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孟父將紙鋪平,正在沉思著對聯(lián)內(nèi)容。 申鈺君會親自到廚房煲一鍋雞湯,孟懷謙會自覺地給父母打下手,給父親研磨,給母親清洗紅棗、切姜絲。其實,他們也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家三口。 正在各司其職時,在外面貼窗花的管家激動地快步進來,說話都帶著顫音:“大少、大少回來了!” 大少這個稱呼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人提起了。 夫妻倆都一陣恍惚。 孟父回過神來,腳都有些發(fā)軟,卻還是揮開了管家的手,一步一步地往門口走去。 庭院里的老人今天只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他已經(jīng)蒼老,背卻挺得很直,如凜冽寒冬中的松柏,依然可見盛年時期的不凡氣度。 … 這是近二十年以來,孟父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新年。 年夜飯后,兄弟倆去了書房談心,孟懷謙則陪著母親在院子里散步,母子二人都默契地沒有打擾這對已經(jīng)十幾年沒見面的兄弟。 “是你請你大伯回來的吧?” 孟懷謙淡淡地笑了。 “你爸爸其實也很……”他們是傳統(tǒng)的家庭,不習(xí)慣將“愛”這一字放在嘴邊,申鈺君頓了頓,改了口,“他很在意你,哪怕你不去請你大伯回來,他也不會阻攔。” 連她也沒想到,兒子竟然請得動大哥。 “所以我也想完成他的心愿。” 孟懷謙扶著她上了臺階,低聲說:“不過,我確實也有私心。” 他知道,他從來都不是池霜的最優(yōu)選擇。 她隨性、自由、暢快,如果她跟他在一起需要面對許多的波折跟麻煩,那他也會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她不需要經(jīng)歷風(fēng)雨—— 如果有,那也是他帶來的,既然如此,他何必要拖著她淋雨,他本就可以撐起一把傘。 接到孟懷謙的電話時,池霜正在跟父母一邊喝酒一邊打撲克牌。 這是他們家的傳統(tǒng)習(xí)俗。 池霜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猶豫著要不要接。她跟孟懷謙談戀愛也只有幾個月,還沒到見父母的火候。 池父緊張地盯著牌,只覺得這鈴聲有些吵會打斷他的思路,催促道:“快接啊。” 她沒辦法,只好接通了電話,敷衍著回了幾句。 孟懷謙也察覺到了她可能這會兒不太方便接電話,正要說再見時,只聽到池霜突然叫了一聲:“啊!” 他頓時緊張不已,忙追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池霜氣得牙癢癢,懊惱極了:“孟懷謙,都怪你,都怪你!跟你說話我一下沒注意到打錯牌了,拆了一對順子!!” 手里的撲克牌都快被她攥得變形了,恨不得隔空將這個害人精拽過來罵一頓才解氣。 她是地主。 “耶!” 兩個要斗她的夸張地擊掌慶祝。 孟懷謙走到安靜的窗臺邊,聽著電話那頭的吵鬧歡笑,他也忍不住會心一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