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曖昧-《背靠將軍好乘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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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穆城二十二年來最漫長的等待。
這團小小的東西攥在他手里讓他無所適從、坐立難安、內(nèi)心十分慌亂。
就像手里拿著一個燙手的山芋,不能扔給別人,還得自己悄悄捂著那般煎熬。
叩叩叩——
一個敲門聲驚得他一個激靈。仿佛外面的人下一刻就要推門而入,他慌忙地把東西藏在身后,喊道:“別進來!”
送東西的士兵正欲開門的手一頓,又聽到里面?zhèn)鱽韺④姷穆曇簦骸胺旁陂T口。”
幾個士兵面面相覷,實在搞不懂將軍又在玩什么把戲,他剛把東西放下,里面的將軍又開口:“這里不需要守衛(wèi),東西放下,人走。”似乎怕外面的人會意不到,又補充一句:“所有人都退下。”
士兵們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露出一抹會意的笑,一群人便放下東西趕到休息的房中開始探討將軍的把戲玩法。
待人走后,房門打開一個大縫,穆城探出半個身子張望一番,然后飛快地把東西拿進來。
第一步已經(jīng)完成。
接下來,就是洗了。穆城深吸一口氣,將水倒進水盆,再將那燙手的小肚兜扔進去。此過程中他努力地不去看那紅成火的物件,可眼角余光仍舊瞟到一朵牡丹。
他伸手去摸皂角盒,卻因為仰著頭將盒子打翻,剛一低頭,又是一朵海棠花照進眼里。
他在心里哀嘆一聲,索性不再掙扎。老老實實地將盒里剩余的皂角粉倒在掌心,一雙拿慣刀劍武器的手此刻在這小小的肚兜面前也變得小心翼翼。
兩根細細的帶子偶爾繞在他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上,不知怎得穆城的腦海里竟浮現(xiàn)出城樓上抱她時腰間的柔軟。然后是藏在屏風后細膩光潔的手臂,是否她的腰肢也是如此白皙……
想著想著,穆城忍不住暗罵自己一聲混蛋。小了六歲的姑娘你也下得了手?
此時此刻他的反應告訴他,他似乎已到了該有個女人的年紀。
林奕安悠哉游哉地在浴桶里泡澡,她將水輕輕澆在自己的肩頭,朦朦朧朧的水汽被燭火照著竟生出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也不知穆城現(xiàn)在該是個什么樣的復雜心理。林奕安在心里表示非常遺憾不能見到穆城那變幻多姿的神色。
屏風外已經(jīng)有跳動的火苗,看這樣子應當是快要晾好了。
穆城砍了太師椅的椅腿當架子,將那件紅得有些張揚的肚兜細致地展開,此刻他心里已然沒有方才的兵慌馬亂。
在剛剛洗的過程中,他已經(jīng)想得十分通透。
首先,這樣的情形下,這肚兜是必然要旁人幫忙洗的。第二,作為一個男人,他是絕不可能把娘子的衣服拿給軍營里那群幾年見不到一個女人的老爺們兒洗,更何況還是這等貼身之物。第三,這本就是他自個兒用花轎抬回來的娘子,那這洗得必然是名正言順。作為一個男人,給自己的婆娘洗個東西怎么了?
所以他現(xiàn)在極為坦然地蹲在火堆旁,一動不動地看著跳動的火苗和小巧的肚兜。
菱形的肚兜,下端為一個尖角,大紅色地,中間貼繡著牡丹與海棠兩相纏繞,極為艷麗。
片刻后穆城拿著它走到屏風處問:“給你放哪兒?”
“給我吧。我洗好了。”林奕安伸手往外夠。
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許久,林奕安才從屏風后走出。
“將軍。”
穆城聞聲回頭。
過于長的褲腿被她挽起來,可寬大的上衣穿在她身上卻松松垮垮的。她一只手抓著自己的領口處,怯怯地看著穆城。
秉著細心體貼的原則,穆城十分主動地問:“一直捂著胸口作甚?可是哪里不舒服?可要讓軍醫(yī)過來瞧瞧?”
許是因為剛剛洗完澡的緣故,林奕安的兩頰暈著一點粉,她低著頭,寬大的寢衣將她襯得越發(fā)嬌小。只低聲道:“衣裳略有些大……”
說著她慢慢松開手,緊皺的褶角沒了外力鉗制,一點一點地張開。逐漸地、緩慢地,露出一根極細的紅帶子,然后是微微凹陷的鎖骨,最后是隱隱約約的輪廓。
這輪廓,穆城一眼就認出那是牡丹。他移開視線,故作淡定,卻沒注意自己紅到耳根的臉。
這衣服確然打了許多,饒是林奕安將衣服卷進去打了個結(jié),但領口仍舊很松,若不用手捂著,便會露出些不該露的。
一時之間,場面陷入尷尬的沉默,但這尷尬又與平常的尷尬不同,帶著些曖昧,帶著些撩人心弦的波動。
林奕安重新抓著領口,窘迫道:“我、我先回去了。”
說完拔腿就跑,幸好穆城眼疾手快,身形一閃,擋在門前攔了她的去路。
他頗有些霸道地對她說:“買到新寢衣之前,你就在我這兒睡。”見林奕安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他放緩語氣:“聽話,別亂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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