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6-《遮天之萬古妖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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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忠慢慢為他解釋道。
“殿下您覺得那里可能有什么?”李長生看著他,問道。
“不甚清楚,可能是驚世劍法,可能是神級秘籍,或者靈丹寶藥,或者什么都沒有。總之,什么可能都有,畢竟那個地方已有三千多年沒人踏足了。”
唐世忠說著,眸光往山脈深處望了望,輕輕一嘆。
“好了李兄,我所了解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希望這些信息能夠對你有用。天色不早了,我們抓緊休息一會,明日接著趕路吧。”
接過侍從遞來的絲帕將手上的油漬擦干凈,唐世忠看了看李長生,笑道。
李長生點頭,同他們一道,在木樁上盤起了雙膝,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話。
清晨,一陣嘰嘰喳喳的鳥鳴伴隨著初升的紅日傳入了李長生等人的耳朵,將他們驚醒。
將地上篝火殘存的火星撲滅,一行人快速向著玄劍山脈深處掠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距離那座千丈劍型高峰越來越近,終于在半日后抵達了這里。
只有來到近前,才能感受到這座山峰的偉岸。
它名神劍峰,高達數千丈有余,整座山體越看越像一柄巨大的神劍,巍峨磅礴,直插云霄。
神劍峰下,到處都是人影,他們都是這幾日從附近趕來的修士,盡皆聚集在神劍峰方圓五六十里外的地域內。
遠處,還有修士在源源不斷趕來。
唐世忠等人身上自然外放的強者氣息,驚退了四周不少的高手,讓他們占據了一個十分得利的位置。
“神劍峰方圓六十里是一片禁地,里面有著不少強橫恐怖的生物,大家注意一些,道場封印沒有開啟之前誰也不要輕舉妄動。”
唐世忠站在一處凸起的懸崖上,看下面的大片盆地,嚴聲說道。
“皇子殿下,那些人為何不進入,他們在等什么?”李長生走到唐世忠身后問道。
“進不去啊。”
唐世忠嘆道,伸手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圈,道:“傳聞當年逍遙宗的門人并沒有完全死亡,有一些絕頂大能退到了這里,施展了逆天手段將這片地域封印了。除了逍遙宗的弟子和傳人,誰也進不去那里。”
“這么說,我們白來了?”聽到他的話,朱聞道皺眉,走了過來。
“不,除非是神道強者,才能布下亙古長存的陣紋。那些逍遙宗的大能布下的陣紋雖強,但他們不是神道,而神道之下的陣紋因為沒有神力加持,所以一般會都有時間限制,這個時間最長不會超過三千年。”
頓了頓,他看著下方茂密的原始叢林,眼中光芒閃動,道:“如今三千年過去了,當年的陣紋想必已經磨滅的差不多了,估計就在這幾日間,封印就該消散了。”
李長生和朱聞道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接下來,就靜靜地等著吧。”
唐世忠說完,最后看了一眼原始盆地,隨后轉身離開,進入到侍從搭建好的臨時營地。
日子一天天過去,來到這片山脈的修士更多了。
各個奇裝異服,什么樣的人都有。
直到某一天,在修煉過程中的李長生腦海中突然傳來了一聲異響,他知道,外界的封印將要消失了。
意念回歸體外,他向山崖上跑去,唐世忠等人也在不久后從營地中走出,相繼來到了這里。
封印的變弱,他們修為高的修士也慢慢感應到了。
這一刻,神劍峰外人聲鼎沸,所有來到此地的修士都顯露了出來,就連閉關中的一些強大的高手在此刻都生生中止了修煉,走了出來。
漫山遍野的人影,矮山上,巨樹上到處都是。
“人好多呀。”
清脆空靈的聲音傳來,唐靈溪不知在什么時候與兩位侍女走了過來。她看著漫山的人影,大眼睛滴溜溜轉動,活潑又可愛。
“天玄城吳家。”
“天樞城霍家,雷家。”
“天乾城袁家,天,居然來了這么多人。”
朱聞道看著遠處一個個衣著華麗,氣度不凡的人群陣營,震撼說道。
此處嚴格說來,已經屬于大禾帝國的國土地界,大禾帝國沒有宗門,只有麾下的五十四城。
朱聞道身為皇城四家之一的嫡系一脈,對大禾帝國主要城市的一些勢力脈絡還是比較清楚的。因此能在茫茫人海中認出那些勢力,這并不足為奇,但有些南離洲其他勢力他就不好辨認了。
“天炎宗的人。”
“天師宗的人。”
一邊,唐世忠的眼界,要比朱聞道高上不少。因為他的身份,他對南離洲東部差不多大小的勢力分布,知道的一清二楚。
眸光掃過,他就知道對方屬于哪一個勢力。
“不愧是神王道場,吸引力果然非凡。”他邊看,邊暗暗點頭。
不久,當他看到某一處隱秘的角落后,眸光頓時一凝。
“天珠城城主?”
