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完勝(中)-《盛唐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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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雞一唱,天又亮了,剛從打坐中轉(zhuǎn)醒過來的李顯霍然睜開了眼,抖了抖身上披著的白狐裘袍,一挺身,站了起來,也沒驚動早已累得趴在一旁酣睡著的高邈,大步走出了城門樓,立于城碟處,呵了口氣,搓了搓略顯麻木的雙手,微瞇著雙眼,神情輕松地望著遠處剛從地平線上探出個頭來的紅太陽。
五天了,自打越王軍首次攻城至今,已是五天過去了,軍心士氣遭到嚴重打擊的越王軍盡管休整了兩日之后,又發(fā)動了接連三日的狂攻,可惜除了在城下再次丟下一地的尸體外,半點收獲全無,甚至連城頭都沒能再次登上,毫無疑問,越王軍已是再無能為了的,縱使如此,李顯也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始終堅守在城墻上,以為諸軍之表率。
“陛下,末將已將戰(zhàn)馬備齊,請陛下明示!”
就在李顯默默沉思之際,一身甲胄的張明遠領(lǐng)著李耀東等諸將興沖沖地從城門樓旁的梯道處冒出了頭來,但見其幾個大步走到了李顯的身后,一躬身,抱拳行了個軍禮,高聲稟報了一句道。
“嗯,不急,等著罷,戰(zhàn)有得你打!”
李顯用兵素來大開大合,還真從未似此番這般被人壓著狠揍的,自是早就思忖著要發(fā)動反攻,今日便是反擊的日子,不單遠道而來的河西軍已運動到位,從相州一路殺來的李伯瑤已到了蔡州,離洛陽也已是不遠了,是該到了將這場鬧劇結(jié)束的時候了,不說諸將們躍躍欲試,便是李顯本人也心緒難平,不過么,眼下還不到出擊的時候,李顯自不會沖動到盲目之地步,也就只是笑著揮了下手,淡然地應(yīng)答道。
“諾!”
李顯既已開了金口,一心盼著能參與反攻的諸將們自是不會有異議,各自躬身應(yīng)諾不迭。
“呵。”
李顯沒再去理會諸將們,而是轉(zhuǎn)回了身去,將目光投到了遠處的越王軍營地上,嘴角一挑,露出了絲譏諷的微笑……
“來人,給孤拿酒來!”
越王軍營地的中軍大帳中,剛從宿醉中醒來的李貞只覺得頭疼欲裂,昏昏沉沉地下了行軍床,踉蹌地走到幾子前,雙手抱起酒壇子,便要往口中倒了去,只是酒壇早已空了,任憑其如何倒,都沒見滴酒落下,直氣得李貞面色鐵青,一把將空壇子往地上重重一擲,怒氣沖天地嘶吼了起來。
“父王,您不能再喝了。”
聽得帳內(nèi)響動不對,恭候在帳外的李溫等人都不禁為之一哆嗦,彼此對視了一番之后,還是李溫比較有膽色,一撩大帳的簾布,疾步行進了帳中,苦著臉,低聲下氣地勸說道。
“放屁,你想渴死孤么?滾!拿酒來,快,再要啰唣,軍法從事!”
攻城不順,相州又已丟了,再算上長子慘死,首席謀士遁逃,李貞已是徹底灰了心,此際只想著靠酒精來麻醉自己的神經(jīng),卻又哪聽得進李溫的勸說,不單不聽,反倒是暴跳著亂罵不已。
“父王,您……”
一見李貞狂亂若此,李溫不禁有些子慌了神,還待要勸,突然間聽到一陣凄厲的號角聲隱隱傳來,忍不住便打了個寒戰(zhàn),不為別的,只因曾在河西軍中呆過多年的他已聽出了這號角的來歷,赫然竟是河西大軍到了,心一急,也顧不得甚禮數(shù)不禮數(shù)的了,一把拽住李貞的胳膊,急吼吼地嚷道:“父王,不好了,是河西軍來了!”
“什么?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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