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96節-《望春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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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寧王府被抄府的時候,他就曾想過是否會涉及到太子的事宜,對太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是心知肚明,但對于身為臣子的他而言,也心知裴翊琛這些年行事滴水不漏,都紛紛在猜測著圣上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處理,而不是逼其走入絕境。
仔細想想,身為太子的裴翊琛這些年并未犯過大錯,皆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宮中怎會如此行事,他的罪行并不至于落入此種情境。”
沾著水珠的指腹捻過,裴牧曜收回手,不答反問:“不知侯爺可還記得,本王兄長一事。”
宋祎自然是記得的,可這跟裴翊琛的事情又有何干系,正當他要問出口時眸光瞬時凝住,怔怔地盯著眼前人看,怎的還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良久,他凜神問:“宮中知道此事?”
“知道。”裴牧曜道。
但真正猜測到此事的幕后操縱者,當是幾年前的事情,心中自是又驚又懼。
驚于裴翊琛竟然會幼弟下此死手,同時也懼于他年紀輕輕之時便有此等狠毒之心,若是有朝一日不甚遭其暗害,后果不堪設想。
是以圣上這幾年對裴牧曜私下的行動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適當之時還會稍稍提供些許幫助。
入宮請旨賜婚之時他尚未知曉為何皇上心中偏向于將宋絮清嫁入東宮,朝臣也在猜測,皇上是否是為了給足裴翊琛底氣,是以才有意于此。
直到遭受了鞭刑恢復前世記憶,裴牧曜才記起,與其說是通過賜婚聯姻一事將侯府納入裴翊琛的麾下給足他底氣,倒不如說是通過賜婚聯姻一事迷惑于他令他掉以輕心。
是以裴牧曜請旨賜婚那夜,皇上才會如此的生氣,不惜親自動手試圖將他的想法扼殺于牢籠之中。
宋祎神情莫辨地負手來回走著,深沉的眸光落在垂眸不語的裴牧曜身上,思索良久,道:“若臨蕭已經動身回來路上,最多半個月就能回到京中,王爺需要他做什么?”
沉沉的嗓音喚回裴牧曜的思緒,他眸色微斂:“無需宋小將軍做任何事情,只需如期歸京即可。”
“如期?”宋祎坐下,若有所思地呷了口茶水,抬眸對上裴牧曜似有似無的神情,了然。
如期回京,但要隱瞞行蹤。
裴牧曜側眸掃了眼書案上的辰漏,起身道:“不日后,父皇便會在早朝中提及召宋小將軍回京一事。”
宋祎頷了頷首,看出他還有事在身要離去,也不再留他。
門扉之外祈安和楊業守在兩側,見裴牧曜出來,祈安當即往前走了一步,附耳低語。
裴牧曜薄唇微抿,緩緩地彎起勾勒出玩味兒的弧度,他回身拱了拱手:“岳父留步,本王還需入宮處理王叔之事遺留下的事宜。”
門扉開啟的那一剎那,宋祎也斂去了神情中的凝重,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神色,尤記得他們是為何回的侯府,不冷不熱地‘嗯’了聲,“王爺慢走,小女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還請王爺多多費心。”
裴牧曜垂下眼眸,順著他的話道:“還要請岳父幫我多多美言幾句。”
宋祎點頭,目送著他的背影,側眸睨了道楊業,回了書房。
楊業四處掃視了眼,凜神跟進去。
離開書房之后,裴牧曜腳步微轉往暖玉閣的方向去,只是還未走到院門口,遠遠地就瞧見茗玥和采桃兩個丫鬟佇立在門口,看到他來后也頗為不知所措。
但是就如同不久前祈安所言的那般,她們的主子是宋絮清,自然是聽命于主子而非是裴牧曜,故而還是抻開手擋住他的去路。
茗玥額頭上冒著些許碎汗,垂眸道:“王爺,姑娘不愿見您。”
裴牧曜聞言失笑,神色淡淡地瞥了眼垂著頭雙手抵著院門的兩人,“回去告訴你家姑娘,本王現下需入宮一趟,明日再來尋她。”
“王爺。”采桃硬著頭皮叫住裴牧曜,也不敢抬眸看他,只是感覺到他停下了腳步,忙道:“我家姑娘說明日也不想見您,待她氣消了之后自然會回去,王爺莫要逼迫于她。”
裴牧曜:“……”
不知為何,總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明明是做戲,可戲做得太足時,心中好似又有點發悶。
垂著頭的兩個丫頭遲遲沒有聽到聲音,悄悄地對視了一眼,月光照映下的影子還未散去,她們也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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