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教派之爭-《云夢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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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時,趙敏已牽著張明昭入得寺來,開口道:“文瑯,他們在問,咱們是什么人,是不是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趙敏曾為蒙古格格,而蒙元之時,烏斯藏亦屬蒙元進行治下,常有烏斯藏的使者去往元廷朝貢,趙敏略微聽得懂藏話。
趙敏先對朱文瑯解釋了一句,然后又對那兩人嘰嘰咕咕說了好幾句話,只見那兩人聽了漸漸放下防備的神色,將手中的彎刀扔下,喇嘛恭敬地行禮,那藏民則直接拜倒,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師娘,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怕是止住了那些人的毀畫之舉,但直到此時,朱文瑯依舊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委。
“走吧,咱們先出去,外邊你師父還點倒了一堆人呢,先把這幾個也弄到一起去,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人。”趙敏也不回答,只是吩咐道,又用藏語說了幾句,那行禮的兩人連連點頭,站起來幫著將那被點穴倒地的人一個個抬到廟外的空地上。
朱文瑯也一手提著一個走出廟來,卻見廟外的空地上,張無忌居中而立,一幫人席地而坐,正在互相裹傷,而另一邊,則是十余個被點了穴道的人,歪七歪八地倒了一地。
至于明武明遜兩兄弟,還有麗娜洛桑格桑三個,則遠遠地站在一邊,身邊是他們乘坐的馬車和馬。
朱文瑯將兩人也扔到那些被點穴的人之間,拍了拍手,走到張無忌身邊:“師父,這是?……”
張無忌也不懂藏語,與那些藏民喇嘛的溝通,全都只能通過趙敏來交流。
烏斯藏全民信佛,喇嘛的地位尊崇,趙敏與那些席地而坐的喇嘛低聲詢問,嘰嘰咕咕說了好半天,卻見那些喇嘛對著身邊的藏民吩咐了幾句,幾個藏民點點頭,恭敬地退開,不一會,便不知從何處取來了茶碗之類,在廟中的旁廳內設了坐席,邀請張無忌等人入內奉茶說話。
朱文瑯張無忌等人自然依命而入,就連唐玥也被麗娜扶著入了廟中,洛桑格桑二人則忙著將馬車和馬安置到院中旁邊的馬廄里去。
洛桑二人自然是懂藏話的,說了幾句,那些藏民又殷勤地取來草料,往馬槽中注了清水,行止之間頗為恭敬,顯然是感謝他們這些人幫了大忙。
旁廳之中,經趙敏翻譯解說,朱文瑯方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文成公主廟乃是藏民為感念文成公主而建,文成公主在吐蕃國身受愛戴,廟中的香火十分繁盛。
這文成公主廟平日里便有三四個喇嘛在此駐守修行,而周圍的藏民,亦是十分虔誠,時不時來廟中幫忙。
誰知兩日之前,此處來了幾個喇嘛,說是奉了多吉大喇嘛之命,要來鏟除文成公主廟中所有與文成公主有關的壁畫。駐廟的喇嘛自然不肯,無論那些喇嘛如何說,堅持不允毀壞廟中壁畫。文成公主對藏民多有惠澤,千年以來,都深受藏民感念,有些藏民甚至徒步數百上千里,專門來此朝拜覲見,上香供奉,如何能夠輕易毀壞廟中的壁畫?
于是,那些過來毀畫的喇嘛便與寺中喇嘛起了沖突,又引來了不少附近的藏民,一起阻擋毀畫。
哪知今日,那些喇嘛竟仗著人多勢眾,又有些武力,竟想強行毀畫,而周圍過來幫忙的藏民一來打不過那些喇嘛,二來也不敢隨意對喇嘛動手,束手束腳的,被打出廟外,剩下的兩個人則被那些人逼到墻角,甚至還受了些輕傷,眼見著壁畫便要被那些人所毀,幸得剛好張無忌一行過來,將那些人制服,大部壁畫終得保全,只被損毀了兩塊。
“這些人為何要毀壁畫?”朱文瑯問道。
趙敏譯了過去,那說話的喇嘛又是嗚哩哇啦說了一堆,趙敏譯了過來,眾人這才明白。
原來,此事背后,還牽扯到烏斯藏幾個教派之間的爭斗。
原來,烏斯藏的佛教乃是從吐蕃贊普松贊干布的時候才慢慢開始,主要傳自于中原和天竺兩地,兩地佛學融合,又結合了吐蕃國具體情形,逐漸發展,慢慢形成了五大主要的教派,是為寧瑪派,薩迦派,噶舉派,噶當派和格魯派,不過也有稱為四大教派的,因為這最后的格魯派,原本便是從那噶當派演變而來。
這四大教派各自宣揚傳承,皆有各自所依的典籍和教義,信徒眾多,影響頗大,就連平日所著的喇嘛服飾或是修行的廟宇,都有細微差別。(見本章史實貼片【藏傳佛教】)
譬如,這寧瑪派的僧人喇嘛只戴紅色僧帽,故又被稱為紅教,薩迦派的寺院圍墻涂有象征文殊、觀音和金剛手菩薩的紅、白、黑三色花條,故又稱花教,噶舉派僧人按常穿傳統白色僧衣,故稱為白教,格魯派的僧人一般戴黃色僧帽,故被人稱為黃教。
在蒙元之時,四派之中以薩迦派最為盛行,勢力最大,“薩迦五祖”之中的五祖八思巴,被蒙古大汗,蒙元朝廷的開國皇帝忽必烈封為國師、帝師,領總制院事,管理烏斯藏的地方政教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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