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乖小孩-《死對頭他總想獨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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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身邊的商訣最先察覺到他情緒不對,他不動聲色地側過頭,掀起上眼瞼,平緩地看向郁綏的臉。
傍晚的夕陽在窗外蕩出余暉,給舒展的云潑了層橙粉,又逐漸暈染開深色,火一樣絢爛。
郁綏微微低著頭,灰粉色的碎發耷拉在耳廓處,將淺棕色的瞳孔遮擋住大半,瞧不清眼底的神色。
男生的下頜線條流暢而干凈,唇瓣抿起來,扯出一條平直的線,精致的眉眼染上懨懨懨的嘲諷,但因為皮膚太白,在光下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質感,以至于眼尾處那點單薄的紅色便格外明晰,混著那顆淚痣,有種很易碎的脆弱感。
郁綏這是……
哭了嗎?
很遙遠的雨聲撞入耳畔,混雜著男生白皙干凈的面容,商訣的手一頓。
手背被黑色水性筆劃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曲線,在冷白的皮膚上異常刺目。
他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商訣下意識地認為,郁綏這樣的人,應該永遠驕傲鮮活,就像今天上午挑釁自己那樣,而不應該露出這種……
這種柔軟而惹人憐惜的模樣。
想到這兒,他狀似不經意地將水性筆摔到了地上,彎腰俯身去撿,想要借著這個機會,看清楚郁綏臉上的表情。
或許是因為故意,他的動作過于緩慢,在這一晃而過的片刻流速里,他看清了男生眼底的水霧。
泛著瀲滟的光。
商訣彎折下的腰緊繃出一道利落的弧度,再度直起身后,他頗有些不是滋味地摩挲了下指尖,隨即將目光放到眼前咄咄逼人的朱振身上。
對方此刻的臉色很是難看,手里的英語書咣當一下砸到了桌子上,對著郁綏陰陽怪氣:“郁綏,你這是什么態度?這就是你對老師的態度嗎,難道你的父母沒教過你什么是尊師重道,什么是禮義廉恥嗎?”
“我今天在監控里觀察了你一天了,你就沒有一節課不在睡覺。你自己說,你對得起你自己嗎,對得起宋董事長和你媽嗎?”
接二連三不管不顧的輸出,朱振才冷不丁冒出他最想說的一句話:“你配進這個實驗班嗎?”
死一般的寂靜蔓延開來,教室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有想要出聲反駁的,但更多的,是壓在猶豫下的沉默。
郁綏聞言,眉眼沉下來,漂亮的五官染上戾氣。
郁瑤死后,他最惡心有人和他提及裝模作樣的宋朗華,更惡心朱振把宋朗華那個王八蛋和他媽放到一起相提并論。
他眸底的寒光凜冽,像是淬了冰的一柄劍,干脆撕破了臉面,語氣嘲弄:“哦,那朱振老師,請問你配教這個實驗班嗎?”
他能進實驗班,是因為宋朗華給學校送了錢,沒什么不好承認的。
但朱振多年教學成績平平,能被分配到做這一屆實驗班的班主任是因為什么,郁綏也一清二楚。
對方在副校長孫子的周歲宴上,花了血本送了件三位數的黃花梨擺件,又拖了的禮金,又花血本往教育局送了件黃花梨的擺件,才爭取到了這個重點班班主任的職位。
手段不比宋朗華光明正大多少。
班里的人聽不懂郁綏在說什么,面面相覷,但朱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句話像是戳中了他的肺管子,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氣息雜亂,綠豆大的眼睛死死盯著郁綏,里面的紅血絲頃刻爬滿了白色的眼球,格外滲人。
“郁綏,你給我滾出去,沒有我的同意,你以后別想踏進這個班一步。”
郁綏聞言,嗤笑一聲,從桌洞里抄起自己的手機就往外走。
“砰”的一聲,他摔門而出,步履格外瀟灑,眾人回頭,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背影。
只有商訣的眸光從頭到尾落在了他身上,直到郁綏的身影被厚實的墻壁遮擋住,他這才收回眼。
……
教室之外,郁綏斜倚在墻壁之上,姿態懶散,眉眼間的戾氣濃烈到肉眼可見。
比他更早成為祭品的孟杰小心翼翼地晲著他,剛想出聲和他套個近乎,就見郁綏大喇喇拿出了手機,細白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midnight]:你之前說朱振賄賂副校長的事情,能拿到證據嗎。
刪掉。
郁綏的眉頭皺的死緊,對話框里的文字刪了一行又一行,那頭反倒先冒出來了消息。
【粘人包】:這個點你不在上朱振的課?在這兒搞了半天的對方正在輸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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