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全文完結(jié)】-《以你為名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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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久地親吻著她。
在這萬物歡騰的,以彼此為名的夏天。
婚后仍舊是各自忙碌,盛夏和張澍都不打算太早要小孩。@一方面她還在讀博,另一方面張澍也很忙。
以夏科技成立兩年以來,無論是創(chuàng)新成果還是落地成效一直走在同類創(chuàng)業(yè)公司前列,已經(jīng)搭建起擁有十余款產(chǎn)品的Al矩陣。有不少同行在網(wǎng)絡(luò)上含沙射影議論以夏科技創(chuàng)始人的政治背景;也有人質(zhì)疑以夏科技各類認證的含金量。但是無可否認的是,以夏科技的成長速度讓人望塵莫及,營收也是行業(yè)頭部水準,已經(jīng)順利進入C輪融資。
張澍就是再忙,每年都會在盛夏暑假的時候,休十天的年假,陪她出去旅游。
她仍舊自己拍vlog自己剪輯,粉絲越來越多,她很滿意,每次流量創(chuàng)新高,就會發(fā)布一則文化類推廣信息,實屬為愛營業(yè)。
平時只要不加班,張澍也會陪盛夏軋馬路,看電影,逛書店,或者干脆在家看書。
只不過,盛夏的書實在是太多,書架放滿了,就放茶幾,茶幾放滿了,就擺地板上,張澍自己的書永遠找不著。
她不僅書多,她任何東西都多,無論是衣服鞋子,還是包包首飾,都琳瑯滿目。光洗發(fā)水就有好幾種,什么季節(jié)用什么洗發(fā)水都要分得清清楚楚,護膚品就不必說了,每天晚上她都要坐在鏡子前不厭其煩地往臉上拍七八種東西。
這一點多少有些顛覆張澍的認知:仙女原來這么累,看得他都覺得臉疼。
張澍知道盛夏不是個物欲重的人,她純粹只是精細。娶了個迪士尼公主回家,看來二百多平是不夠住的。
張澍洗澡出來,看著越來越擁擠的衣帽間,如是想。
另外還有一點也非常顛覆張澍的認知:盛夏不僅不會做飯,還不會整理東西。
所以在家都是他做飯,他如果出去應酬,就會在吃飯前吩咐飯店給她送外賣,這樣她也能知道他在哪里應酬。
周末如果張澍有空,就會自己大掃除,盛夏偶爾給他打打下手,但張澍看她掃完地,要一遍遍洗手擦護手霜,最后還要拿消毒濕巾把掃把頭擦一擦,就放棄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想法,也放棄了用家務勞動促進夫妻感情的妄念。
有這功夫,不如多多得寸進尺。
還是把一切交給家政比較簡單。
即便如此,盛夏完全沒有“自顧不暇”的自知之明,她還養(yǎng)了一只貓。
說是他不在家的時候能陪她看書。
這誰能拒絕?張澍黑臉不過三秒,就被她一口一個老公給說服了。
她平時都叫他“阿澍”,生氣的時候叫“張澍”,有求于他就會叫“老公”。
張澍已經(jīng)摸透了。
于是家政除了收拾衛(wèi)生、洗衣做飯,還要給她養(yǎng)貓。
共同生活當然會在相處中互相暴露,可張澍沒覺得盛夏變了。
她在人間煙火里,但好像永遠不染塵埃。
張澍總能在踏入家門的一刻尋得寧靜,每每加班回來,抱抱她,親吻她,來自浮躁塵世的疲倦就會被蕩滌。
即便她可能只是坐在一堆亂糟糟的書里,抬頭嘟噥一句“今晚你點的飯不太好吃”,他在外邊堅如磐石的心臟也會瞬間變得柔軟。
與善人居,如蘭芝入室。
她只要坐在那,周圍的一切就是恰如其分的。
她靜靜地在他們的小世界里,真實的浪漫著。
盛夏被邀請參加了一檔“咬文嚼字”綜藝節(jié)目,沒想到碰到了熟人。
“盛夏。”
“陳夢瑤。”
“嗯,好久沒有人叫我這個名字了。"
陳夢瑤取了藝名,這幾年一直不溫不火,盛夏這類完全不關(guān)注娛樂圈的人是不知道她的。
“我倒是經(jīng)常看你的視頻,”陳夢瑤說,“我還買過你的書呢。”
盛夏驚訝,“糟糕,掉馬了。”
陳夢瑤又低聲說:“裝一裝罷了,沒怎么看過。”
兩人對視著,笑起來。
“我還經(jīng)常看到關(guān)于你老公的消息,”陳夢瑤頗感慨,“沒想到他真的那么厲害了,怎么說呢,雖然知道他會非常牛,但是這么牛,忽然就覺得很神奇.