當看到天珠城城主與一行人在一起說說笑笑,指點神王遺跡的時候,唐世忠的面色當即就冷了下來。
身旁,唐世忠身邊的兩位老人和一干侍從也注意到了那里,就連朱聞道的面色都是突地一變。
“天珠城城主左丘,他來這里干什么?難道他不知道本城城主除非陛下召喚,其余時間必須坐鎮封城,不可隨意離開嗎?”
朱聞道看著那里,沉聲說道。
“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你們看他身邊。”唐世忠面容冷冽,發出的聲音也冰寒無比。
“那是..”
聽著唐世忠的話,他們凝神看去,這才發現天珠城城主左丘的身邊,聚攏了不少陌生的高手,將他圍在中間。
“南離洲北域的人。”
“還有南離洲南域。”
唐世忠身后的兩位老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這里是我大禾國土,天珠城城主與他們兩個域外勢力的高手混在一起做甚?”
那些侍從們聽到兩位老者的話,面面相覷,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皇子,要不要老朽過去將他喚來?”一位老者輕聲問道。
“不用,你們不要打草驚蛇,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唐世忠擺手,面色冷若冰霜,一股濃厚的威壓從他身上彌漫而出,他龍騰虎步走下了懸崖,身上隱隱有了一絲屬于上位者的龍威。
烈日高懸,已到晌午。
太陽開始毒辣了起來,整個巨大的盆地升起了熱浪,將空間都反射的一片迷離。
終于,當太陽來到頭頂正中,隨著一道莫名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一個直徑約百里的巨大光罩慢慢從虛空中浮現而出。
上面道文密布,閃爍著夢幻般的色彩。
光罩如一個巨大的碗,高數百丈,將整個神劍峰盆地罩在了底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原先流光溢彩的光罩慢慢暗淡了下去。
直到一炷香后,才完全失去了光澤,如透明的玻璃般,轟然碎裂。
在光罩碎裂的剎那,一股帶有歷史滄桑的濃厚氣息撲面而來,所有人都清晰地感受到。
存世三千年的封印之地,在今天重新面世了。
“轟...”
人群暴動,爭先恐后地向盆地的道場中沖去,都想搶在別人之前,得到傳說中神王留下的造化。
“砰...”
“噗...”
還未真正進入神王道場,戰斗就已在眾人之間發生。
尋寶心切的人們大打出手,一瞬間便有數十個弱小的修士被擊殺,無情而又殘酷。
李長生等人挑了一個方向,也快速向著盆地中沖去。
廣袤森林中,蠻獸毒蟲無數。
四周時不時傳來獸吼,夾雜著人類的慘叫。
唐世忠等人很非凡,一行數十人沒有一人說話,皆圍在他的身邊,向森林深處沖去。
“咻...”
突然,一道尖銳刺耳的破空之聲傳來,一支利箭從密林某處射出,直指唐靈溪的頭顱。
“六公主。”
“溪兒。”
驚恐的叫聲從那些侍從和唐世忠口中傳出,他們離的稍遠,來不及救援。
李長生瞇眼,身在外圍的他瞬間就洞悉了那道箭羽的飛行軌跡,沒有多想,搶先唐世忠等人一步擋在了唐靈溪身前,將她護在身后。
箭矢如一道白色的流光,帶著驚人的力量急速射來,李長生甚至都已經能夠看到銀白色的箭頭。
濃重的危機感傳來,他渾身寒毛炸起。
“天臺境高手的本命神兵!”
他瞳孔緊縮,體內元力瘋狂運轉,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想再次催動五行環來進行抵抗,可在下一刻他就傻眼了,內視丹田才猛然發現,五行環居然消失不見了。
他知道自己前不久已經進階到了沖竅境,但他并不知道五行環在當時已經被莫名熔煉到了他的五竅中,因此看到那柄神兵飛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無法抵抗。
他剛才的行為完全是下意識的,看著鋒銳的箭頭越來越近,他苦笑一聲,閉上了雙眼,覺得此刻做什么都是徒勞。
“好膽。”
就在李長生閉眼等死的時候,一聲厲喝兀地傳來。唐世忠身旁的一位老者沖出,擋在李長生身前,他的雙手劃出了一道玄奧的軌跡,以驚雷之勢夾住了那只銀白色的利箭。
“嗡...”
