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全文完結】-《以你為名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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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澍回國后就一直忙于項目,他們做的第一個項目是AI醫療影像,為此他帶著工程師一頭扎在醫院,所以即便他回國了,盛夏與他也是碰不著幾回面。
研二下學期本是最膠著的學期,因為需要開始準備碩士論文,但盛夏是碩博連讀,就免去了這個麻煩,但是譚教授也沒讓她閑著,本科生的論文全讓盛夏給批了一遍。
這時候接到張澍的電話,提議端午節一塊回南理,盛夏差點沒反應過來,“你,有假期?”
他忙得跟陀螺一樣,又要寫畢業論文,又要忙項目,他還有假期?
“嗯,放假,我們回去結婚。”
他的聲音仍舊波瀾不驚,盛夏可就沒那么淡定了。
雖然她已經習慣了他大事小事一個處理態度的性格,但是結婚?結婚?
“可是,我爸媽”
“他們都知道了。"
“可是”
“他們都同意了。”
“怎么會?”她還沒畢業,王蓮華怎么可能讓她結婚?而且,什么都沒準備好,怎么結婚?
張澍:“先領證,婚禮等畢業再辦。”
“為什么忽然這么著急?”
“因為‘大圣’拿到了審批,即將投入醫療機構使用,它是我的第一個產品,是你見證的第一個產品,
我希望它屬于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
“大圣”就是以夏科技第一個機器人項目,用以篩查CT影像輔助診斷。
盛夏內心震動,不知如何回應,當下只想收拾行李即刻回南理。
他不等她回答,兀自說著話:“盛夏,我現在在醫院里盯著數據訓練,你知道嗎,它雖然叫機器人,但其實它只是一個系統,它沒有身體,沒有任何的實物,看不見摸不著,但它有更精確的眼睛,
它有更專業的頭腦,它能做的事,比一個放射科專家都多得多得多.
你知道嗎,也許未來,它會出現在窮鄉僻壤,最最基層的醫療機構,在那里坐鎮,就像給每一所普通醫院配備一個專家"
“我以前,只是覺得我要做一些能讓我安身立命的事,但是寶貝你知道嗎,我現在覺得,我好像不止能讓自己安身立命,今天我很開心,特別特別開心,你知道嗎?”
張澍有些語無倫次。
盛夏從未見過這樣的張澍,他情商極高,極少有失態的時候,就算是面對比他年長、比他身份地位高的人,他也從來是泰然自若,交流方面更是不必說,盛夏常常覺得他受過什么專業訓練。
可他不斷重復著“你知道嗎”,像是極力地想要追求一種共鳴,他忘記了所有的交流技巧,他只想與她分享他的喜悅。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灬”盛夏低聲而鄭重地答。
“所以沒忍住,就這么草率地隔著電話跟你求婚,你能嫁給我嗎?和我創造更多,像‘大圣’一樣的夫妻共同財產。”
盛夏眼淚嘩嘩直流,哽咽著回答:“那我現在就買回南理的票。”
“我已經買好了,明天早上七點去學校接你。”
6月1日,盛夏拿到了紅本本。
“好薄啊?”她掂了掂。
辦理結婚登記的大姐笑了,“小美女,結婚證是薄,婚姻分量可不輕哦?”
盛夏點頭贊同:“您說得對。”
張澍握著她的手,端詳她戴著鉆戒的手,“你要是覺得薄,就裱起來。”
“那我要去買個相框。”
張澍:“行,去買。”
“去附中北門的文具店買!”@張澍稍怔,“那你要不要再去一方書店買本《婚姻法》,接著再去體育用品店買對護膝,然后再去文具店買相框?”
盛夏驚訝:“你怎么知道我的路線的!”
張澍:“只有笨蛋才會覺得自己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
盛夏:“不對呢阿澍,沒有《婚姻法》這本法條了,都在《民法》里邊,叫婚姻家庭篇。”
n張澍:“不對呢笨蛋,沒有阿澍這種稱呼了,叫老公。”
這怎么好開口啊?好難為情!盛夏扭頭就跑,忽然發現不對,他還叫她笨蛋呢?
張澍慢悠悠走在后邊,等來了她的回頭,“不對呢,沒有笨蛋這種稱呼了,你要叫…"
“老婆。”他打斷她的話,叫得極其爽快自然。
盛夏語塞,沒轍了,在他越來越嚴肅的目光下,發出細若蚊蠅的聲音,“老公”
大庭廣眾,婚姻登記處門前,張澍捏著盛夏的下巴,忘我地親吻。
他們合法了,管他什么文明不文明!
婚姻登記處距離附中不算遠,盛夏想軋馬路,張澍當然奉陪。兩人手牽著手,像無數次即興約會那樣,玩著無聊的接字游戲,沿著江濱公園的小道踱步。
“我們還是第一次在南理軋馬路呢?”盛夏說。
“嗯。”
“我們這是結婚后第一次軋馬路呢?”盛夏又說。
“嗯。”
“你為什么不說話!”她生氣了。
張澍停下腳步,望著她,“我在想,已經合法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害羞了?”
盛夏霎時紅了耳朵。
他們在散步呢,他怎么滿腦子那種事情啊!
“看來并不會,”張澍捏了捏她耳垂,“我看你是要羞一輩子。”
盛夏:“不可以嗎?”
張澍點點頭:“可以,大不了,你含羞帶怯你的,我得寸進尺我的,不妨礙。”
盛夏罵罵咧咧:“快點走!太陽都要下山了!"
附中放端午節假期,高一高二的學生大多回家過節了,校園頗為寂靜。
盛夏買好相框,還買了兩杯青瓜汁,張澍也收買好了門衛,兩個人大搖大擺進了校園。
盛夏從他手掌里抽出手,煞有其事道:學校里不要牽手,小心被教導主任抓早戀!”
張澍十分配合,“你說得對,老婆。”
臨近高考,桃李廣場上掛滿了祈福的字條。
盛夏問:“你當年祈福的時候寫了什么呀?”
“不記得了,我不信這些。”
意料之中的答案,盛夏挑挑眉,“你猜猜我寫了什么?”
“一愿河清海晏,二愿父母康健,三愿你我皆如愿,九月復相見?”
盛夏再次驚呆了,“你怎么知道?”
張澍一臉“這很難想?”的表情,笑說:“許個愿跟設密碼似的,上哪都一樣,疊疊樂。”
“你這人好沒趣味。”
“走了。”張澍扯她走,確實對這類封建迷信沒半點興趣。
盛夏拉住他,“等一下,我還要許愿!”
張澍無奈,等著她。
盛夏雙手合十,默念:“愿你們超常發揮,愿你們有一段美滿愉快的畢業旅行,愿你們與相攜白首之人九月相遇∴"
張澍嘴角無意識彎起一點幅度,靜靜看她懷揣著對萬物的友善,用最溫柔的愛意為他人祈愿。
至柔,至堅,至善,至美。張澍想到這樣的詞,用以形容盛夏一他的愛人。
“我就是錦鯉本鯉,許愿很靈,加油學弟學妹們!”
張澍:
逛到車棚,盛夏忽然好奇,“你們那時候從哪里弄的那些雜志和影碟呀?怎么那么多?”
當時是真的把她嚇壞了,還以為遇到了什么變態。
張澍:“侯駿岐的朋友從國外給弄的,劉會安他們也要,就帶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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