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慶歷新政!” 一旁的童貫不由抬頭看向范正。 大宋的變法的確有兩次,一個是王安石的新法,一個是慶歷新政,而慶歷新政正是范正的祖父范仲淹的變法。 只可惜,慶歷新政剛一推出,就遭到了滿朝的反對,而范仲淹也被貶外地,寫下了千古名篇《岳陽樓記》。 隨后,神宗時期,王安石變法異軍突起,推行十六年取得了顯赫的成就,再加上趙煦親政,重啟新法,就連范正主張變法也是建立在新法的基礎上進行改革。 久而久之,范仲淹的慶歷新政再無人提起,誰也沒有想到如今竟然被范正再度提及。 范正鄭重道:“當年先祖的慶歷新政,可以說直指大宋病根,動了滿朝百官的利益,這才引起滿朝反對,最后凄慘收場,后來的王相公的新法,一來是吸取了先祖慶歷新政的慘痛教訓,選擇從理財著手,再加上大宋的弊端更加嚴峻,這才運行十六年,饒是如此,依舊得到了不少士大夫的反撲,更是一度被廢。” “無論是范相公還是王相公,都是國之柱石,一心為國變法圖強!”趙煦感嘆道。 范正正色道:“如果用醫家的觀點來看,王相公的新法如同外科一般,利用變法理財不停的為大宋輸血,最終讓大宋得以強壯,當然這種強壯卻治標不治本,而先祖的慶歷新政卻如同內科,讓大宋固本培元,達到真正的富強。” “新法如外科!慶歷新政如內科!” 趙煦仔細思索,不禁微微頷首,新法主要目的就是理財,解決大宋冗費,這和醫家的輸血療法極為相似。 只不過輸血療法輸送的乃是他人之血,而新法卻是不管窮人還是富人一樣征稅,這才激起朝野反對,好在經過范正醫治,改為攤役入畝,專收富人之稅,這才得以推行。 而慶歷新政大多都是整頓吏治,減少恩蔭、實行磨勘,的確對冗官之弊大有好處。 趙煦詢問道:“當初慶歷新政一出,滿朝皆反對,范太丞就不怕重蹈當年之事。” 趙煦可是清楚,單單減少恩蔭一事,慶歷新政就得罪了所有的士大夫,磨勘得罪了天下官員,他相信慶歷新政再出,必將會再度引起一片嘩然。 范正鄭重道:“慶歷新政之所以失敗,一來是觸犯了官僚利益,二來被彈劾朋黨,而如今黨爭已經在大宋成為公開之事,慶歷新政諸多和新法重合已經實施,再推行慶歷新政阻力已經大減,當然此次再度推行慶歷新政,還需如同新法一般,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趙煦點頭,正如范正所言,如今推行慶歷新政的阻力大減,如果慶歷新政再加以改進,或許能夠讓大宋更進一步。 “再者,大宋雖然變法圖強,冗官的情況依舊存在,官員人浮于事,流連青樓,吟詩作對不關心政事的官員比比皆是,官家有大一統的雄心壯志,這些人浮于事的官員日后必定會拖后腿,誤了大宋天下一統大業!” “誤了天下一統大業!” 趙煦豁然而起,他親政數年,自然知道大宋官員是何等的散漫,然而大宋和士大夫共治天下,士大夫的勢力極為龐大,當年慶歷新政和王安石變法的失敗就是實證,哪怕是趙煦也不禁有些遲疑。 一邊是大宋天下一統的大業,一邊是勢力滔天的士大夫集團。 一旁的童貫苦笑道:“那些士大夫太過于貪婪,其派遣商隊跟隨小人出海賺的盆滿缽溢竟然還不知足,還要彈劾小人,趁機奪取下西洋大權,實在貪得無厭。” 童貫的話如同壓倒最后駱駝的最后一顆稻草,最終讓趙煦下定決心,畢竟天下一統關系到趙家的江山穩固,這才是趙煦最為重視的。 “此事若是傳出,必將引起軒然大波。”趙煦凝重道。 范正分析道:“若是之前定然會引起士大夫們集體反對,然而如今大宋三黨鼎力,尤其是新法大成,新黨如日中天,舊黨日漸勢微,恐怕早就想著反擊,而慶歷新政則是舊黨唯一翻身的機會,再加上舊黨將家父架到了舊黨領袖的位置,可謂是水到渠成,不會讓任何人察覺。” “范相公!” 趙煦訝然,他沒有想到范正為了推行慶歷新政,竟然算計舊黨和自己的父親。 的確,如今新黨勢大,舊黨已經退無可退,他只需稍微施展手段,再加上范純禮乃是慶歷新政繼承人,定然讓舊黨別無選擇。 “至于家父,則由微臣親自說服,畢竟我范家始終沒忘先祖變法之志。”范正鄭重道。 趙煦鄭重點頭道:“好,就依此計而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