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矛盾的佛-《大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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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才剛蒙蒙亮。
玄奘從禪定之中清醒了過來。
又是一夜過去,雖然此時已是春日,但天目山之上的清晨還是常見百草霜凍,只有在日頭升起來的時候才會消下去。
并且,或許是因為剛下完雨的緣故,整個天目山的濕氣很重。
玄奘睜眼時,頭上唯一的毛發,眉毛上面的水珠伴隨著眼皮的眨動,瞬間抖落了下來。
滴落在了那平平無奇的臉上。
比起之前的俊美,此時此刻的他雖然依稀還能從五官上看出來曾經的輪廓,但容貌已經大改。
除了那雙飽含慈悲與智慧的眼眸外,其他的看上去都平平無奇。
而醒來之后,他解除了那種怎么看都違反人體關節原理的跌坐,踩著僧鞋,走出了這間不大的屋子。
這屋子確實很小。
甚至墻都是歪的。
他沒蓋過房,所以只是弄出來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類似庫房一樣的東西。
上方鋪滿了厚厚的稻草。
還壓了幾塊石頭。
前兩天刮風,把他屋子上的稻草吹跑了不少,下雨時漏的厲害。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草屋房頂太單薄了。
至于床榻,那根本不能交床榻。
只是壘起來的石臺上面鋪滿了干草而已。
而石臺的長度甚至都不到一人。
屋子里除了石臺,便只剩下了一個掛在木楔子上的葫蘆瓢了。
余下的就是一些被放在“床”上的幾個瓶瓶罐罐。
他不需要睡覺,只需要打坐便可。
所以不用那么大的地方。
出了屋子,外面便是一個很簡單的木棚子,棚子下面還壘了個土灶。
土灶上面還有一個滿是熏黑色的陶缽。
在然后,就是旁邊的一個酒壇。
那是白蓮法會上面飲酒的客人剩下的,被他拾來到了這里。
這幾天雨水好,便接雨水來飲。
可若沒雨水,還要到對面找那些師兄們去要,總是不方便些的。
而壇子再旁邊,就是一些枯枝。
不多,看那樣子要是真燒火,也就是燒個兩三次便能用盡。
但玄奘對于這一切都已經習以為常,來到了土灶前,把木柴往里面丟了幾根,接著從懷里掏出了一團如同棉絮一般的火絨。
這邊天氣潮,火絨受潮就用不得了,所以必須得隨身裝著。
揪出了一點點,放到木柴上面,他轉身回了屋。
再次出來時,手里已經多了一小截麻繩,手里攥著的一把糙米。
糙米放到缽里面,他開始搓麻繩。
把麻繩都搓散,變成了一堆絮絲后,放到了火絨上面。
接著手指向坑里面一彈……
那火絨無風自然,很快便點燃了麻繩。
在然后,一縷縷青煙升騰。
這火便升好了。
接著他又回到了屋子里,出來時提了兩個罐子。
一個罐子上掛著一截線頭。
線頭是用樹枝吊著,才不至于完全掉進罐子里。
而玄奘提起了樹枝后,那線頭顯得油汪汪的,最下面還拴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環。
這玉環,是來這邊朝圣的信徒賞賜的。
他覺得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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