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回去的路上晨光破曉,濃重的夜色悄然散去,已近辰時。 寒風凜凜,周圍寂靜無聲。只聽得見車輪碾過地面的轱轆聲,眾人沉默著跟隨著儀仗前進,宛如一具具行尸走肉,即將跳往冥淵的惡鬼。 遲瑋霍的頭顱穿進了旗桿,和代表著精鷹衛的白色旗幟融合在了一起,就仿佛畫中長了顆腦袋,他還維持著死前的樣子,雙眸睜大,死不瞑目。 蜿蜒血跡和那面旗幟融合在一起,觸目驚心。負責舉桿的侍衛顫著手,頭顱上殘留的血跡往下墜落,滴落到侍衛的手背上,燙得他渾身發抖。 沒有人敢抬頭。 他們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行差踏錯一步,那穿透遲瑋霍頭顱的旗桿,會在下一秒穿進自己的頭顱。 鐘宥就在這樣的氛圍中抬起了頭。 街道旁的行人在龍輦到來之前紛紛下跪,以示臣服,沒有人注意到他此刻不合規矩的動作。他盯著高懸于空的頭顱,仿佛看見了當時池景袖手握長劍,將它頭身分離的場景,微微皺眉。 之前的事已經想不起來了,他又丟失了一段記憶。 鐘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在臺上,又為何會暈厥過去,但他可不相信事實會如今安在他旁邊念叨的那樣,什么“陛下對主子可真是真心實意,若不是陛下反應及時,您就要被偷襲成功了!”……他只是失憶,不是失智。 儀仗旁伺候的侍女奴仆都低垂著頭,似乎還沒從剛剛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左將軍就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被砍下了頭顱,血腥氣久久不散。 鐘宥盯著那頭顱良久,在無意間撫摸過脖頸處時一頓,忽然想起了魏香雪送給自己的一塊玉墜,便將它掏了出來。 魏香雪說這個可以保護他,并記錄他遇到危險的場景,那是否會記錄之前在臺上的一幕,讓他看見自己究竟是因什么而昏過去的? 自己能從那名威名赫赫的將軍手下僥幸逃生,會不會也是它的原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