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陽照虛身-《仙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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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珩也不意外,紅水絲毫不停,剛欲向上一沖,但在半途卻似遭得某類無形重創般,潰散成團團精氣,再不成形體。
此刻在一處山麓中重新顯出身形的陰無忌并不耽擱。
他笑了一聲,身后有光煞涌動,赫赫煌煌,似琉璃琥珀融為了漿汁,滂沱滾落,顏色鮮明,煞是好瞧。
只是這光煞并非善類,山林草木為此光一覆,立時嗡嗡亂顫,被奪去所有生機,變作灰白一片。
此為瘟癀宗的“吞靈返真法”。
這記神通不僅是殺伐厲害,且被吞靈返真法沾染過的天地靈機,都將染上一類異毒。
除瘟癀宗修士之外,其余修士若是不慎將這類被污穢的靈氣吸納入體,且無什么厲害的護身手段,只怕不出旬月功夫,便要元靈被壞,皮肉筋骨皆化膿血。
而這“吞靈反真法”的立意乃是源自瘟癀宗的無上大神通“蕩界絕瘴”。
后者不僅是威能更宏,如其名所言,的確足具蕩滅一界之能。
更是能將那些那些吸納了污穢靈氣的修士暗中制住,潛移默化蒙蔽他們的心智,直至將他們煉為一具無知無覺,只曉得俯首聽令的毒偶,這才罷休。
在宇外征戰時,瘟癀宗的諸位長老也多是喜好以“蕩界絕瘴”起手,先壞去敵方的靈脈靈機,斷去他們的幾分翻身之機,然后再慢慢施法炮制。
而今番陰無忌之所以要施出“吞靈返真法”來,則因他眼下畢竟是一具陽虛照身,只得本體的五成實力。
方才縱諸般手段齊出,這虛身還是被壓了一頭。
雖想試出陳珩的全數實力底蘊,但也是力有未逮。
那若想繼續爭斗下去,也唯有將地利先給占上,隨后再慢慢尋得機會了。
此刻見光煞如潮水一般襲來,陳珩瞥了眼云中那桿烏金神矛,不閃不避,仍是只將玄御萬殊法衣祭起,硬扛住這一擊,守得陣腳不亂。
爾后在神矛落來時,抬掌放出五炁乾坤圈,將其半道格住。
這烏金神矛也不知是以何物煉成,可以暫且鎖拿天地,玄妙非常。
雖說只需不斷增發力道,便可將這層拘束及時破去,至多不過耽擱數個呼吸罷。
但如陳珩與陰無忌相爭,哪怕再微小的紕漏,但對方眼中皆是可乘之機。
他們會將這點紕漏不斷放大,逐此推進,直至徹底占據上風,讓敵手再無翻身之機。
故自這烏金神矛祭起之初,陳珩便一直未容其近身,不是以五色大手格住,便是放出遁界梭來與它糾纏。
而見陳珩應對穩妥,神矛與他相距過遠,難以將其鎖拿住。
陰無忌微微頷首,臉上也不見什么失望之色,只拿了個法訣,須臾自原地不見。
下一瞬,陰無忌原本立身之處便被一只大手剎那抓碎!
在沛然之力之下,整座山頭都是崩開,連嶺畔也是深凹下去了大片,煙塵滾滾!
陰無忌知曉這虛身的法力不濟,故而不是萬不得已,也并不與陳珩硬撼,而是采取游斗之法,欲盡可能與陳珩周旋一二。
不過斗了不久,眼見陳珩要脫離光煞所籠的地頭。
畢竟吞靈返真法雖能污穢靈機,但也并非可以無止境的擴張下去,而是有一個極限。
若是叫陳珩抽身而走,那便也無地利可言了。
陰無忌腦中急轉過幾個念頭,最后點一點頭,在拼得半邊身軀崩開,連連拿動神通后,終是反手拍出陣旗,將陳珩圈在其中。
初始還是百桿陣旗迎風招展,未出多久,隨云海滾蕩,百桿陣旗又漸次化作一桿。
不過氣勢卻是愈發洪盛,有寶光烈氣上透云霄,映徹青冥!
這陣旗乃是一樁上品法器,名為“制用環虛旗”,旗面里封存了數套法陣,一旦敵手被卷入旗中,便要面對重重法陣夾攻,難以脫身。
如先前陳珩所見的那派金風滾蕩之景,便為旗中封存的“金光盤游大陣”,專能消磨劍光攻襲,甚至是蒙蔽飛劍真性。
這本是陰無忌特意用來提防周伏伽。
不料陳珩比周伏伽先到一步,且在斗法時候也并未必輕易祭出飛劍,陰無忌只得又將“制用還虛旗”收起。
直到如今,拼得半邊虛身為代價,總算是祭出此寶,將陳珩收入旗中。
眼下在做完這一切后,陰無忌從袖中摸出一枚丹藥捏碎。
在丹屑灑落時候,有如墨煙氣漫卷過來,開始一點點將他這具半破的虛身縫補。
不過雖將陳珩收入旗中,且還以吞靈返真法污了周匝靈機,令陳珩只能閉絕內外,即便在斗法時亦要留心防范。
但陰無忌臉上并無什么得手后的輕松之色。
這等手段或可令王修、靈壽明之流吃個大苦頭,但若說是能夠拿下陳珩,陰無忌是萬萬不信的。
在定睛片刻后,他便搖一搖頭,將全身法力都是催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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