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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案子，直接涉案的有五十多個人，而三法司實際查問的人只會更多，不會更少。

    目前刑部大理寺留檔的，就有近二百份供狀，這二百份供狀，加在一起足有好幾萬字，即便是杜謙這種一目十行的神童，也足足看了半天時間。

    這么多人，這么多字，沒有一個人半個字牽扯到了杜家，牽扯到了戶部尚書杜和。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因為杜和一定有參與其中，這一點，卓光瑞這里已經(jīng)有了印證，這種情況下，除非那二百人，俱都緊閉口舌一言不發(fā)，否則供狀上一定會有杜和的名字。

    可供狀上偏偏沒有，這就很古怪了。

    以三法司的手段，二百人里，有一成可以吃得住，堅持不說，這不奇怪，但是全都沒有說，這根本說不通。

    杜相公這句話一說出口，卓相公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兩位相公對視一眼，卓光瑞低頭喝茶，默默說道：“讓杜尚書歇一歇罷。”

    杜謙點了點頭，開口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他看向卓相公，嘆了口氣：“咱們這位陛下，越發(fā)深不可測了。”

    聽到這句話，卓相公先是一怔，隨即苦笑道：“杜相，我膽子小，可聽不得這種話。”

    “不礙事。”

    杜謙擺了擺手道：“再怎么樣，你我密室而談，也不會傳到陛下耳中，再說了，即便真的傳到了陛下耳中，陛下是個重情分的人，不會計較。”

    “咱們，又沒有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說到這里，杜謙默默起身，對著卓光瑞拱手道：“卓兄的事情，杜某雖然沒有擔罪，但也已經(jīng)盡力說情了，家中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卓兄了。”

    卓光瑞起身還禮，嘆了口氣道：“杜相今天能來我家，便已經(jīng)是給我家莫大的助益了，卓氏一門，俱都銘記于心。”

    杜相公是毫無疑問的百官之首，哪怕是武將之首的蘇晟，都要矮他半頭，今天朝會一過，杜相公便與卓重一起結(jié)伴到了卓家，這就已經(jīng)完全表明了態(tài)度。

    往后，卓相公即便罷相，賦閑在家，只要杜相公還在執(zhí)掌中樞，滿朝文武就不會有人敢欺侮卓家。

    甚至，工部郎中卓重，因為杜謙的到來，在官場上，也會有所助益。

    別的不說，單單是來這一趟，就說明杜相公是有擔當?shù)摹?

    卓光瑞一路把他送到了卓家大門口，二人拱手作別，卓相公看著杜謙的轎子走遠，才回過頭來，對著身后的大兒子卓重，長嘆了一口氣：“這一關(guān)，咱們一家算是過去了。”

    “你明天…”

    卓相公抬頭看了看自家大門上掛著的匾額，默默說道：“記得讓人，把這個國公府的牌匾摘了去。”

    卓重先是點了點頭，然后扶著老父親往家里走去，一邊走，一邊嘆氣道：“陛下也太較真了一些。”

    “住口！”

    卓光瑞回頭，怒視了他一眼。

    “我還沒有死，卓家還沒有散，陛下已經(jīng)沒有和我們家較真了。”

    卓相公掙開兒子的攙扶，拂袖而去。

    “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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