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成年后[二]-《反派們的團寵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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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清最近有一件頭等大事要做。
她如今是個大姑娘了,又有元嬰期的修為,師父和師兄們也終于放緩了對她的管束。
說是管束,其實更像是不論虞念清長了多少歲,有了多少本領,他們都仍然將她當做孩子看待。
前世今生的兩個師門實在是對她太寵溺了,不論她幾歲,都從沒有一個人出去過。二十歲開始,虞念清每年都在抗議,一直到如今,她好像在劍道上遇到了瓶頸。
瓶頸來勢洶洶,過去猶如洪流般奔騰的晉升忽然卡住,二十四歲這一年,虞念清都沒有什么進步。
齊厭殊便知道,時候到了。
劍修的一生都要不斷鍛造自己的劍,淬煉自己的心。
虞念清已經長大,她的劍不再因為刻苦和天賦而進步,她該用自己的眼睛丈量這個世間,去遇到更多的事情,來填補她如今仍然單純清澈的世界。
該讓她離開他們的羽翼,自己展翅飛向天空了。
齊厭殊極其不舍,他看過這世間最丑陋的樣子,他心中矛盾又復雜。
他知道讓小徒弟一個人去世間歷練,經受那些事情的考驗,會對她更好。可是另一方面,齊厭殊又希望虞念清一輩子都在他們營造出來的美好世界里,永遠都不會被那些污穢的東西臟了眼睛。
最后,齊厭殊終于還是同意讓虞念清一個人出門歷練。
想了想,齊厭殊又說,“讓楚執御一起去吧。”
兩個孩子一起出門,總比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離開讓他放心。
虞念清很高興。
她還年輕,不懂得師父師兄們的不舍與復雜,開開心心地拉著楚執御去七星閣選了幾個任務。
如今滄瑯宗名頭太大,他們沒有白天去選,而是選擇了晚上。
七星閣這個任務中心的建成本來就有一絲天道之力,過去真天道被壓制,這個機構勉強運營,還需要人看著。如今天道恢復了正常,七星閣也便完全自動了。
晚上時,七星閣周遭關閉,只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可以入內,算是為不愿意在大庭廣眾中出現的高境界修士提供便利。
只不過元嬰以上的修士也很少會來做任務,所以虞念清與楚執御進入七星閣的時候,周遭的一切都靜悄悄,沒有任何聲響。
第一次接任務,虞念清很謹慎,只取了兩個在修仙界的委托,一個是某個仙域劍冢有殘劍發狂,影響周遭其余斷劍,整個劍冢怨氣殺意彌漫,已經傷了不少靈獸和修士。
終朝劍是圣級法寶之首,作為次仙級的劍,它更是天界以下眾劍之主。更別提虞念清十年前就通過了長鴻的上古劍冢,連發狂的長鴻劍冢都不是她的對手,這個劍冢便更不算什么了。
另一個則是和靈獸有關,一個靈獸在小秘境里長年累月吸食沼氣修煉,最終走火入魔,異化為妖獸,撕碎被它汲取了所有營養的秘境,在周遭為非作歹。
這兩個任務都與他們二人專業對口,甚至可以說有些大材小用。
二人選好之后,七星閣傳來運轉的嘎達嘎達聲音,將這一切記錄在案。
楚執御問,“回去嗎?”
神獸這般受天地喜愛的生物,生而爛漫自由。可以隨心所欲地選擇自己的一切。
他因為她而選擇長大,如今虞念清二十四歲,他也已長成青年。
不知是否是因為習慣了年幼時被關押了太長時間,后來又有幾年不太擅長說話的原因,楚執御如今和小時一樣沉默少言。
這些年來,他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接受白澤的力量。
楚執御不太會管理這份法力,也沒人能夠教他如何以神獸的方式掌控力量,倒是這些年在虞念清身邊受到正統修仙的熏陶,讓楚執御干脆將力量幻化為一把黑劍,以劍修的方式管理白澤法力。
他很喜歡自己用力量淬煉出來的黑劍,尤其是與虞念清銀白色的終朝劍放在一起,一黑一白照相輝映。
每當看到這個場景,楚執御的心頭便升起愉悅的感情,只是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何會喜歡這樣。
虞念清雖然答應了師父師兄們選完任務再回門派一趟,只不過……
“明天白天回去也是一樣的嘛。”虞念清難掩興奮,“走走走,我們去城里逛逛。”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楚執御單獨外出呢。
這就是長大的自由嗎?