李長生睜眼,引入眼簾的是一只泛著淡淡金光的蒼老手掌,銀色的箭矢被那只手掌以雙指夾住,還在嗡嗡顫動。
一滴冷汗從他的面頰留下,他用袖口擦了擦,心里一陣后怕。
剛才,他真的體驗了一把死亡的滋味。
向后退了兩步,李長生這才看見那雙蒼老手掌的主人,發現他居然是一直跟隨在唐靈溪身后的那個沉默寡言的老人。
唐世忠沒有給他介紹過這兩個老人,李長生一直以為這兩個老者也是唐世忠和唐靈溪的侍從。
此刻見到老人出手,他才明白這兩個老人的不簡單,絕對不會是侍從。
這位老者面色陰沉,盯著密林深處,手中暗金光芒閃動,他用力將箭矢拋了過去。
虛空震顫,那支箭矢以比來前更快四五倍的速度重新射回密林,幾乎是剎那,一道慘叫便從那個方向傳來。
李長生瞳孔微縮,內心顫動:“不借助弓,憑借肉身就能發揮出如此力量,這個老頭究竟是什么身份?”
“什么人?”
一邊,唐世忠陰沉著臉,就準備過去動手。
那位老者攔下了他,說人已經死了,沒有必要再過去了。
經此變故,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將唐靈溪和李長生圍在中間,再也不敢大意。
這次換成那老者引路,一行人繼續向著密林進發。
“喂,謝謝你。”
空靈的聲音從唐靈溪口中傳來,見李長生扭頭看來,她調皮地眨了眨眼。
“公主客氣,我們說好了結盟合作,公主遇險在下總不能袖手旁觀吧?”李長生搖了搖頭,笑著答道。
“李小兄弟說的是啊,剛才多虧你了。”朱聞道的聲音從旁傳來,他看著李長生笑道。
李長生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在剛才危機發生的時候,就朱聞道距離唐靈溪最近,他清楚的洞察到當時的朱聞道不僅沒施加援手,反而不著痕跡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他如果上前一小步,以他高深的境界,完全可以抵擋一下那道箭羽,為后面的人營救公主爭取一下時間,可他并沒有那樣做。
此刻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李長生心里越發對他感到厭煩。
看著李長生平淡的態度,朱聞道張了張口,卻是沒有再說什么。
他的臉上雖然在笑,但心里某種念頭卻在迅速滋生。
這次的危機只是一個插曲,在眾人的小心謹慎下,一路上再也沒出現什么意外。
終于,在密林中艱難行進了四十多里,躲開了無數毒蛇毒蟲后,一行人終于看到了隱藏在灌木林中的建筑遺跡。
這是一片綿延數十里的建筑,大部分都已倒塌,被灌木覆蓋,蒿草遍地。
沒有人居住,破敗不堪。
舉目望去,只有深處還有幾座比較完整的建筑。其中最高的那棟高數十米,殿頂早已消失無蹤,殘存下來的還有四層,但也有些搖搖欲墜。
粗大的石柱有的都已倒塌,綠色的琉璃瓦剩下幾片還在閃爍著瑩瑩綠光,其余的盡皆被歲月侵蝕,化為糜粉和普通瓦片。
李長生搖了搖頭,三千年過去了,看這樣子這里絕對不會有人了。
“這里就是神王的道場嗎?我們果真來到了這里。”
一名侍從看著眼前的一切,興奮說道。
他們邁動腳步,向著其中稍矮的一座走去。只有這幾座大殿相對來說還保存的比較完好。
“嘎吱。。嘭。。”
那名侍從伸手,想推開那扇殿門,他雖小心翼翼,可是那門還是被他推倒了,濺起一片灰塵。
先前出手的那名老者揮了揮袖口,將漫天塵土吹散,他們這才先后走了進去。
大殿內一片漆黑,靠近門口的地上有幾張石桌石椅,在石桌上有個香爐,不知以什么材質制成,泛著烏光。
香爐內有半爐東西,呈粉塵狀,分不清是香灰還是灰塵。
墻壁上有幾幅古畫,距離有點遠,李長生他們并沒有看清。
他們來到石桌前,發現這石桌石椅上邊刻畫著一些圖案,花鳥魚蟲勾勒的線條在漫長的時光中已有些暗淡。
他們仔細觀看,發現這只是一些普通的圖案,沒有什么價值。
眾人深入,又將目光投向墻壁上的那幾幅古畫。
說也奇怪,要說石桌能抵抗住時間的侵蝕存在三千年眾人倒也還理解,只是這幾幅畫居然也能保存下來,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眾人抬頭,看向第一幅畫。
