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后記叁-《梟起青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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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雀茶也醒了,打著呵欠問:“許安妮呢,怎么樣了?”
炎拓說:“挺好的?!?
挺好的?
一句話說得雀茶沒了睡意,余蓉來了精神。
炎拓遙指了下許安妮的出租房:“清早的時候,出來扔過垃圾,三袋。我去看了,前兩袋都是外賣餐盒…"
余蓉脫口說了句:“呦,還真打掃衛生了啊?!?
雀茶更關心他沒說完的部分:“第三袋呢?”
炎拓笑了笑:“都是男人的衣服、鞋子,應該是吳興邦的,還有剪了的照片什么的。”
雀茶心頭一陣松快:“她這算是挺過來了?聶小姐這招還真管用。”
余蓉悻悻的:“管用什么啊,她運氣好,瞎蒙蒙對了而已?!?
炎拓沒說話。
挺過來了嗎?可能吧,但離痊愈,還差很遠很遠。
療傷這種事,只能靠自己了,希望許安妮的厄運已經走完,前路能遇到許多許多的養分、許多許多的愛。
余蓉和雀茶是事了即撤,深藏功與名,炎拓則在安陽又待了兩天,和合作方達成新的合作,簽了新的合同。
走的那天,他又開車去了一趟許安妮的住處,也是巧了,車子剛到巷邊,就看到許安妮從外頭回來。
應該是剛買菜回來,提兜里滿是新鮮蔬菜,有水芹,也有蒜薹,還有個提兜里盛滿圓溜溜的金桔,看著分外可愛。
許安妮低著頭,正看手里的一疊小廣告,里頭有些是商品廣告,有些是招工廣告她的文化水平不高,做的都是門檻比較低的工種,習慣了去中介介紹所拿單頁信息。
炎拓目送著她穿過巷子開門進屋,這才把車停在道邊,打開車門下來。
走到許安妮門口時,聽到屋里響著篤篤的刀聲,是在切菜吧,一刀一刀,刀刀都是即便受了生活的傷、依然想要用力生活的節奏。
炎拓蹲下身子,把從合作方那要來的招工啟事從門縫底下塞進去。@他跟合作方打過招呼了,如果有個叫許安妮的打電話來詢工,請格外照顧。
就送她到這吧,他也該回小院了。
從安陽回小院的距離挺遠,上次走,就是快半夜的時候才到的,這次出發得晚,估計會到得更遲。
炎拓給聶九羅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事。
聶九羅在忙,語氣又急又快,漫不經心:“知道了,那時候我早睡了,你回來聲響小點。我讓盧姐給你守個門,到了發條信息,讓她開門就行我約了老蔡聊展覽的事,走了啊?!?
炎拓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她已經掛掉了。
炎拓收起手機,慢抹方向盤,心頭有點不是滋味:這么久沒見了,如今要回去,她一點歡喜的表示也沒有。
不過也正常,以她現今的忙碌程度,一天過得飛快,塑出個人形兩天就沒了,估計還會嫌他回得太早。
回程平淡而又無聊,午飯是在服務區吃的,吃完后,炎拓還買了根雪糕,一個人坐著吃完了,反正回去了聶九羅早睡了,他早到一刻遲到一刻都沒什么分別。
到的時候果然很晚,都快一點了,小巷里的宅子都黑洞洞的,只余街燈值守。
炎拓提前給盧姐發了信息,停好車之后,拎著行李箱到門口等。
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
炎拓低頭進來,說了聲:“辛苦盧姐。”
才剛跨進門來站定,邊上的人忽然“哈”了一聲,往他身上撲跳過來,炎拓猝不及防,被撲得后背直撞到邊墻上,第一反應是遇襲了想還手,瞬間又明白過來,一顆心像塊雀躍的石頭,咕嚕嚕泛著泡兒浮上水面,然后慢慢順著融融的水化開。
他一只手還拎著行李箱,騰出另一只手來,環住聶九羅的腰,才想起把箱子放下。
聶九羅這一哈一撲加一撞,聲響挺大,直接把感應燈給激亮了,炎拓低下頭,看到她穿了薄睡袍,仰著頭笑嘻嘻的,頭發應該是洗了才干,有幾絲在暈黃的光里飄著。
看盧姐的房間,早黑了燈了。
炎拓笑,說她:“這么晚不睡,還穿這么少,不嫌冷啊?!?
聶九羅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說:“不冷?!?
“不是說不等我了嗎?”
聶九羅白了他一眼,另一只手的手指用力戳他心口:“首先,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這種悶騷的人,聽說人家不等你就會不高興,又不說,只會在路上偷偷擦眼淚??纯?眼圈都紅了?!?
炎拓哭笑不得:“誰哭了?你胡說八道什么。”
聶九羅也不去抬杠,收了手,把頭埋在他胸口:“其次是,你走好些天了,我真是特別想你?!?
炎拓也不知道該回什么,半晌才低低嗯了一聲。
感應燈又暗下去了,暗掉的瞬間,他看到院里的桂花樹,還有金花茶,因著時令,都在花期的末了,枝葉葳蕤間暗香浮動,味道在寧靜的夜里蒸蒸騰騰,仿佛肉眼能看得見。
過了會,聶九羅問他:“余蓉她們走啦?”
炎拓點頭:“回去了已經,人家也就過來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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