫(yī)執(zhí)照。而我們科室現在總共加上規(guī)培生也就12人，其中拿到雙執(zhí)照的就有6個。”

    客章求笑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普內科還能叫做普內科嗎？”

    蘇糖想要解釋：“這……”

    客章求卻擺擺手打斷了蘇糖想說的話，笑容和善道：“你不用跟我解釋什么……其他醫(yī)院的普內科這些年早就已經逐漸消失，被其他科室取代……我們醫(yī)院的普內科，原本計劃在我退休后取消這個科室。”

    “如今就按照我和院長原本約定好的計劃，取消它吧……”客章求笑道：“我已經和院長商量好，等我下個月退休后，離開醫(yī)院，普內科將會正式改成中西結合科。”

    “……”蘇糖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默默望向客章求。

    “一個時代謝幕，是另一個新時代的起航。”

    “我們醫(yī)院以前沒有中西結合科，以后你要好好帶領這個科室！越走越遠！”

    客章求笑著拍了拍蘇糖的肩膀，往外走，只留下那穿著白大褂的消瘦身影，以及小老頭的聲音。

    蘇糖看了看客章求離開的背影，微微帶著鼻音，低喃悶悶道：“哎，不就是退休嗎？明明只是回家抱孫子，怎么弄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怪，怪煽情的。”

    最重要的是，她還見不得這樣的煽情。

    蘇糖嘆了口氣，但客主任說的中西結合科，卻又讓她有點躍躍欲試。

    “客老頭，你放心吧，我將來一定會帶著這個科室越走越遠……”蘇糖低喃鄭重承諾。這是她對客主任的承諾，也是她對自己的承諾。

    作者有話說：

    完了，我廢掉了，我今天寫這么多感覺手臂都不是我自己的了。那些日萬的作者真的太厲害。這拜師已經沒用，我需要多安裝兩個機械臂，四個手碼字。

    ps：普內科謝幕是我當初寫大綱的時候就想好的，因為我在查找資料的時，發(fā)現很多醫(yī)院已經沒有這個科室了，有普內科的三甲醫(yī)院真的很少很少，大概以后可能會被其他科室完全取締。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打算寫普內科，可以讓主角有升級感。以后就是中西結合科室了，么么啾。

    還有誰不怕自己頂頭上司的點名呢？

    當著眾多普內科醫(yī)務人員的面，小劉恨不得穿上特制隱身衣！

    好在和他一樣尷尬的不止他一個，很快其他人也紛紛收到蘇糖點名。

    “12床是誰管的？肝癌晚期怎么開這種藥方？我記得上周不是收過一個同樣肝癌晚期的患者嗎？抄作業(yè)會不會？不要跟我說患者體質問題，你看看這份病歷單上的患者敘述，這兩個人的體質明顯一樣，怎么連這都沒看出來？回去把《中醫(yī)學基礎理論》那本書再看兩遍。”

    蘇糖眉頭緊鎖語氣嚴厲，一群年輕醫(yī)生站在旁邊瑟瑟發(fā)抖。

    隨著蘇糖將一群人有問題的地方挨個點出，所有人垂著腦袋，恨不得縮進墻里。

    反倒是坐在上手的客主任老神在在，好似沒聽耳旁狂風暴雨。

    等到一群人夾著尾巴從辦公室離開，客章求看向蘇糖笑了笑道：“小蘇啊，我看現在科室里那群家伙最怕的就是你，這才四五年時間，普內科的變化可真大，我是真的老了呀。”

    蘇糖剛入普內科時，小老頭就有70多歲了，屬于退休返聘成員。

    現在又過了四五年時間，客章求看著愈發(fā)蒼老，眼角眉梢乃至每根發(fā)絲都充滿著歲月的痕跡。

    “主任說什么呢？您這是人老心不老！更何況干我們這一行不是越老越吃香嗎？”總感覺有什么要發(fā)生，蘇糖心中咯噔一聲，本能笑道，不愿意繼續(xù)往下深想。

    然而她不想，小老頭還是坐在椅子上開口道：“小蘇啊，我這次是真的準備退休了。最近這些日子我上班都有些吃力……而且普內科也不再是以前的普內科。”

    小老頭目光深邃，仿佛像穿過了無盡歲月，回到了幾十年前：“那時候的普內科患者可多了，我每天工作忙都忙不完，可是它現在就像是那些三線城市被時代拋棄的輕工企業(yè)。雖然還有生產力，可是廠房老了，機械舊了，就連原材料運輸，也由于地域問題價格遠遠高于沿海企業(yè)。被時代浪潮淹沒已無法挽回……”

    蘇糖眉頭緊鎖：“客主任，您不必如此感傷……你看看我們科室現在人滿為患，每天無數患者從全球各地趕來都想住進普內科，它現在正在散發(fā)新的生機。而我以后也會帶領它越走越遠，不會讓它被浪潮淹沒。”

    “不，現在的普內科已經不是真正的普內科。你看看現在科室里收的這些患者，再看看我們科室里現在主要的治療手段。”

    小老頭望向蘇糖搖搖頭笑道：“比起普內科，它現在更適合被叫做中西結合科。”

    客章求笑道：“你看我們醫(yī)院最近這四五年里，受你影響而開始學習中醫(yī)的醫(yī)生有多少？光我們科室，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嘗試著想去考中醫(yī)執(zhí)照。而我們科室現在總共加上規(guī)培生也就12人，其中拿到雙執(zhí)照的就有6個。”

    客章求笑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普內科還能叫做普內科嗎？”

    蘇糖想要解釋：“這……”

    客章求卻擺擺手打斷了蘇糖想說的話，笑容和善道：“你不用跟我解釋什么……其他醫(yī)院的普內科這些年早就已經逐漸消失，被其他科室取代……我們醫(yī)院的普內科，原本計劃在我退休后取消這個科室。”

    “如今就按照我和院長原本約定好的計劃，取消它吧……”客章求笑道：“我已經和院長商量好，等我下個月退休后，離開醫(yī)院，普內科將會正式改成中西結合科。”

    “……”蘇糖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默默望向客章求。

    “一個時代謝幕，是另一個新時代的起航。”

    “我們醫(yī)院以前沒有中西結合科，以后你要好好帶領這個科室！越走越遠！”

    客章求笑著拍了拍蘇糖的肩膀，往外走，只留下那穿著白大褂的消瘦身影，以及小老頭的聲音。

    蘇糖看了看客章求離開的背影，微微帶著鼻音，低喃悶悶道：“哎，不就是退休嗎？明明只是回家抱孫子，怎么弄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怪，怪煽情的。”

    最重要的是，她還見不得這樣的煽情。

    蘇糖嘆了口氣，但客主任說的中西結合科，卻又讓她有點躍躍欲試。

    “客老頭，你放心吧，我將來一定會帶著這個科室越走越遠……”蘇糖低喃鄭重承諾。這是她對客主任的承諾，也是她對自己的承諾。

    作者有話說：

    完了，我廢掉了，我今天寫這么多感覺手臂都不是我自己的了。那些日萬的作者真的太厲害。這拜師已經沒用，我需要多安裝兩個機械臂，四個手碼字。

    ps：普內科謝幕是我當初寫大綱的時候就想好的，因為我在查找資料的時，發(fā)現很多醫(yī)院已經沒有這個科室了，有普內科的三甲醫(yī)院真的很少很少，大概以后可能會被其他科室完全取締。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打算寫普內科，可以讓主角有升級感。以后就是中西結合科室了，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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