那是一幅山水圖,黑色的大山下有著一片巨大的藍色湖泊,有幾艘小舟正在泛波湖上。
岸旁,一片鳥語花香,一群仙鶴正在追逐嬉戲,有的飲水,有的啄羽,還有兩三只正在震動羽翅,從天上落下。
這幅畫,古色古香,描繪的一切都是那樣生動。
第二幅畫,則是描繪出了一片龐大的宮殿群,巨大的宮殿用石柱撐起,綠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第三幅畫,宮殿建筑中有著無數道身穿白衣的身影在其中穿梭,那些人有男有女,有的站在宮殿樓層中,倚欄望著遠方。
有的在宮殿之頂,盤膝打坐。
有的三五成群盤坐在一起,交頭接耳。
有的腳踩飛劍,躍向天空,身后帶起道道白虹。
這些身影,都是那樣的活靈活現,仿佛是有著生命般,躍然畫上。
畫的邊緣,是青灰色的大山,和藍色的湖泊一角。
李長生疑惑,重新看向第一幅畫。驀地,他明白了什么。
原來,這幾幅畫是可以拼在一起的。合也是一幅,分也是一幅,都可以單獨成畫。
李長生點頭,暗暗佩服。能畫出這么傳神的佳作,那作畫之人肯定是一個丹青圣手。
而這些作品能夠流傳至今,這個人一定有著非同一般的大境界。
最后一幅畫,畫著的是一個中年人,他白衣白發,仙風道骨,氣質超然。
他站在藍色湖泊中的一葉小舟上,看著那座穿透了云層的巨大黑色山峰,像是在沉思著什么。
小舟在藍色湖泊中蕩起絲絲漣漪,載著中年人朝著巨峰的方向飄去。
微風吹過,中年人的幾縷白發隨風飄動。
“飄動?”沉迷在畫中世界的李長生被自己驚醒,他頭皮發麻,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怎么了李兄?”
一行人向他望來,看著他的神態疑惑道。
“他剛才,好像動了?”李長生退后幾步,指著那副畫,喃喃道。
“動了?”聽他這樣說,唐世忠等人感到驚奇,紛紛來到近前,凝聚精神看向那副畫,可是任他們如何觀看,還是沒有發現有什么異常。
“怎么回事?李小兄弟你是否看錯了?”唐世忠回頭,看著李長生道。
李長生再次凝神望去,看的無比認真。可是這次,再也沒有出現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
畫作雖然傳神,但也只是如此了,此刻靜靜地掛在墻上。
李長生搖頭:“是我眼花了么?”
“該死的,這里怎么這么冷?”
這時,唐世忠身后,一個叫穆以讓的侍衛哆嗦著,低聲罵道。
眾人聽聞,這才感覺到的一陣不適。
這座大殿太陰冷了,別說那些侍衛,李長生回過神來都感覺有些冷的不太正常。
要知道,現在的外界,正值盛夏。
他們向四周看去,大殿里沒有一扇窗戶,唯一的亮光還是從大殿門口反射進來的。
“這座大殿,有些反常。”
唐靈溪身后的那位老人皺眉,看著四周說道。
“王老,您看出什么了嗎?”唐世忠靠近唐靈溪,將她護在身邊。
“房間背陽而建,而且四壁連個窗戶都沒有,根本采集不到光。這很反常,這座大殿給我的感覺不像是給活人呆的地方。”
他看著大殿深處,皺眉說道。
“不像給活人呆的地方。”
一陣寒意襲來,眾人感覺大殿里愈發陰冷了。
他們跟著王老的目光看去,可是大殿深處黑漆漆的一片,他們什么也看不到。
“這里真滲人,我們還是走吧。”朱聞道緊了緊衣領,打著顫說道。
這時,外面傳來了熙攘的人聲,密林里的修士也尋到了這里。
他們沒有多呆,最后看了看幾幅畫,就匆忙走出了那座大殿。
這幾幅畫,歷經千年也依然保存完好,顏色甚至都不見有絲毫掉落,可見一定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但李長生此刻實在是沒有了那種想要探索的心思,雖然這不是他出門不撿就算丟的風格,但這風格有時候也是可以拋棄的。
畢竟,小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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