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寧清離抬起手,毫不猶豫地發了道心魔誓:“此乃三生鏡解藥,若我欺騙,此后修為再無進益。現在,牧姑娘該相信了吧?” 心魔誓是修士最高級別的承諾,寧清離這么在乎力量的人,絕不會拿自己的修為開玩笑。牧云歸勉強伸手,將那枚丹藥收入掌中。 丹藥通體玉白,入手泛著微微涼意,牧云歸正暗暗打量丹藥,聽到寧清離說:“這枚丹藥無色無味,入水即化。你將這枚丹藥加在茶水中,送去給江子諭,但不許暴露任何和賭約、丹藥相關的內容。如果江子諭真的相信你,一旦他喝下此藥、恢復記憶,三生鏡便能破了。” 牧云歸手指拈著丹藥,緩慢轉了半圈,最終用力握緊:“好。” “牧姑娘爽快。”寧清離抬手,微笑示意,“擇日不如撞日,這就走吧。” 牧云歸站起身,理所應當道:“我不想灰頭土臉地去見他,我要換一身衣服。” 寧清離掃過牧云歸的臉,點頭,微笑著應了:“牧姑娘自便,我在外面等你。” 寧清離說完,就真的出去了。牧云歸去自己寢殿,自然而然打開防窺探陣法。這是他們在人間用的陣法,高階修士看東西未必非要用眼睛,用神識亦可,所以理論上牧云歸換衣服,江少辭都是能“看”到的。江少辭為了避嫌,以及讓牧云歸安心,給她準備了最高階的護身陣法,連開陽境的神識都無法突破。 這些陣法刻在小巧的玉件上,牧云歸一直隨身攜帶。到了昆侖宗后,她毫不客氣用上了。 打開陣法后,牧云歸才覺得安心。萬年前的昆侖宗應當是非常有錢的,即便一個不知名偏殿也修建的美輪美奐,寢殿的后室準備了女子服飾,整整齊齊一長排,都是端莊大方的款式,除此之外水鏡、屏風、桌椅應有盡有,小幾上還放著一壺喝了一半的茶。這壺茶是牧云歸用山泉水和山間可以入藥的靈草親自烹煮出來的,她自己已喝了一半,沒覺得不適,可以保證安全。牧云歸又給自己倒了盞茶,飲后特意等了一會,確定體內沒有異樣,這才給江少辭包起來。 雖然讓江少辭喝她剩下的冷茶不太好,但至少安心,他應該不會嫌棄的。至于寧清離交給她的那枚丹藥,牧云歸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過。 牧云歸也知道,寧清離敢拿心魔發誓,現在還主動避開,仿佛特意給她騰出動手腳的空間,這就說明這枚丹藥沒有問題。但那又如何,牧云歸依然不相信他,就算這真是解藥,她也不會加到江少辭的飲食里。 她永遠不會拿江少辭的安危打賭。她之所以答應寧清離打賭,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寧清離有備而來,一昧躲避總有防不住的時候,不如主動迎戰。 牧云歸不緊不慢換了套衣服,又給自己重新綰了頭發,才施施然下山。寧清離在路盡頭等她,就算寧清離耐心好,此刻也覺得慢得有些離譜了。 寧清離掃過牧云歸,問:“牧姑娘梳妝竟然要這么久?” 牧云歸冷淡瞥了寧清離一眼,說:“道尊沒聽說過,女人梳妝時是不能催的嗎?” 寧清離無言可對。他沒有道侶,之前見過的女子不是劍靈就是晚輩,沒人敢讓他等,他一直覺得天底下女人都是差不多的,直到今日見了牧云歸。 她不怕他,毫不掩飾對他的敵意,甚至敢故意拖時間報復他。寧清離突然升起些好奇,問:“你和江子諭在一起時,也會讓他等這么久?” 牧云歸輕輕呵了聲,道:“怎么,他等不得嗎?” 寧清離笑了下,沒接話。寧清離想起那些歲月,感慨道:“他桀驁不馴,心高氣傲,平素沒見過他和誰低頭,有時候連我都沒有辦法。我還擔心過,他這樣的性格,會讓道侶受很多委屈。” “大概道君對他有誤會吧。”牧云歸同樣笑著,暗暗喂了個軟釘子,“我認識的江少辭并非如此。” 寧清離笑著掃過牧云歸,不再說了。在見到她之前,寧清離完全想象不出江子諭會喜歡什么人,在見到她之后,寧清離又覺得,江子諭就該喜歡她這樣的。 即便強弱差距這么明顯,她聽到別人說江子諭不好,依然敢據理力爭。這樣的女子,難怪能讓永遠不安平凡、永遠追尋刺激的江子諭定下心來。 安靜溫柔,卻內有力量。如果說江子諭是一只掙脫樊籠的鷹,牧云歸就是能讓他歸航的線。無論飛再遠,只要回家的線響了,他就自愿收起利爪和雙翅。 寧清離突然有點好奇擁有道侶是什么感覺了。 接下來一路兩人沒有說話,牧云歸很快停到一座高聳的宮殿面前。寧清離朝臺階上指了指,說:“他就在里面,我便不送了。” 牧云歸對寧清離淡淡點頭,隨后就提著裙擺,走上長階。江少辭聽到又有人來了,面無表情,頭也不回道:“滾。” 牧云歸剛推開半扇門,她頓了下,停在門口說:“是我。” 江少辭一怔,連忙起身:“是你?” 宮殿外設置了隔絕禁制,江少辭神識受限,所以才沒發現來的人是牧云歸。江少辭忙走到門口,說:“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又是那群老東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