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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敢說你在……蒂娜抿起了嘴唇，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

    “你剛才是打算趁機擺脫我和多蘿西嗎？再找一個人帶你去最后的封印，這樣既不用支付給我們報酬，又可以壓低另外一邊的酬勞？我可不相信普通的小偷能把你輕易偷走，你不是什么0級封印物嗎？”

    如果不是燈神默許甚至縱容，祂完全可以扭曲“偷竊”這個行為，讓那些小偷不但偷不走東西，甚至還會往蒂娜的挎包里塞錢！

    她如同質(zhì)問的話語剛同步傳入多蘿西的腦海，燈神就用無奈的口吻回答道：

    “我也沒有辦法，剛才‘許愿神燈’確實遭遇了偷竊，但偷走它，偷走我的是天使位格的‘偷盜者’分身，祂的本體甚至短暫地成為過這條途徑的神靈，絕非力量被封印的我能隨便干涉的。

    “別說一件0級封印物，祂如果愿意，偷走你們的身份、命運和一切社會關(guān)系都不是難事，當(dāng)然，祂不會這么做，我只是在說明對方的恐怖之處。

    “祂就是阿蒙，曾經(jīng)的‘時天使’、‘瀆神者’，以及‘錯誤’的化身……”

    天使位格的“偷盜者”……難道就是拿出了“戀人”牌的格爾德魯夫·特倫索斯特？

    蒂娜立即想到了那個黃銅色短發(fā)，戴著單片眼鏡一臉和藹笑容的發(fā)福中年男人，旋即為燈神所說的“竊取命運和身份”的能力而感到一絲恐懼。

    “什么叫偷走命運？”

    一旁的多蘿西警惕又疑惑地問道。

    “簡單來說，祂能竊取你的身份，然后跟著你回到家中，你的父母會把祂當(dāng)成女兒，妹妹會把祂當(dāng)成姐姐，鄰居會把祂當(dāng)成那個乖巧可愛的鄰家少女，你的同學(xué)，你的朋友都認(rèn)為祂是你，而你自己，則與一切都失去了聯(lián)系，一點點死去。”

    燈神壓低了聲音，用一種仿佛來自遙遠(yuǎn)位置的呢喃的語調(diào)解釋著。

    蒂娜和多蘿西都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在腦海之中想象著這種詭異的場景。

    “好在，被那位‘愚者’擊敗，薅走了神位之后，阿蒙的行事就收斂了許多，祂的本體大多數(shù)時候在星空漫游，尋找地外文明進行祂的惡作劇，這個世界僅保留了少數(shù)類似剛才的‘與眾不同’歌舞廳的據(jù)點，為祂提供一些信仰之錨，以及惡作劇的素材……”

    燈神繼續(xù)說道。

    “你的意思是，那個拿著‘戀人’牌的、很可能是天使的格爾德魯夫，只是阿蒙的一個分身？”

    蒂娜突然醒悟，追問道。

    罕見地嘆息了一聲后，燈神回答道：

    “這沒法憑借自主意識或是非凡力量來判斷，阿蒙不太可能把每個光顧歌舞廳的人都深度寄生，變成祂的分身之一，但關(guān)鍵性的幾位應(yīng)該都是……‘偷盜者’途徑的特殊性就在這里，如果我完全恢復(fù)了力量，看出祂的異常不是難事，現(xiàn)在嘛……我只能建議你遠(yuǎn)離所有右眼戴著單片眼鏡的人。”

    “比如這樣？”

    多蘿西突然嘴角上翹，用調(diào)笑的口吻反問道，隨后從裙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色鏡框上鐫刻著花紋、顯得十分精巧的水晶單片眼鏡，動作生疏地夾在了自己的右眼眶上。

    這瞬間，煉獄廣場上的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周圍的喧嘩同樣消失，整個世界陷入一片寂靜。

    “哈，哈哈，你要是動作再熟練一點，我或許就會上當(dāng)了。”

    燈神發(fā)出恢弘層迭的笑聲，廣場再次刮起微風(fēng)，各種語言混雜的交談聲也緩緩飄入蒂娜和多蘿西的耳中。

    但祂語氣中那絲遲疑卻被兩人捕捉到了。

    這家伙肯定被嚇得不輕……蒂娜暗笑一聲，旋即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姐姐，問道：

    “你從哪弄的單片眼鏡？看上去還不便宜。”

    “我們跟那個‘戀人’先生道別的時候出現(xiàn)在我口袋里的……也許是他，不，祂偷偷放進去的？”

    多蘿西扶了扶鏡框，而后意識到什么，拿出了那張寫有“戀人之夜”宣傳語的卡片，發(fā)現(xiàn)上面原本繪制著的單片眼鏡圖案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剩幾行花體字符。

    “原來如此，如果答應(yīng)邀請，前往每個月最后一天的晚會，說不定就會被祂給寄生，又或者成為‘阿蒙信徒’之中的一員，就像那些穿著短西裝在舞池中熱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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