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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作死第一名-《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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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五六分鐘,微信那邊沒有反應,要么就是北皎的信號也不好了,要么就是他生氣了。

    姜冉偏向于前者,不是她莫名其妙的自信,而是她記得有一次曾經跟北皎復盤起邱年和李星楠吵架總是山崩地裂,她對此的評價是:挺好的。

    好什么呢?

    因為她討厭冷暴力。

    人長了一張嘴就是用來說話的,哪怕嘴縫上了還有一雙手可以寫字或者發信息,如果因為一點矛盾就彼此不理會了還要冠以“讓我們冷靜一下”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逼迫兩人之間的一人就此低頭,那這不像是談戀愛,更像是在搞馬拉松競賽。

    她不喜歡這樣。

    所以要么有話就說,如果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以后都不用再說了。

    北皎多聰明,當時就品出她在旁敲側擊地提醒自己了,抱著她又親又蹭地,乖乖地說知道了。

    北皎是誰啊,天不管地不管,沒親爹媽不愛的,以前喝西北風長大,對誰說的話都習慣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后來這個臭毛病讓他被迫放逐崇禮兩年半……

    現在他不敢了。

    至少對姜冉說的話,他就是左耳朵進,下一秒就刻在dna里。

    所以這一次的沉默僅僅維持了七分鐘,姜冉收到了北皎的回復。

    【北皎:。】

    ……回復了,但說的不多,就一個句號。

    姜冉都能想得到他蹙眉、咬著后槽牙給她發來的這一個句號時有多恨——

    看好了。

    我沒不理你。

    但是我確實生氣了。

    她盯著手機屏幕半晌,“嗤嗤”地笑出聲,重新給那邊掛了一個電話。

    北皎的手機當然就握在手上,但還是矜持地讓手機等待音多響了兩聲,他才勉為其難似的接起來——

    臉還是那張又臭又俊的臉,寫滿了威嚴,他微蹙眉,望著屏幕這邊笑瞇瞇的女人。

    兩人相互對視幾秒,最終還是北皎敗下陣來,他面色冷漠地問:“信號又好了么?”

    姜冉不說話,光笑,笑夠了又覺得坐在床上屈膝扯著傷口疼,她就像個殘疾人似的拖著腿躺下來了。

    北皎在屏幕這邊看著她像蟲一樣在床上拱,窸窸窣窣的不老實,想提醒她傷口別碰著床單了要消毒上紗布,又覺得這話說出來沒氣勢,而且她也不會聽,可能還覺得他大驚小怪。

    自己被自己腦補得更生氣了,他胸口起伏了下,冷聲說:“你能不能別嬉皮笑臉的?”

    姜冉抱著枕頭:“那你也別板著臉。”

    “姜冉,”他停頓了下,“沒人跟你討價還價。”

    姜冉認真地想了下,他多久沒連名帶姓直呼她大名了——

    這些日子他已經完全遵循了她親爹習慣的那一套,平日里就是“冉冉”“師父父”,來了點惡趣味就是“姐姐”“阿姐”……

    生氣了才是“姜冉”。

    “……你剛才要是不表現得那么嚇人我也不會掛你電話。”姜冉的聲音帶著鼻音,聽著有點像是撒嬌,“我膝蓋很疼,你關心我疼不疼就行了。”

    “我現在比較關心你為什么會疼。”

    北皎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淡。

    他望著她,神情看上去有些疏遠,鏡頭中的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連帽衛衣,還有一件羽絨服,戴著黑色的口罩。

    垂眼看向她時,眼底有清晰可見的淤青,眼中的光不似平日里那般銳利,他好像有些疲憊。

    這才是中午呢,他總不能是睡眠不足。

    “你在哪?怎么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昨晚沒睡好?坐車上哪去啊?”姜冉扯開話題,“怎么穿那么多,你回東北了嗎?”

    北皎想了想,說:“沒有。”

    “我問了那么多個問題,你一句‘沒有‘就打發我了?”姜冉皺了皺鼻尖,“你到底在哪?”

