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知曉他有些心眼,但蕭凜煜的心眼在蕭衍行的眼中還是根本不夠看。他十幾歲時玩剩下的東西。蕭凜煜看一眼就無所遁形。不過放德妃和高家是不可能的。便是皇帝最終看在二十年的情分上放德妃一馬,蕭衍行也會一點一點拆掉他們的骨頭。 皇帝卻沒打算放過高家。他這個人一輩子體面和尊嚴高于一切,誰也不能背叛他。 高家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這些小手段,以為他死了嗎? 皇帝命人替德妃剃度,強制送她去白馬寺清修,至此殘燈古佛后半生。高家人因屢屢挑撥朝臣,動亂局勢,被全家流放嶺南。到最后,五皇子一人留了下來。 這突然的結果,蕭凜煜一下子都懵了。 他不敢相信父皇會這么對他,這太殘酷了。他不相信父皇不知道呂貴妃是誰的人?明眼人一眼就該看出來,呂貴妃是太子安排進宮的!怎么能這么輕易就栽贓到了高家人頭上? 難道他外祖還能安排一個人進來跟他母妃打擂臺么?這與高家有什么好處!再說,就算呂貴妃是高家安排的人,呂貴妃的所作所為也與高家德妃無關啊!呂貴妃自己吸熏香都吸瘋了,難道不該追責哄騙呂貴妃用香的人么?父皇怎么能因為喜好,如此冤枉他們? 蕭凜煜本來想去求皇帝,求他收回成命。可皇帝對他本就沒有多少父子情誼,此時根本不愿意見他。蕭凜煜轉頭又去求蕭衍行,然而蕭衍行也不可能會伸出援手。 四處碰壁,蕭凜煜一夜之間被迫長大。 忽然之間,他的腦袋和認知前所未有的清醒。 如今的局勢,就該是如此。皇帝身患重癥命不久矣,太子初初回歸原位,亟需快速穩定局面。此時,為了大慶長久的安穩,勢必會將所有不安的因素清除。 母妃和高家上躥下跳,不利于穩定朝政,被清除是必然的。父皇沒有一杯毒酒送她下黃泉,也沒有將高家一家弄死,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他若還不知足,以父皇的脾氣,必定會下手更狠。想明白這些以后,蕭凜煜沒有再去求誰救命,安分了好一陣子。 親自去送母妃剃度,也親自去送高家人流放。之后回到宮里讀書時,自己提出喜歡兵法。希望往后先生們授課,可以從兵法上多多指教。 蕭衍行詫異了一瞬,倒是笑起來。蕭凜煜這小子比他預料的聰慧。 時間一晃兒就是小半年過去。 因為突發情況,他們如今已經回不去涼州了。蕭衍行名為東宮之主,實則已經在做皇帝的所有事。在涼州的所有勢力開始陸陸續續往京城轉移。農科屬的推廣卻還在繼續。 農科屬暫時沒辦法挪至京城,只能安排更多的人去熟悉模式。熟悉之后,再在各個地區開設農科屬。畢竟這等良種,最終是要普及給全大慶百姓的,不可能局限在涼州及西北這一塊區域。這個過程可能需要一到兩年,其中去涼州農科屬學習是其中重要一環。 王姝是必然要回去的。她的試驗田在涼州,她的實驗團隊和實驗資料也在涼州。 她需要親自去安頓。 蕭衍行有些不情愿。作為東宮太子,他自然有能力在京城創造一模一樣的實驗環境。但無論他如何勸說,否打消不了王姝要回去一趟的決心。倒不是說王姝這輩子就扎根在涼州,死都不挪動了。其實要論最佳的實驗環境,要屬江南。 王姝如今想要料理好主家的事宜和試驗田的相關事宜,將實驗基地搬去江南。 “必須要回去嗎?實驗田確定選擇江南的了?”蕭衍行自然知曉江南好,水土最佳。可是他無法忍受長時間兩地分居,“你不是要著重研究小麥的雜交?” “嗯。”王姝早就打定了主意,誰也改變不了,“蕭衍行,我們說好的。” “五年沒到。” 是,五年沒到。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人是必須隨機應變的。 “我先回一趟涼州。”去年一年的實驗結果王姝沒能全程跟蹤,今年的實驗又沒有她在。她十分不喜這種遠程指導的感覺,即便后世有視頻錄像她都不喜,何況此時連視頻錄像都沒有。全靠鈴蘭手繪圖案,文字描述,這對于一個嚴謹的科研人來說,是一種折磨。 蕭衍行勸她不住,也生氣了。 可他不好對快要臨盆的王姝生氣,只能自己憋著,愣是憋得滿口長燎泡。 王姝想回去,大著肚子是肯定不能趕路的。只能等生產之后。蕭衍行以生產在即不能太過勞累,半哄半騙地讓王姝住進了他的寢殿。王姝的羊水是在三月破的。破的當晚,差點沒把蕭衍行給嚇死。要知道太子殿下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甚少有驚慌失措的時候。 當他批奏章批到半夜,感受到身邊沒了動靜。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埋頭寫東西的王姝褲子被血水染紅。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嚇得抱著王姝就往外跑。 等被王姝掐了一把才意識到糊涂之下做錯事,又把人抱回了屋子。 “傳太醫!”蕭衍行從未有這般高亢的嗓音,額頭上都是汗,“快!叫太醫!穩婆過來!” 王姝后知后覺地感覺到疼,靠在床上任由云雀和姜嬤嬤替她收拾干凈。 東宮的產房是早就準備好的,大夫和穩婆也早早準備好了。主殿這么一鬧騰,整個東宮都清醒了過來。太醫連夜趕過來,隋暖枝也從來不及收拾趕了過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