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擠壓(上)-《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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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是泥吧閉門謝客的最后一天,青源一大早便接到了元之的電話,說是讓他馬上趕到善生堂,電話中元之語氣忐忑,似舌頭打了結,還沒等青源問他到底出了什么事,這家伙就掛了電話。
青源驅車趕到善生堂時,卻見大門口停了八輛黑色車子,每輛車旁皆站著四個身著相同款式黑色西裝的人,從這些人的身材及姿態來看,應該都是練家子。他下車向大門走去,那群黑西裝集體將目光掃向他,眼神如刀子,青源略有詫異,善生堂這樣的地方也能招惹來權貴?正思忖著,元之卻從門內撲了出來,一把摟住他大聲哭起來。
青源一動不動,任由他摟著哭,元之哭了片刻,將臉埋在他肩頭,使勁的蹭了蹭,青源斜眼看了看自己肩膀,很好,不僅有淚水而且還有一小塊粘乎乎的東西,他輕輕推開元之,將外套脫下,將那塊粘乎乎的物體向元之展示,元之破涕為笑,青源氣的牙癢,當他舉起手,正準備把外套上的鼻涕抹到元之臉上時,卻看見一男一女從善生堂走了出來,男的身材瘦高,相貌威嚴,女的身材嬌小,竟與元之的臉長的有九分相似,他們看著元之和他,表情都顯得極度復雜,男人一臉的失望和無可奈何,女人則是一臉的欣慰和感動。
“首長?”一個黑西裝小跑過來向瘦高男人詢問,男人揮揮手,黑西裝立即退下,動作標準熟練,一看就受過正規訓練。
“你就是青源?”瘦高男人問。
“是。”青源淡然一笑答。
“商遲愿,元之的父親。”瘦高男人向青源伸出手。
青源伸出右手,與其相握,兩手相觸的一瞬間,對方猛然加力,捏得青源骨節嘎嘣直響,元之趕忙拉住青源的胳膊道:“你輕點,他是我爸。”青源白了他一眼,道:“現在是你爸在捏我。”
“哦,那無所謂。”元之笑道。
一翻較力后,商遲愿總算是露了笑臉,道:“小伙子還行,介紹一下,我太太,元之的母親,牟沁。”青源看了看元之的母親,再看看元之,忍不住笑了,他一直都在想,元之這張臉太過嬌媚,原來是拜他母親所賜。
“元之出生時,別人都說他的眉毛眼睛簡直和我一模一樣。”牟沁笑道:“現在看到你本人,我終于放心了,聽元之說,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多虧有你照顧他。”
什么叫在一起?這廝和爹媽說了什么,怎么感覺這么別扭?青源看了看元之,咬牙道:“我們只是偶而會因為某些事進行切磋和交流,元之你說是不是?”
“嗯,經常切磋交流,好了爸媽,你們回去吧,路太遠,不要總想著來看我,太辛苦了,以后打電話就好了。”元之向父母揮揮手。
“自己照顧好自己!”商遲愿冷冷地丟下一句,拿出嚴父的駕勢,施施然走了。
“天冷記得加衣,吃得不好記得告訴媽媽,我寄吃的來,實在不行,你還是和媽媽回家吧。”牟沁拉住兒子的手,一臉的舍不得。
“媽,我不是說過了嗎,還有青源在照顧我,我沒事的,快去吧,爸爸還在車上等你。”元之抱了抱母親,小聲地安撫著。
一番告別后,待八輛車子絕塵而去,青源才伸手去抓元之的脖頸,元之身子一滑躲開,向善生后院的修煉廳跑去,青源怒急,拿出一根刺瑰丟進嘴里,腳下一發力,便沖了過去。元之看他來勢洶洶,急忙手捏靜心訣,提升了速度。一時間,兩人繞著修煉廳跑起了大回環,十幾圈后,廳中修功的弟子紛紛被撞倒,揉著屁股躲了出去,待廳中除了瘋跑的二人,再無旁人時,青源猛地止住身形,“呸”的一聲吐出刺瑰,道:“停,把話說清楚,我可以不動手!”
躲在一根柱子后的元之,小心的露出頭說:“立字為據。”
青源揮起右手,元之趕忙將頭縮了回去,小聲道:“我也是沒辦法。”
“出來說。”青源吼道:“到底怎么回事,把話說清楚。”
元之慢慢從柱子后面蹭出來,再一步一步地蹭到青源面前,討好的笑著,說:“我爸媽這次來,非要帶我回去,說我三歲時得了絕癥,他們帶著我四處求醫,當時高燒不退的我,從進到善生堂的那一刻起,燒也退了,病狀也慢慢消失了,為了我能活著,他們忍痛將我留在善生……現在,他們覺得我已長大,身體也很好,所以想接我回去。”
“其實,你可以和他們回去,也曾有過靈渡只是善生的俗家弟子。”青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雖知自己不過是轉世,但與父母的親情卻是真的……人隨緣,心也是這樣,這一生我欠他們的,只能祝愿他們來世莫在有我這樣一個兒子。”元之紅了眼圈,小聲道:“我離不開善生堂,而且,我也不能離開你,雖說你我是因為命運的輪回糾纏在一起,但這些年來,我覺得與你之間,并非只有宿命的牽絆,兒時孤單,是你相伴,修行困惑,是你解難,你在我心中亦師亦友,其實我早已經將你視為自己的親人了。”
“你就是用這個理由勸服父母的?”青源看了看元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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