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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半笑半嘆地道：“老朽在當(dāng)年也算是個江湖人，只是歲月不饒人，青春子弟江湖老，浪蕩半生，只落得雙須如云，長須如霜，到頭來還得靠著種幾畦蔬菜過日子，過去的那些事，不提也罷。”

    孟素心中更為好奇，緊接著追問道：“前輩在闖蕩江湖，用的是什么名號？”老者仍是搖著斑白的頭嘆道：“老朽不過是混江湖而已，哪里配用什么名號。”

    孟素卻誠懇地道：“以前輩的造詣，絕非泛泛之輩，再晚年紀(jì)雖輕，對武林一些前輩的英雄事跡，卻多少還有點(diǎn)見聞，前輩何不將尊號賜知。”

    老者不回答他的話，卻反問他道：“你是哪一家的！”

    孟素恭敬地道：“晚輩出身武當(dāng)。”

    老者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看來也像，只是你剛才對朱百杰時所用的劍法倒不像是武當(dāng)?shù)穆窋?shù)。”

    孟素心驚于他眼光之銳利，因?yàn)樽约簭奈词钩鑫洚?dāng)?shù)膭Ψǎ@老者卻能看出自己的路數(shù)，尤其是他能看出那紫電劍法四大式不是武當(dāng)劍法，足見他對各家的武功都有相當(dāng)認(rèn)識。

    孟素態(tài)度莊敬恭聲道：“前輩說得不錯，再晚那兩招劍法另有師承。”

    老者又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就是了，以武當(dāng)?shù)膭Ψǎf難與朱家一爭長短，你那兩手倒還行，不過想勝過朱老兒，還差得遠(yuǎn)呢，你那劍法只有兩招嗎？”

    孟素?fù)u頭道：“不，共有四招，晚輩只使了前兩招，后兩招還要厲害一點(diǎn)。”

    老者神色微動道：“共有四招，不是六招？”

    孟素更是吃驚，連忙問道：“前輩識得這劍法？”

    老者搖搖頭道：“不認(rèn)識！”語氣卻不十分肯定，孟素心中疑念頓生。

    馮怨平卻神色怪異地道：“假如是六招的話，前輩是否就認(rèn)識了？”

    老者橫她一眼，緩緩地道：“不錯，老朽有一位故人，他會一套劍法，共計(jì)六招，前兩招與剛才這位少俠所施的頗為相似，只是變化不如少俠精奇。”

    馮怨平想了一下，緩緩地道：“前輩那位故人一定是個女子，她那套劍法叫清霜傲梅劍。”

    老者神色大變，手上的槳也停劃了，連忙問道：“是的，她在哪里，你認(rèn)識她？”馮怨平卻淡淡地道：“她已經(jīng)死了！”

    老者神色一變，啞然傷感地道：“死了，她怎么死的？死在什么地方？”

    馮怨平淡淡地道：“老死的！死在她應(yīng)該死的地方！假如你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人，你就不該問那句話。”

    老者的臉上肌肉不住地顫動，半晌之后，才輕輕地嘆口氣道：“是的！我就是那個人！我不該問那句話，只是我無法不問，她占據(jù)了我的一生，雖然只有短短一年的聚首，卻留給我四十年痛苦的思念，她死了！不聲不響的死了，連個名字都沒有留給我。”

    馮怨平神色一整道：“跟你聚首一年已經(jīng)是她最大的錯誤，要是告訴你她的名字，她更罪無可恕了，她不該屬于你！而且她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老者輕輕一嘆道：“四十年的凄涼孤獨(dú)，朝思暮楚，就是那夢樣的一個謎就夠償付了嗎？”

    他凄愴的神態(tài)使馮怨平略微感動，輕輕一嘆道：“對你來說也許不夠，在她來說，已經(jīng)付出太多了。”

    老者忽而大叫道：“你跟她的口氣完全是一樣的，究竟你們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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