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多個朋友多條路-《寒門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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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禹身上有兩顆子彈,一顆在左臂,一顆在腰部,四肢還有好幾處刮傷。好在他穿著防彈背心,腰部那顆子彈打破了防彈背心入肉,并不深,沒有傷到內臟,不然他哪里還有命在?
安睿檢查以后,神色就嚴肅起來,
“這傷得立即治療,子彈得盡快取出來才行,不然等會兒就要高燒了。”
劉禹自己倒是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咧嘴一笑道:“死不了就行。遇上小兄弟,是我的運氣!”
安睿讓向導搭帳篷、燒開水,安然則給安睿打下手,準備手術。
安睿打算趁著現在天還沒黑盡,再借助手電筒的光,趕緊把子彈取出來。
“安先生,你真的是醫生?你有行醫執照嗎?”向導阻攔道,“這沒有麻醉藥,怎么動手術?萬一要是出了什么事……”
畢竟安睿看起來是實在太年輕了,也不怪向導不相信他。再加上劉禹還是一名武警,向導很擔心要是安睿一片好心反而將劉禹給治死了,到時候反而惹來麻煩。
聽向導這么說,安睿也不得不停下手來,看著劉禹道:“別說,我還真沒有行醫執照。而且,我不是在醫學院學的醫術,我是跟著我師傅學的中醫。劉警官,要不要讓我取子彈,你自己決定吧!”
劉禹哈哈大笑道:“我相信小兄弟!就算有個什么意外,也不怪你。”說著,劉禹從身上摸出個小本子來,寫下一篇簡短的“手術同意書”,表明他是在緊急情況下自愿請安睿給自己動手術的,若有意外,與安睿無關。
“那就準備手術吧!拖得越久越不好。”安睿接過這“手術同意書”來,轉手就遞給安然收著。
“可是沒有麻醉……”向導也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但想著取子彈這樣的手術沒有麻醉,簡直難以想象。
“不要緊!”劉禹又將那黑色皮殼的小本子摸出來晃了晃道,“我咬著這個就行了。小兄弟盡管動手就是!”
到如今,安睿也對這位特種兵軍官生出無限敬佩來。他看著劉禹,認真道:“劉大哥是條漢子!這個朋友我交了!劉大哥你放心,這點小傷,沒傷到大血管,我包你沒事!”
劉禹雙眼一亮,用沒受傷的右手拍著安睿的肩膀道:“好兄弟!哥哥果然沒看錯你!就知道你小子是個有真本事的!你放心動手就是,哥哥這條命就交給你了!”
劉禹的信任和豪爽的脾氣算是對了安睿的胃口,只見他從醫藥箱里取出一包銀針來,神秘地對劉禹笑道:“雖然沒有麻藥,但是我可以用針麻!”
“兄弟你還會這個?”劉禹不禁雙眼放光。針麻,他只在書上看到過。據說古老的中醫中,神氣的針灸術中,就有刺穴麻醉的方法。只是,據說這些方法已經失傳很多年了。
安睿對劉禹點頭一笑道:“劉大哥放心,我這是局部麻醉,你人是清醒的,”
說著,安睿便將銀針包遞給安然消毒。
安然消毒以后,安睿讓劉禹側躺在地毯上,只用了一根針扎在劉禹后頸的一個穴位上,劉禹便發覺自己自脖子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覺,好像自己只剩下一個腦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劉禹夸贊道:“小兄弟這一手銀針絕技真是絕了!”
安睿笑而不語,讓安然舉著手電筒。他先在劉禹肩膀上點了兩個穴位減緩血液流速,而后從身上取了一把小飛刀出來,自己消了毒,而后帶上無菌手套,像模像樣地開始做手術了。
沒有助手,也沒有鉗子鑷子等工具,安睿全憑自己一雙手,便熟練地劃開劉禹的傷口,手指在子彈下方點了一下,子彈就從嵌得很緊的肌肉里出來了。安睿再用小刀輕輕一撥,就撥弄出來了。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
劉禹雖然感覺不到痛,但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頭冒冷汗,面色也很是蒼白。看了安睿這一手,他忍不住大聲贊道:“小兄弟,好樣的!我看就是我們軍醫院最好的外科醫生也不如你!小兄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劉禹對安睿一直都是好奇而又隱隱帶著幾分防備的,跟安睿一開始對他的態度其實差不多,只是沒有表現出了罷了。因為安睿出手救了他,他也相信安睿他們不是壞人,再說安睿還帶著安然一個女孩子和一個當地向導,也不想是來干什么壞事的。但安睿殺人太過干凈利索了,而且面上一點異色都沒有,也不知道以前殺過多少人,讓劉禹不得不猜想,安睿到底是什么人。
到如今,劉禹算是下定決心了,不管安睿以前是做什么的,這個兄弟,他都認了。要是安睿以前真的有做過什么,自己勸著他以后不干了就是。以他的本事,以安睿這一身功夫,讓安睿靠本事發家致富不是難事。
安睿含笑看了劉禹一眼,輕松笑道:“這話咱們等會兒再說。你雖然感覺不到痛,但先前失血過多,還是少說話的好。”
安睿的醫藥箱里沒有準備縫合線,好在傷口并不大,安睿給他敷了藥,用干凈的紗布包扎好,便開始處理他腰部的子彈。
因為防彈衣檔了一下,這顆子彈進入腰部并不深。安睿很輕松地就將這顆子彈也取了出來。
而后,安睿又給劉禹其他傷口上上了藥,包扎好,全部處理好了,也還不到二十分鐘。
安睿取了劉禹后頸上的銀針,劉禹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忍不住抽了口氣,但隨即便隱忍下去,滿臉笑意對安睿道:“多謝小兄弟仗義出手!這個兄弟,我劉禹交定了!”
