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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朧會(huì)留在這里，最后和崩潰的靈界一起墜入亞空間。”歌蒂思抬頭。

    “亞空間可不是好地方。”張肅警告，“你這不是殺了她嗎？”

    “是啊。”歌蒂思說，“是啊。殺了她。”

    “你曾經(jīng)說過，如果我們戰(zhàn)勝惡魔，你就答應(yīng)我們每人一個(gè)愿望。我的愿望就是把朧從十字架上放下來。”張肅說。

    “換一個(gè)。”歌蒂思說，“我做不到。”

    “你對朧到底有什么……討厭的。”張肅還是無法理解。

    “她還活著，曾經(jīng)實(shí)現(xiàn)過偉大的奇跡，那股奇跡，很近，大概是她的一滴淚水變成了篡變世界的偉大力量，做了史無前例的事情，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只朦朧中感到整個(gè)世界的面貌都改變了，很近，可能就是這十年間的事情，但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歌蒂思抬頭，“但既然她活著，為什么不向我道歉呢？”

    “也許伱得先跟她道歉。”張肅說。

    “我不知道。”歌蒂思有些疲憊，“我們魔女就是這樣的，我才不會(huì)把朧放下來，她該死。”

    “你必須跟朧道歉，這就是魔女的‘原罪’吧，身為靈界之主，你也是現(xiàn)在幸存魔女中最強(qiáng)大的了，如果你做出表率，魔女們的命運(yùn)將大不相同。”張肅說。

    “好啊，那你就看看她被放下來的后果！”歌蒂思伸手解除十字架。

    一股白光命中十字架，它閃耀著，將白光轉(zhuǎn)化為萬花筒般的千般色彩。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裂，十字架應(yīng)聲粉碎，殘片如雨點(diǎn)般落下，發(fā)出叮當(dāng)聲響，像千萬個(gè)鈴鐺。

    其實(shí)張肅一直是看著十字架背后站著的巨大、半透明的“朧”，而她自始至終面無表情，張肅感覺好像只有他自己能看到朧。

    歌蒂思摧毀十字架后，朧的身體向下跌落，蓮霧跑過去接住她。

    “……”朧躺在蓮霧的懷中，外觀空靈，面容上垂下幾根發(fā)絲。

    張肅辨別出她最輕微的起伏，大概朧還是在沉睡中，有一種……溫柔的感覺。而張肅再也看不到十字架背后的虛影了。

    “朧？”張肅走過去。

    “現(xiàn)在滿意了嗎？朧是奇跡魔女！她能用一個(gè)念頭殺死我們所有人，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歌蒂思說，“恭喜你把世界上最大的邪惡從十字架上放了出來。”

    “……”張肅的目光沒有從沉睡的朧身上移開，“你難道感覺不到嗎？朧無意傷害我們。”

    “核武庫也只是躺在你們旁邊。等世界毀滅的時(shí)候再懺悔吧。”歌蒂思厭恨。

    蓮霧也沒聽進(jìn)去，她跪在朧旁邊，用纖細(xì)的手撫摸朧的臉龐輪廓，帶著一種近乎母性的溫柔。

    她的目光和張肅相遇，很堅(jiān)定。

    “我們把朧‘收容起來’。”蓮霧說，“好好照看。”

    “你們這是自尋死路。”歌蒂思說。

    “要有勇氣。”蓮霧說。

    “奇跡魔女的力量，你們根本想都沒想過。”歌蒂思冷哼。

    “這也意味著我們第一次踏入一個(gè)具有無限可能的新世界，有朧的奇跡許愿魔力，我們可以做到比之前更多的事情。”蓮霧微笑，“況且，如果朧無所不能的話，一開始就不會(huì)被你釘上十字架了。”

    “……”歌蒂思皺眉。

    “我們走吧。”張肅把朧抱起來，帶回人間，“歌蒂思，你也別擔(dān)心了。收容世界上最危險(xiǎn)的魔女，這是我們從一開始就在做的事情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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