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心里才不是這么想的,總之貨物財物搶到再說,分贓時再將他們殺個干凈。 站于最前的土匪頭子卻無動于衷,他握著刀面對墨吟,一雙鷹目極為犀利,“笑話,哪來的毛頭小子!兄弟們上,干掉他們再說!” 他們說打就打,招式狠厲步步緊逼,墨吟登時黑了臉,身子一偏手一抬不得已迎戰。 刀劍相碰的脆響不絕于耳,令墨吟驚訝的是對方竟都是練家子,倒不是打不過,只是頗耗費時間,與他想要的速戰速決差了十萬八千里。 墨吟曾出聲制止,邊打邊試圖商量,又要分出心神去關注心心念念的馬車,他們卻是殺紅了眼油鹽不進,到最后墨吟唯有專心打斗把這群沒腦子的家伙收拾了個徹底。 地上橫著亂七八糟的尸體,夾雜不少虎頭幫的人,四周只剩不穩的喘息聲與咳嗽聲。 商人趁亂跑了。 墨吟氣得想鞭尸。 不幸的是,此次逃脫的商人入了京城第一件事便是報官,這一年恰逢朝廷全力剿匪,官差憑借商人的描述景真的悄無聲息摸索到了偏遠山林里的虎頭寨。 天光大亮之時,官兵趕到,墨吟等人被迫逃離寨子,一路與他們廝殺至山崖附近。 墨吟受了傷,彎刀刺入他的左腹部,他眼睛一眨不眨一掌推開那人反手便是一劍抹過他的脖子,刀刃抽離了他的身體,與那人的血一同飆濺,點點血珠落在他的臉上、黑衣上,為那張蒼白而狠戾的人臉添了幾分野獸般的氣息。 終究是寡不敵眾,虎頭幫的人一路上死的死,傷的傷,撐到懸崖之際的已經不到七人。 總捕頭壓著一人厲聲對墨吟道:“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跟我們回縣衙還有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發了話,剩下的捕快都停了下來,虎頭幫的人則是沒力氣再繼續了,拖著殘破的身子歪倒在一旁,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墨吟。 腹部還在滴滴答答流著血,黑衣被浸濕,地上很快聚集了一淌血水,墨吟卻好似不知疼。 他神情散漫隨意,抹了抹唇角逸出的血,掏出衣襟里的白布執著那把沾了太多人血的劍慢悠悠擦拭著,哼笑一聲:“跟你們回去不也是死,早死晚死都一個樣,倒不如大家一塊兒下來當兄弟,多熱鬧。” 話畢,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他抬臂一伸,劍瞬間脫離于手,直往那總捕頭前額射去,一下來了個對穿,總捕頭維持著姿勢和表情僵直的往后倒去。 措不及防,捕快們錯愕了一秒,有人顫聲高喊了一聲:“李捕頭!”緊接著悲傷又被憤怒的情緒所替代,他們眉目兇狠的健步朝墨吟而去。 七人剩三人,三人到最后只剩墨吟一人。 他渾身被血浸透,速度卻分毫不減,有人朝他后背砍了一刀,他就利落的轉身擰了那人的頭顱,他的劍還牢牢釘在總捕頭的額頭上,墨吟赤手空拳對付數十人,竟分毫不落下風。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打斗的聲音終于停止了,風呼嘯過山崖,墨吟終于捂著傷口單膝跪下。 他身上幾乎沒一處好的,衣裳也被捅得破破爛爛,露出的傷口猙獰可怕,劍傷與刀傷覆蓋在一具平凡的軀體之上,他的表情卻從始至終不曾變過,冷靜沉著得可怕,仿佛那些傷與他無關,唯有摁在膝蓋上微微顫抖的手指昭顯著他,其實也是疼的。 最后一眼看過那些橫七豎八,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尸首,墨吟疲憊的垂了垂眼,薄薄的眼皮遮住了眸中翻涌的不知名情緒。 他抿著唇,昔日晚竹溫柔的笑顏猶在腦海綻現,一個人如行尸走肉活了二十余年,回想起短短的一生,倒也不是沒有絲毫眷戀,那些溫暖和柔軟他也曾經擁有過,墨吟慢慢收緊了拳頭,他的眼前開始渙散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