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景順帝沒說話,帶著齊載鈞去了里面。 太子醒來了,他漸漸清醒,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誰,他伸出手去抓,那只瘦的沒有力氣的手,看起來冰冰冷冷,“父皇?均兒?” “我是不是在做夢……” 景順帝握著長子的手,和他想的一樣冰冷。 “沒有。奕兒,你沒有做夢。” 齊令奕愣住了,忽然一笑:“是做夢……肯定是做夢了……兒臣好久不做奕兒了?!? 景順帝十分心酸。 不過帝王不常有淚,他把長子的手放進溫暖的被子里,低聲地問:“奕兒,還有什么想和父皇說嗎?” 齊令奕知道,真不是做夢。 真人的手才是熱的,他在夢里夢到的父皇,母后,手都是冷的。 他搖搖頭,說:“父皇,沒有,沒有了?!? 景順帝把齊載鈞帶過來,又問:“有沒有想和均兒說的?你不是想看他嗎?” 齊令奕在枕頭底下摸索,還是那枚玉扳指。 他顫顫巍巍地遞出去,臉色蒼白如雪:“均兒,你不想要,就送給你父王。” 景順帝推了齊載鈞,說:“接著?!? 齊載鈞不想接的,不過這種情況,好像不接也不行了。 他又拿回了玉扳指,下意識就道謝:“謝謝太子殿下?!? 景順帝笑著摸他的頭:“咱們均兒是個好孩子。不過……要叫大伯。” 用力地拍了拍齊載鈞的腦袋。 齊載鈞疼的齜牙,又重新說:“均兒謝謝大伯。” 齊令奕都被逗笑了。 景順帝和齊令奕并不說話,他們父子很多年都沒怎么說話,早就不習慣輕輕松松地交談了。 齊載鈞待不住了,央求景順帝:“皇祖父,您和大伯又不說話,我……我先出去吧!” 齊令奕說:“父皇,兒臣累了?!? 景順帝點點頭,說:“朕和均兒,以后再來看你?!? “好。” 景順帝帶著齊載鈞回宮,在路上就問他:“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了嗎?” 齊載鈞摸了摸自己的頭。 皇祖父身上的威嚴,比他父親要多十倍,欺負他的時候都不手軟。 剛才他的頭是真的很疼。 “……知道了?!? “我不想當皇帝!”齊載鈞賭氣地說。 景順帝笑道:“這也由不得你。” “真正的身不由己,是從你來到這世上,你要做什么,該做什么,就已經注定了?!? 齊載鈞靠在景順帝懷里,睡著了。 景順帝回宮之后,直接去看折子。 天下內憂大于外患,政務冗繁。 今年二月還有一場會試,年年看著新臣換舊人…… 他做一天皇帝,便有一天的身不由己。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