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離澤曾經(jīng)幫助付玦一同對付付殘云。 他說他是在彌補自己的過錯。 付玦對他們的恩怨不感興趣,卻也不會拒絕一個好用的幫手。 待一切平息,事成定局后,離澤將鏡的碎片給了他。 離澤的眼睛似乎與其他的人都不太一樣,仿佛看向每個人的時候都帶著一樣的情緒。 悲憫、包容……或許還有更復(fù)雜的東西,付玦看不懂,也不想探尋。 他只看出,離澤大約活不長了。 離澤朝他笑了笑,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或許你我的緣分還未盡呢。” “緣分”是什么樣的東西?付玦并不理解。 他也并不在意。 時間在無趣中流逝,日復(fù)一日。 付玦收拾了付殘云所留下的威脅,平定了妖族的叛亂,殺掉了所有前來殺他的人。 聽說天衍宗的宗主玄鈞仙尊不知為何隕落。 聽說有個風(fēng)頭正盛的新宗門,宗主曾是某個家族的婢女。 聽說仙門群龍無首,爭權(quán)奪利,愈發(fā)動蕩…… 修仙界似乎永遠喧囂吵鬧。 望月宮依舊屹立。 付玦站在最高處俯視一切,那種名為無趣的感覺愈發(fā)清晰。 那是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尋死,再次以失敗告終。 付玦真的覺得無趣透頂。 沒有什么能對他產(chǎn)生威脅,當(dāng)他不必再為生存而斗爭時,當(dāng)沒有什么能再阻礙他時,生存本身就是最大的阻礙。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似乎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蒼白的月色仿佛為他照亮了前路,是一望無際的、枯燥無味的、死水一般的白。 付玦覺得,自己或許是厭惡白色的,正如他厭惡天上的月。 狼族歷來對月有種特殊的感情,但那不包括他。 畢竟無論作為人還是作為妖,他都是異類,是怪物。 或許是溫雅曾經(jīng)給他留下的封印會在月圓時失效,給他帶來刻骨的疼痛。 或許是明亮的月色總會給林中的野獸帶來危險。 又或許沒有原因,僅僅是厭惡。 詭異的碎片將他拖入一個虛無的空間之內(nèi)。 付玦在鏡中看到了無數(shù)奇怪的場景。 鏡說,那可能是真、是假、過去、是未來。 故弄玄虛。 但是他恰好無趣到愿意看一看到底是怎樣的過去未來。 …… 在鏡中,他看到自己。 像是發(fā)生過千百萬次。 或許過程的悲慘各有不同,似乎因為付殘云曾借助從離澤那里騙取的鏡的碎片而擾亂。 每個場景中的他都堅持不懈地走向唯一的結(jié)局——清理所有危險,而后自盡。 誕生于妖族、流浪在孤冢林、淪落斗獸場、回到溫氏……這似乎只像是幻術(shù)一樣,讓他重溫一場過去的夢。 同樣無趣。 付玦冷眼看了不知道多少次。 但是這次又與以往所經(jīng)歷的幻境都不一樣。 他看到命運開始改變,像是一雙大手將原本的軌跡撥亂,也像是一陣風(fēng)吹拂,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溫雅因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半妖模樣而惱火責(zé)罰。 熟悉的責(zé)罰。 但一切都是從那時候開始改變。 源頭是一個誤入此地的鬼魂。 她強大、吵鬧,帶著詭異的能力,以及奇怪的性格。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付玦想殺了她。 鏡中的溫玦同樣。 但是那個奇怪的女人很輕松地打敗他,還朝他說著奇怪的話。 “我可是古巴比倫掌管小孩的神!” 笑嘻嘻的模樣,渾不在意的態(tài)度,只是說假話而已。 付玦知道,那個“自己”依然在等待時機清除眼前的危險。 結(jié)局無外乎兩個。 殺了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