”
盛夏抿著唇,輕輕點頭,她能理解陳夢瑤的意思。
話題接不下去,氣氛忽然就沉默了。作為曾經(jīng)的“情敵”,她們確實也沒有太多可聊的,釋然中帶著一絲微妙的尷尬。
“可是盛夏,你寫了那么書,你寫了那么多別人,為什么沒想過,寫一寫他呢?”陳夢瑤忽然問。
陳夢瑤從開始聊天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叫過張澍的名字,大概,念出來就好似刮了刮心口的朱砂。
“被誤解是表達者的宿命,”盛夏抬眼,徐徐道,“我寫不了他。”
寫別人,她可以從容下筆,無所顧忌,歷史人物也不會因為她的三言兩語而改變。
可是他不行。
她的淺薄言語不足以撐起一個張澍。
陳夢瑤似懂非懂,忽而感嘆一聲:“唉,有點可惜,怎么說呢,他是很多人青春里的那個遺憾吧,
也包括我。”
當天節(jié)目錄得有點晚,張澍開車到電視臺接盛夏,離開時與陳夢瑤經(jīng)紀公司的商務車擦肩而過。
“張澍!”陳夢瑤忽然搖下車窗叫了一聲。
張澍下意識抬眼看過去,陳夢瑤的車沒停,只是減了速,只見她笑著揮了揮手。
直到商務車消失在拐角,張澍才反應過來那是誰,低頭笑了一聲。
盛夏湊過去,端詳他。
成為商人的張澍脫去了稚氣,英挺的眉目、整齊的背頭,把“精英”這個詞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可他的眼睛還是那樣干凈,時而透著狡黠。至少望著她的時候,從無雜念。
“你是多少人青春里的遺憾啊?”盛夏喃喃自語。
張澍啄了啄她的下唇,“見到老同學感慨起來了?你們聊什么了?”
“聊你,”盛夏刻意為難,露出憂郁的表情,“這么多年還能認出來,你對她念念不忘嗎?”
“從來沒有念念過,哪來的不忘?”
盛夏坐直回去,靠著椅背,評價:“無情。”
張澍笑一聲,發(fā)動車子。
繁華的城市夜景從車窗上飛馳而過,車里播放著音樂,張澍有一聲沒一聲跟著哼。
盛夏忽然覺得,和當年坐在小電驢后座也沒什么不同。
他們只是他們。
“老公。”她忽然輕喚。
“嗯?”
“老公。”
“嗯。”
“老公老公老公。”
“別叫了,這上邊開不快。”
回到家,盛夏為自己的一時煽情付出了代價。
饜足的男人爬起來做飯,廚房傳來他的哼唱聲。
盛夏起身,穿過客廳去書房。
電視開著,屏幕上是他打到一半的游戲,貓趴在沙發(fā)上,靜靜端詳屋內(nèi)的一切。
盛夏坐在書桌前,敲下新作的開篇【七月將過,漫長的降雨結(jié)束,艷陽高照,天地澄澈。】
【暑期的校園荒無人跡,蟬躲在香樟樹上不知疲倦地鳴叫。】
【歡迎回到以你為名的夏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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