安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頭看著劉禹的眼睛道:“劉大哥是硬漢子!也讓兄弟我敬佩不已。不然,兄弟我才懶得多管閑事!”
說到這里,安睿和劉禹都笑起來。
這時,向導已經搭好了帳篷,燒了一鍋熱水過來。安然將熱帕子遞給安睿,安睿接過去,先給劉禹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又幫他擦了傷口附近的血跡。
剛才手術前后,安睿都是用的酒精消毒,因為酒精有限,便只將傷口附近的血跡汗漬擦干凈了。傷口旁邊還有很多血跡,要是不弄干凈,也容易引起傷口發炎。
而后,安然換了水,又換了一條毛巾,安睿才自己擦了擦臉和手。
安睿扶著劉禹去帳篷里休息,劉禹卻不肯睡。
“這點傷算什么?”劉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卻又小聲對安睿道,“兄弟,借你的手機用用。”
安睿將手機遞給劉禹,頗為無奈道:“這里信號不大好,時有時無的。”
劉禹笑道:“不是信號不好,而是他們用了強力信號干擾器,附近幾千米范圍內信號都受干擾。”劉禹試了下,卻還是沒有辦法將電話撥打出去,也只能將手機還給安睿。
“還是不行。看樣子對方的信號干擾器離這里并不遠。估計是俄羅斯的最新產品。”看樣子只能明天跟著他們一起出山再說了。
“這么厲害?”安睿對這些卻是不大懂,便向劉禹請教。
劉禹說了一些基本的東西,安睿忽然又將自己繳獲的幾把槍取出來,讓劉禹教他用槍。
安睿還是上大學軍訓的時候摸過槍,但大家都知道,軍訓時哪里會給學生用好槍?都是部隊里淘汰很多年的東西。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熱血青年,安睿自然對這種強大的武器很感興趣。
劉禹現在對安睿的感覺也非常好,那是真當安睿是自己兄弟連,因此也不再藏著掖著。這不僅僅是因為安睿救了他一命,更是因為安睿這一身本事以及他善良熱心卻又謹慎的性格。于是,一個用心傳授,一個本來就聰明,時間不長,安睿卻學到不少東西。
劉禹道:“以后我帶你去打槍,在靶場好好練練!以兄弟你的眼力,應該很快就能成為一個神槍手!”
安睿笑道:“何須以后,現在不就正是時候?”說著,安睿迅速地拆掉一把手槍,而后迅速組合起來,裝上彈夾,打開保險,單手舉槍,對著湖邊的小樹就開了槍。
這是滅音手槍,聲音很小,但還是將正在熬肉湯的向導嚇了一跳。本來,他們可以將干糧烤著吃的,但因為多了劉禹這個傷員,安睿便讓向導將牛肉煮湯了喝,還在林子里摘了一捧蘑菇放在里面。水剛剛才開,香味兒就飄過來了。
安睿箭法好,雖然沒有練過手槍,但很快就找到了手感,一槍比一槍準。劉禹見了,忍不住一再叫好。
“好!”
“再試試一百米以外的準頭!”
“好!再遠一些!”
“這練過功夫的就是不同,上手就是快!”
安睿換了幾把槍,很快都摸熟了。這時,肉湯也好了,大家一邊吃晚飯,一邊說話,劉禹對安睿的背景也了解了一個大概。當然,安睿還是忽悠崔守信那一套,說自己是“昆侖派”的傳人,不僅學過醫術和武功,連琴棋書畫星相占卜都會一些,直聽得劉禹和向導愣神。
“兄弟,若不是你剛才的武功和醫術哥哥我是親眼所見,換了別的時候,我肯定不信!”劉禹搖頭感嘆道,“等出去了,兄弟一定要再給哥哥我瞧幾手好的!等我傷好了,咱們哥兒倆好好切磋切磋!”
安睿欣然應下:“沒問題!我學的跟你們部隊里的完全不同,有些跟不上時代,劉大哥你得好好教我。”
劉禹大笑道:“哈哈,那沒問題,到時候把兄弟你弄部隊里好好操練一下,保管你什么都會了。”
飯后,四人簡單梳洗了一下,便打算休息了。
安睿和安然一個帳篷,劉禹和向導一個帳篷。
他們在帳篷外面生了三堆篝火,安睿和向導兩人輪流值夜。向導值上半夜,安睿值下半夜。劉禹讓安睿跟自己一個帳篷,還能說說話,反正上半夜向導值夜,正好空出一個帳篷給安然這個女孩子。
安睿卻是搖頭,笑道:“劉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和安然住一個帳篷就好。她膽子小,一個人估計不敢睡,我得陪著她。”
劉禹想著傍晚的事情,那幾具尸體都還在那兒擺著呢!也不管安然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害怕,便笑著點點頭。
“也是,今天的事嚇到安然妹子了吧?你好好陪著她,叫她不用怕,明天咱們就出山去!”
夜里森林里是很冷的,安然累了一天,躺在安睿懷里睡得很香。安睿看著安然呼呼大睡的樣子,低頭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心中不無愧疚。本來是帶安然出來玩的,結果卻讓她擔驚受怕。不過,這樣的小場面就想嚇到安然,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安睿今天也累了,抱著安然溫暖香軟的身子,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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