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然而他話才一說完,蕭衍行的眉頭皺了起來。 皇子府管家的心里猛地一驚,立即明白,正妃娘娘這般急于表現還是觸了殿下的霉頭。數九寒冬的天兒,他的后背愣是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頓了頓,管家還是補了一句:“……娘娘做的十分妥帖,比奴婢往日做得更得人心?!? 蕭衍行將擦拭的布巾子丟到一旁,眼睫上還殘留著水珠。他沒說話,室內安靜得仿佛喘氣聲都震耳欲聾。 管家呼吸慢慢凝滯了,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不敢說。 “下去領罰。”許久,只有清淡的一句話。 管家頭皮一麻,頓時跪下來,磕了一個頭:“是。” 不管隋氏做得好做的壞,管家這般任由她插手節禮事宜便已經是破了蕭衍行的規矩。畢竟他下令剝奪了正妃的管家權,誰給他們的權利置若罔聞?隋氏這般是急于表現,實在是太過自以為是?;蛟S她是有些料理庶務和人情世故的能力,但蕭衍行厭惡聽不懂人話的人。 不僅涼州府的管家被杖責,皇子府諸多下人一并被罰。 不得不說,蕭衍行此舉又一次叫隋暖枝心中驚駭。她以為,自己已經示弱認錯,皇長子殿下便不會與她計較。她做了這些看似簡單實則需要耗費心血的事,殿下應該理解她的苦心才是。殿下應該明白。這些看似尋常的人情往來,才是最需要用心的。 她背后叫人調查各家勢力,權衡禮儀輕重,耗費了多少心血。為了不出岔子她幾天沒好好休息。原以為等來的會是贊揚,誰知是狠狠一巴掌。 隋暖枝大失所望。她努力繃著不叫自己失態,臉上卻控制不住的悲憤。 她不懂,當真不懂。為何她主動請纓辦了好事,居然還是被殿下給厭棄了?為何她都已經低下頭顱,向一個側妃展露了低姿態,為何殿下還是不滿意?這讓素來無往而不利的隋暖枝不禁懷疑了自己,到底她的判斷是對是錯?為何同樣的招數在蕭衍行身上不起作用? 隋氏再一次踢到了鐵板,此時再無法做到泰然自若。她不僅懷疑起皇長子殿下是不是故意針對,亦或者就是想打壓她。難道只因她做錯一件事,便事事都是錯?她想不通。 無人能替她解惑,蕭衍行就短暫在涼州府歇息了一夜,次日便趕回了臨安縣。 原本按照規矩,蕭衍行和王姝應該要在年關前趕去涼州府過除夕。畢竟涼州府的皇子府才是蕭衍行真正的住處,且正妃和幾個妾室人在涼州府。但蕭衍行吩咐讓兩地各自操辦。 涼州府那邊,由隋氏帶著幾個妾室過除夕。臨安縣這邊,蕭衍行直接來了王家。 王姝原以為今年他會在涼州府過除夕,早已帶著王玄之和兩個孩子回了清河鎮老宅。前兩年手頭事太多,抽不出空兒。兩個孩子自從出世至今都沒有回過清河鎮老宅。更沒給外祖父外祖母上過香磕過頭。王姝心里愧疚,有心今年讓兩個孩子給外祖父外祖母敬一次香。 蕭衍行突然出現在清河鎮,王姝還帶著孩子在屋里貼窗花。 清河鎮老宅已經好幾年沒熱鬧過,兩個小主子突然回來,大姑娘還帶回了兩個小小主子。王家老宅的下人們高興得走路帶風,宅邸里熱鬧非凡。 管家胖叔看到兩個玉雪可愛的小胖團子,激動得大過年的把舞獅隊給請了來。 不僅安排了舞獅隊,打鐵花的將人,府上到處張燈結彩,拉繩上掛滿了各色的彩燈。若非大雪天兒的實在請不來唱戲的,胖叔恨不得在后院置辦一場大戲。 蕭衍行來時天色還不算晚,只是冬日里本就晝短夜長,天黑的快。院子里的彩燈早就點上了,昏黃的燈光透過各色的燈籠氤氳出溫暖的光。燈籠一長串一長串地從前屋就竄到了后院。一簇一簇地掛在高枝之上。兩小團子過得跟毛球似的,跌跌撞撞的貼著地跑。別提多開心。 他人高馬大的一個人立在大門的臺階上,都看傻了。 “你怎么來了?!” 王姝貼了半天,沒把這個窗花給貼正。旁邊已經竄得有八尺的王玄之要幫忙貼她不讓,非得自己貼。兩小團子就在梯子底下蹦跶著拍手,王姝一回頭看到了攜一身寒氣的蕭衍行。 蕭衍行眨了眨眼睛,不知為何胸口涌動著一股溫暖。 “我不能來么?”蕭衍行不疾不徐地從臺階上走下來。 兩個小團子看到他們爹,激動得蹦蹦跶跶的。跟不小心掉到地上被彈起來的兩個糯米團子似的。跌跌撞撞地就要爬下來,往他們爹懷里沖。 奶嬤嬤們看著嚇得要命,趕緊往前來護著。 不過小家伙蹦跶起來不好抓,一個沒留心就爬下去。等她們追上來,小家伙已經沖到他們爹跟前,一左一右地被抱起來。 奶嬤嬤們深知男主子的脾性,不敢湊得太近。 “都退下吧。”男主子的一句退,讓她們放下了心。 奶嬤嬤們沒敢走太遠,就跟著喜鵲、云雀兩人去耳房待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