虞念清要去逛逛,楚執御便跟著她。
修仙界的仙城徹夜不眠,城里張燈結彩,哪怕已經是后半夜,也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他們在其中一個酒樓的大堂里坐下,遠處中心圓臺的音修撥弄著琴弦,帶著淡淡溫養治愈力量的氣息隨著她輕柔的歌喉在大堂里傳動著。
堂中布滿上百個圓桌,座無虛席,有些修士在聊天胡侃,有些修士在看表演,小二端著酒與菜穿行在客人之中,大廳里十分熱鬧。
虞念清點了菜,又點了壺茶,待到小二離開之后,她興致勃勃地看著臺上的演出。耳邊則是大廳里其他修士的議論閑聊聲。
她從沒有脫離師父師兄來過平常修士們生活的地方,雖然二十四歲是個成年許久年紀,可虞念清仍然有一種剛成年就偷偷跑出來玩的興奮感。
相比于她的開心,楚執御就顯得有些不適了。
楚執御的性格其實與滄瑯宗很合拍。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歡與人交際。尤其是如今他有了白澤之力,感官比過去敏感數倍,在這樣摩肩接踵的地方更讓他難受。
臺上的音修演完一曲,臺下掌聲雷動。虞念清也跟著鼓掌,她這才意猶未盡地轉回頭看向楚執御,便看到青年脊背挺直,他渾身肌肉緊繃,薄唇輕抿。
身后有修士路過,衣擺不小心蹭了他的后背一下,楚執御眸子微瞇。他雖然沒有反應,很像是誤入人群的孤狼,渾身透露著不爽。
他好像根本沒有看表演,反而像是渾身的注意力都緊繃地放在是不是有人靠近上。
虞念清有點無奈,明明楚執御小時候還沒有這樣明顯的排外,她深刻懷疑是不是秦燼把他帶歪了。
楚執御正在和空氣斗智斗勇,就在這時,他搭在桌面上的手背忽然傳來柔軟溫熱的觸覺。
他抬起頭,就看到虞念清那修長漂亮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背上。
“御御,你不喜歡嗎?”虞念清說,“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獨自出門呢。”
楚執御一怔。
“喜歡。”他下意識說。
他的嘴總是快他的腦子一步,去回答虞念清的話。
就好像他的嘴巴已經叛變,相比于主人的喜惡,反而總是下意識更希望虞念清是開心高興的。
虞念清笑了笑,她又抬起頭看向臺上。
她的手還搭在他的手背上,像是無聲的安撫,讓楚執御漸漸平靜下來。
他原本對于周圍環境的注意,逐漸都放在了虞念清的身上。
楚執御注視著年輕姑娘的側顏,看著她因為臺上的演出而入神,她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眸倒映著細碎的光芒。
他們兩個第一次獨自出門嗎……?
忽然間,楚執御覺得這個嘈雜的環境似乎沒那么難以忍受了。
他垂下眸子,看向虞念清搭在他手背上的手指。
她的指尖白玉般宛若凝脂,又顯得秀氣纖細,完全想象不到這樣一雙漂亮的手,也曾那樣決絕果斷地手持終朝劍,與天搏命。
楚執御喜歡看著虞念清持劍的樣子,可是當她的手指搭在他手背上的時候,他卻有一種莫名的沖動,想轉過自己的手,將她的手指握入掌中。
就在這時,他敏銳地感覺到后方來人,并不是上菜的小二,更像是沖著虞念清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楚執御的手臂已經橫在虞念清身后,未脫鞘的長劍在他手中,將身后人擋下。
青年側過臉,冷冷地看了過去。
來者瞬間有一種自己仿佛被狼盯上的可怕感覺,他磕磕巴巴地說,“那、那個,對,對不住……”
虞念清轉過頭,便看到兩個衣著世家長袍的青年被楚執御嚇到,表情驚惶無措。
“有事嗎?”虞念清一邊摁下楚執御的手,一邊問。
“清清,你是不是清清?”為首的那個青年看到她的樣子,頓時眼睛亮了亮,他顧不上害怕了,而是壓抑著激動地說,“我是陳密,這是陳恩光……你還記得我們嗎?當年在蘭若城的時候……”
青年這樣一說,虞念清想起來了。
當年滄瑯宗去蘭若城住了一年,城里都是沒有修仙天賦的平民,但正巧有一對世家表兄弟回老家,他們有些天賦,聽到城里有修士的弟子,就來找茬,結果被她收拾了一頓。
那也是她第一次和別人切磋。
虞念清吃驚道,“原來是你們,你們怎么在這里?來來,快坐。”
她的交際圈太窄了,除了哥哥、前世今生的師父師兄師姐們,和師叔或者師兄的哥哥這些拖家帶口的關系之外,根本不認識幾個外人。
陳氏兄弟二人在他們面前坐下,他們不太敢看神情陰沉的楚執御,看向虞念清的眸子也有點躲躲閃閃,像是很仰慕她,不好意思看她,又想看她。
楚執御一向對他人情緒敏感,感覺到他們倆莫名的眼光,頓時讓他更不爽了。
“說起來這個,我們還要感謝你。”陳氏兄弟里,陳密明顯是更外向的那個,他說,“當年我們眼界窄小,有點成績便飄飄然,是你打醒了我們兄弟兩個,后來我們一直勤勤懇懇努力練劍,現在已經有煉氣圓滿期,馬上要筑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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