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路燈光芒投下, 惡欲站在路邊,抱臂看著車里的祁界。 他對隼不感興趣,誰來做這個規則之子都與他無關。 但規則已經可以擅自接觸鐵鷹會的人, 并且看似已經接觸很久……還要給他忠告? 真是可笑至極。 這里的規則在誕生之初柔弱到他一指頭就能碾碎,就算經過這么多年, 也不過是諸多世界規則中的一個, 縱然規則修改起來麻煩, 但也只是需要更多時間而已。 祁界算個什么東西? 在惡意與欲望的神祇眼中, 祁界與路邊螞蟻野草并無任何區別。 惡欲沒有動,他勾了勾嘴角看著車窗內的祁界。 “忠告我?你?它?” 隨著白發青年吐出的這句話, 面前加長版的豪車忽然顫動起來, 昂貴的車漆涂層幾乎瞬間湮滅化成灰燼, 露出里面斑鐵皮。 而車內, 祁界忽然瞪大了眼睛, 毫無之前的冷靜沉著, 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流了下來, 瞬間打濕了價格不菲的手工襯衫。 他長大了嘴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扼住了喉嚨,整個人都被從車窗中提了出來,吊在半空狼狽不堪。 然而就在祁界想要跟車內保鏢和其他鷹求助的時候,他發現四周的一切都變了樣子——路邊昏黃燈光變成了血紅色,前后道路消失變成看不見底的黑暗,就連腳下堅硬無比的地磚也變的不規則,成了一塊塊皸裂皮膚質感的紅磚, 間隙中還隱約流淌著黑色液體…… 惡意。 一股巨大的恐懼涌上祁界心頭。 那是一種無孔不入的, 幾乎要貼在他肌膚上的產生黏膩觸感的惡意。 這種幾乎要把他淹沒的惡意比喉嚨被人掐住時產生的窒息還讓他不知所措。 他開始掙扎, 卻發現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直到這時, 祁界才意識到, 鷹群所不敢提及名字的‘那一位’到底有著怎樣的能力。 他太年輕了,明明當上鐵鷹會代理會長的時間并不長,掌控這座城市的時間也沒有太久,可那種被規則選中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力量過于強大,那種美妙的感覺讓他披著冷淡的外表也忍不住幻想。 幻想成為這座城市真正的主宰。 幾曾何時,祁界在聽年邁的鷹講起‘清洗’的事情時十分不屑一顧,只有沒有力量的人才會對同樣的一只鷹俯首稱臣,戰戰兢兢。 他從上任以來,‘那一位’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地底監獄,從不踏出半分……就算他出來之后,也沒有真的做過什么傷害到鐵鷹會利益以及鷹群性命的事。 以至于祁界心里隱約覺得,面前這個白發青年是不是已經被城市、被規則所拋棄。 可事到如今,他現在被扼住喉嚨從車里拎出來,引以為傲的力量完全無法動用…… 這就是,面前人的真正實力嗎? 長時間的缺氧讓祁界眼前陣陣發黑,他恍惚中看到腳下的地磚處裂開了一道縫隙……縫隙開始擴大,沾著口水的尖銳獠牙從邊緣生出看上去異常可怖,無數只枯瘦細長的手在縫隙底下向上攀爬,刺耳尖銳的嚎叫聲回蕩在他耳邊。 ‘松手……’ ‘放他下來……’ ‘墜入地獄吧……’ 明明是無法聽懂的語言,內容卻異常清晰出現在腦海中。 會死的,被丟下去絕對會死的。 這一刻,巨大的恐懼包圍了祁界,求生的本能讓他重新找回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他雙手用力把住脖子上的看不見的東西,雙腳在空中亂蹬,平時打理到一絲不茍的發型早已凌亂不堪。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