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們口中的王姝,仿佛成了寵妾滅妻的反面典范。王姝身為側(cè)妃,竟然如此挑釁禮部。這番猖狂行為激怒了這些將人倫道理綱常嫡庶掛在嘴邊的人,他們咒罵王姝無視一國之禮法,挑戰(zhàn)固有的嫡庶準備,帶壞社會風氣,必將成為禍國殃民的妖妃。 有那等激進的讀書人,被坊間流傳的傳言激得頭昏腦熱。 不知事情全貌,光聽這滿京城的流言,激進地便身先士卒,一副為匡扶正義獻身的做派。寫各種警醒世人警醒君王的諷刺詩句,不怕死地譏諷新帝色令智昏。 王姝倒是不知道,她不搬去后宮的決定引起了這樣激烈的反撲。更沒想到她出于方便考慮所做的決定成了天下最大不敬的猖狂。隋家不愧是有手段有勢力的老牌‘書香門第’。拿捏住了文人的筆桿子,也掌握了輿論的精髓,扼住了旁人的咽喉。 “主子,咱該要怎么反擊?”東宮的一眾王姝的人氣得要命,恨不得將這群被權(quán)貴忽悠瘸了的書呆子一個個腦袋敲碎了,看看里頭裝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怎么反擊?”王姝被林二給逗笑了。 林二有心說隋家肆意的抹黑王家,抹黑王姝的名聲。這般無恥行徑,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可是看王姝一點驚慌的態(tài)度都沒有,到嘴邊的話又僵住了。 “莫要呈這一時之氣,”王姝又拿起了策劃書,“你們陛下不會縱容他們掌握輿論的。” 這是朝堂上的斗爭,王姝也沒那個號召力去反擊。況且這些文臣世家看似在集中攻擊王姝,實則是在給新皇下馬威。是要讓新皇順了他們的心意立皇后,這說到根子上,其實是君臣博弈。當然,王姝這個導(dǎo)火索誠然逃脫不掉。 另外,蕭衍行確實不會縱容他們,蕭衍行想修剪這些大世家很久了。 尤其是隋家這等暗地里掌握了大慶讀書人腦袋的所謂清貴,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威脅到皇權(quán),他早就想砍斷他們伸的太長的手。但隋家前些年很老實,尋不到恰當?shù)睦碛扇铀麄儭H羰捬苄幸灰夤滦腥ヌ幹眠@些世家,師出無名,只會引來天下的非議。 說到這個,就要提及大慶的朝堂多年的勢力格局。朝堂的官員一向是分成了兩個學派的。北邊以北金書院為首的北金黨,南邊以巴蜀、江南聯(lián)合的東林黨。南北文官控制了朝堂的局面。 先前之所以說先帝做了件平衡南北學子的好事,就是老皇帝在世時。曾大力扶持了北邊的學子。以此來壓制住以巴蜀、江南為首的東林黨。 說起來,這里有一個歷史原因。 自古以來,北邊因與外族接壤戰(zhàn)事不斷且氣候環(huán)境很差。致使學子出頭的人數(shù)頗低,且即便走出了頭,也遠遠不及江南學子飽讀詩書,學識扎實。有句話叫,江南出才子,這句話是非常寫實的。因為江南富庶,米糧很足。且環(huán)境優(yōu)異,促使了江南學子的普遍教育程度很高。 如此南北學子便呈現(xiàn)出了一邊倒的實力偏差。以至于老皇帝以前的大慶朝堂,整個朝堂被江南、巴蜀等南方出身的官員給占據(jù)。 官員的出身又加劇了政策和資源的傾斜。更拉大了南北教育差距。致使北方的學子更沒有出路。 老皇帝干的這件好事就是采取政策性科舉的照顧,強制公平。分出南北學子的錄用對策,以此來給北邊出身的學子更多的機會。平衡南北的關(guān)系,維持朝堂的穩(wěn)定。 此時這幫巴蜀江南一派的文臣聯(lián)起手來,正好給了蕭衍行動他們的理由。 不久之后,東林學苑因涉嫌結(jié)黨營私,貪污受賄,被朝廷以武力強制封了。東林學苑出身的學子也以各種理由被遣散。以隋家為首的一眾隋家門生因煽動民眾,反叛朝廷被稽查。這里頭自然牽扯出幾年前江南水患,幾個東林學苑出身的州牧遇事不作為。貪贓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等等。 蕭衍行下手極其迅速,仿佛早就在等著了。證據(jù)確鑿的這一刻,就是他解散這幫拉幫結(jié)派的文人之時。 朝堂大刀闊斧的關(guān)人,自然也引得不明其中內(nèi)情的人恐慌。 不過蕭衍行將這些人拿下,并未立即處死。而是將這么多年一直明察暗訪的罪證,在朗朗乾坤下公之于眾。不僅如此。并且命人將將這些激憤的學子所寫詩歌,游街朗誦。 有些人,躲在人群背后暢所欲言,被拉到人前,卻是一句狠話都不敢說。讀書人中也有軟弱之輩,禍不及自身時能英勇無敵。一旦被單獨拎出來,慫得比任何人都快。痛哭流涕地認錯,懇請朝廷寬恕的不知多少。他們一旦弱下來,流言蜚語的威力就大打折扣。 畢竟人都是更崇尚勇猛者,態(tài)度堅定才會獲得尊重。本身優(yōu)異懦弱,不管話說的多鏗鏘有力,求饒的姿態(tài)也會令文字和語言失去一半的沖擊力。 不過這番行徑也是激怒了一些嘴硬鬧熱的讀書人。 他們自認為所做之事乃大義,無懼強權(quán)。 有人退縮自然,有人奮勇向前。議論的人多,輿論的聲音便一浪高過一浪。朝廷能抓那些犯了錯的高官,難道還能將普通讀書人都給抓盡?仗著人多勢眾,不少渾水摸魚之人頂風作案。 蕭衍行聽著朝堂之外的這些聲援,只覺得可笑。 他依舊冷眼看著這股激憤的輿論發(fā)展,趁機揪出背后的大魚。一抓一個準。 直到證據(jù)全部搜集完畢,朝廷才做出了反擊。 這期間,王姝是一直住在東宮。 她對一切咒罵置之不理。 倒不是說故意,而是身邊人瞞著,沒人將那些粗俗的話說給他聽。她每日只管做自己的事,往返于東宮和試驗田間。京城的試驗田投入使用了。王玄之帶來的這批種子是涼州實驗基地里出來的最新一批,部分性狀其實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但也出現(xiàn)了百分之二十的不育植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