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什么都記得。 只是不懂而已。 但雖然不懂,待到后來顧淮宇痊愈,顧淮遇還依靠自己的學習和探究,查清楚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年幼時他只是很迷茫,不明白為什么前面四個哥哥姐姐不需要去醫院,五哥一直在醫院,而他是定期去醫院。 他也好奇,前面的哥哥姐姐需要經常趴在那個冰冷的臺子上,被人刺破脊椎么? 他不懂,為什么爸爸媽媽一樣不會抱那四位哥哥姐姐們,卻只有他一個人,要定期經受一次疼痛。 他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 沈卿搭在顧淮遇脖子上的手,顫抖地下移,指尖輕輕抵上對方的脊柱。 因為削瘦,即使隔著襯衣西裝,也可以很輕易地摸到那里的凹凸。 沈卿的指尖忽然更劇烈地抖了起來。 他沒有被抽過脊髓。 但他聽說做那玩意真的很痛。 而且……而且二十年前,醫療條件跟現在天差地別……他真的想象不到顧淮遇當時受到的痛苦…… “疼嗎?” 半天說不出話,等到能說出的時候,也只說了這么一句。 平常明媚多情的杏核眼眼圈變得通紅,沈卿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眼睛流了淚。 顧淮遇抬手輕輕擦拭著青年的淚痕,心疼地說道:“知道說起這個你一定會心疼,之前才沒有告訴你?!? 他答應他等他痊愈就告訴他一切。 但終究,他覺得這些都過去的事,其實也沒有必要說給青年聽。 因為當二十年后,他又一次被醫院通知痊愈的那一天,他們就已經相愛。 雨過天晴,他擁有了屬于他自己的陽光,過往的陰霾便徹底不復存在。 他想到了青年或許會為他哭。 他內心歡喜著,心臟因為青年也愛自己而發燙發熱。 但他舍不得。 顧淮遇低聲安慰著愛人。 沈卿卻很執著地追問:“當時疼嗎?” 顧淮遇就一頓,如實回答了:“還好,小時候容易好了傷疤忘了疼,只記得每次去醫院回來都要虛弱很久?!? 比起只有一小會兒的尖銳的疼痛,顧淮遇更不喜歡自己不能掌控自己身體的,虛弱的感覺。 望著青年罕見的注滿悲傷的眼,顧淮遇心下一動,又說:“倒是后來我聽人說什么,脊髓抽多了會得脊髓炎、會癱瘓。所以從七歲一直到十幾歲,即使知道脊髓可以再生,不會讓我癱瘓,我也總覺得自己有一天會需要坐輪椅?!? 說這個的顧淮遇是考慮活躍下氣氛。 然而很明顯,從未擔當過活躍氣氛角色的他,失敗了。 沈卿……更心疼了! 更近一步地抱住對方,不知道該怎么近一步貼近對方、給他溫暖似的,沈卿什么都做不出來,只能抱著他默默地流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