    “跟你沒關系。”北皎回答,“就像你覺得你的膝蓋摔成那樣跟我沒半毛錢關系,可以直接跳過不用回答一樣。”

    “……”

    他學會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不應該當醫生的,他應該去當律師。

    這種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人罵的頭昏眼花、以強大的精神力取勝、無論對方如何狡詐他都不會被帶跑偏話題甚至能陰陽怪氣拐著彎罵回來的本事,不應該被浪費。

    姜冉被逼的沒有辦法,只能告訴他早上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試滑,攏共滑不到一分鐘的雪道長度,她嫌穿護具麻煩就沒穿——

    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非要跟她比劃較量。

    說到這,姜冉又簡單地說了下芬蘭時候遇見的事加強了下對方的人物形象,她轉而又扯到了那一墩難求的冰墩墩……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她把視頻鏡頭轉了轉,讓北皎看到了桌子上五只一字拍開、形象還稍微有點兒各不相同的冬奧會吉祥物。

    “正常的比賽怎么膝蓋弄成這樣?”

    “……你不要那么兇啦,阿sir。”

    “你再顧左右而言它試試,我還能更兇。”

    “……再兇你也揍不著我,威脅誰嘛!”姜冉嘟囔,“就比賽最后一把有點兒賽況激進,雪道上又有冰殼,我沒控制好速度不小心失速甩出去了,沒多大事的,擦破皮而已,只是有點疼——”

    然后想跟男朋友撒個嬌而已。

    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男朋友絲毫沒有憐憫之心也就罷了,還把她當犯人審問。

    果不其然,他抓住了關鍵詞,跟著重復了一遍,“‘激進‘。”

    姜冉咬了咬舌尖,就煩自己用詞應該更含蓄一點:“也不是,就是滑的稍微快一點。”

    “雪道上有冰殼為什么不壓低一些,稍微控制點速度?”

    北皎跟著姜冉滑了多久了,是首席大弟子,天底下最了解姜冉的滑法的除了林霜就是他了,冬天室外雪場如果風大或者雪季末大把冰殼,這種惡劣地形對姜冉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姜冉腦門都要出汗了:“壓低點那不是翻板就會慢么——”

    “普通的友誼賽而已。”北皎說,“如果你覺得這都不能輸,那你心態有問題,而且問題還很大。”

    說別的也就算了。

    然而不幸的是北皎好像說到了點子上,姜冉自己也覺得自己的心態不好,回來的一路上除了覺得坐輪椅丟人,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沮喪這件事——

    從前她就是很要面子的。

    無論是最開始因為林霜走后沉寂了一年多再復出比賽都要披著徒弟“一只土狗”的皮行眼沒瞎的人都能看出來是誰在滑的事,還是后來加入職業隊因為成績不理想瘋狂自行加練……

    她姜冉這一輩子,什么都可以放棄,臉皮子可能不行。

    而要她承認這一點又很難,尤其是意識到自己三番兩次因為類似的問題在北皎面前頗為失去姿態,她更恨得牙癢。

    “你不在現場你不知道,”姜冉蹙眉,有些煩躁地說,“當時教練組和領導都在,哪能輸,那也太不好看。”

    其實滑完前兩把教練組已經對她滿意的不得了。

    這時候無辜躺槍給她當了擋箭牌。

    聽出她聲音里的不耐,北皎也下意識跟著皺起眉:“我只是關心你。”

    “而我只是膝蓋摔傷了想聽你哄哄我,你就說句好聽的,怎么那么難?”

    來氣!

    遇見一點屁大的事女生只是想要男朋友親親抱抱舉高高哄哄說點兒好聽的才抱怨的,誰特碼沒事想聽大直男分析事故原因!

    要檢討等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不會做檢討嗎!

    這些男人怎么回事!

    姜冉在心中瘋狂腹誹,奈何電話那頭的人跟讀不懂空氣似的:“是嗎?你還想聽好聽的?我現在想到你下回比賽還這樣跟自己較勁,我一句好聽的話都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你就憋著什么也別說了!我下回會記得穿護具再較勁!”

    這話什么意思呢——

    我錯了,下次還敢。

    吼完這句又慫又氣勢磅礴的話,姜冉以要把手機戳爛的力道狠狠地按了掛機鍵。

    微信視頻“噔”地響了聲,世界恢復了清凈。

    姜冉狠狠將手機往枕頭上一砸,氣的蹬了兩下被子——

    結果漿洗過有點兒堅硬的被子弄疼了她的傷口,她捂著傷口齜牙咧嘴,鉆回被窩里嬌氣地掉了兩滴眼淚。

    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當她迷迷糊糊地響起自己還沒吃午飯時,手機微信又想起了信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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