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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心死-《拯救美強慘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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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頭一震,連忙停下腳步環視四周。

    只見血霧的蔓延速度極快,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幾乎吞噬了他入陣時看見的黑霧,周圍肉眼可見地變得一片通紅。

    與此同時,嚴扶感覺到了刺痛。

    刺痛從全身各處傳來,只要是被血霧碰著的地方,即便隔了兩層衣衫,也如同尖針似的扎著他的皮膚。

    這血霧絕不可能是普通的血霧。

    嚴扶一邊后退一邊想到一個猜測,司徒高陽把絕命陣比作一朵花,入陣的人則是喂養給花的養料,那么這片血霧就是花消化養料的器官。

    難怪司徒高陽派進來的人都有來無回,他們根本不知道絕命陣里面是什么情況,沒有充足的準備,只怕剛進來就沒了。

    嚴扶飛快地從百錦囊里拿出一件防御的法衣穿上,這件法衣是一個高階法器,卻也是一個消耗品。

    但無論如何,這件法衣能在一定時間內替他抵擋血霧的傷害。

    穿上之后,刺痛立即消失。

    嚴扶心知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便冒險用神識探查周圍,結果后退的腳冷不丁踢到了什么東西。

    他低頭看去。

    可惜隔著通紅的血霧,即便他身為修者的視力比普通人好上千倍萬倍,也看不見方才踢到了什么東西。

    他只覺得軟軟的、圓圓的……

    像一顆球。

    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像一個人的腦袋。

    嚴扶思慮片刻,決定蹲下身細看。

    隨著他蹲下身的動作,他眼前的血霧也不斷變淡。

    他看見了一張慘白的臉,那張臉面朝上,嘴巴微張,雙目睜圓,猶如在直勾勾地瞪著嚴扶。

    四目相對。

    對方早已沒了氣息,眼里一片死沉。

    饒是嚴扶見慣了死人,在如此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還是被驚得往后仰了仰。

    他呼吸不穩,胸膛有些起伏。

    很快,他認出了那張臉。

    竟然是……

    司徒溫婉的臉。

    當年司徒溫婉隨斛律幸去魔界抓斛律偃時,他和司徒溫婉有過一面之緣,如今幾年過去,歲月沒有在司徒溫婉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但她已經死了。

    她的臉色白中泛青,透著一股子死氣,雙目凹陷下去,嘴唇毫無血色,表情凝固在恐懼和痛苦交織巔峰的那一瞬。

    真正讓嚴扶內心發駭的是,他看見血霧包裹了司徒溫婉的尸體,像是正在進食的蟲子一般,小幅度地蠕動著。

    露出來的脖頸已是血淋淋的樣子,血肉模糊,分外惡心。

    看來他的猜測是對的。

    嚴扶的胸膛起伏不定,趕緊拉開自己和這具尸體之間的距離,他有些艱難地喘息起來,正要猶豫著要不要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卻轉頭看見了更多的尸體。

    原來這里的地上躺滿了尸體,橫七豎八,密密麻麻,只是方才他隔著血霧沒有看見。

    這會兒蹲下身,突然就看見了。

    并且每具尸體都被血霧包裹,血霧在尸體身上大快朵頤,仿佛許多年沒有進食的餓漢,大口大口地吞噬著尸體的血肉。

    嚴扶怔愣地看了一會兒,再也忍不住猛地沖上喉嚨的惡心,偏過頭劇烈地干嘔起來。

    這哪里是陣法?

    這個絕命陣簡直是吃人的妖獸!

    所以司徒高陽派進來的人不僅死了,還會以如此殘忍的方式成為這個絕命陣的養料。

    嚴扶的眼眶隱隱發紅,幾近憤怒地盯著司徒溫婉那張慘白的臉。

    司徒溫婉啊司徒溫婉。

    你可真是心腸狠毒,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忍心拖這么多無辜之人下水,你才是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獸!

    嚴扶支撐著發軟的雙腳站起來,剛往回走出一步,他驀地想起一件事——

    對了,斛律偃呢!

    斛律偃他……

    他是不是也死在了這里?

    血霧帶來的刺痛慢慢穿透身上的防御法衣,嚴扶攥緊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進來前他設想過無數情況,卻怎么都沒想到絕命陣里會是如此血腥、如此殘忍、如此令人絕望的情況。

    斛律偃那個孩子再厲害也是一具凡人之軀,如何抵擋得住司徒溫婉那個毒婦用命換來的絕命陣?

    嚴扶心頭逐漸發涼,他開始逐一分辨那些尸體的相貌。

    都不是斛律偃。

    這個不是。

    這個也不是。

    都是年輕的陌生面孔。

    不過從他們的衣著打扮可以看出來,他們要么是聞人家的人,要么是斛律家的人。

    嚴扶松開手,沒了支撐力的尸體便往前偏去。

    紅霧一擁而上,很快就覆蓋了尸體的整張臉。

    嚴扶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沒有法衣的保護,加上方才他不斷翻找尸體,以至于有源源不斷的鮮血從他的皮膚下面溢出來。

    他的手儼然成了一雙血手。

    再這樣下去,別說找到斛律偃了,恐怕他也要折在這里。

    倘若現在就往回走,興許還有出去的機會。

    嚴扶閉了閉眼,他胸口貼著一顆感應石,他能明顯感覺到感應石散發出來的能量越來越微弱。

    這顆感應石是他連接外界的唯一物品,要是能量被耗完的話,那么等待他的下場只有像地上的尸體一樣成為絕命陣的養料。

    他經過一番掙扎,在緊張和恐懼的雙重壓迫下沒有選擇轉頭就走,而是站在原地用神識探查四周。

    不管斛律偃是死是活,他都要把斛律偃帶出去。

    否則就一起留下來吧。

    然而血霧不僅遮擋了嚴扶的視線,還在干擾他的神識。

    他的神識剛探出去,似有所感的血霧頓時如同爬山虎一般地傾覆而來。

    一陣鈍痛從腦海深處傳來。

    嚴扶倒吸一口涼氣,忍著鈍痛繼續將神識朝更遠處探去。

    就在這時,他似乎感應到了什么。

    他猛地一愣,反應過來后急忙睜開眼朝那個方向看去。

    原本濃郁的血霧不知不覺變淡了些,一道高大的模糊身影緩緩顯現出來。

    那道身影正在向他走來。

    隨著血霧自中間分開往兩邊散去,身影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

    不多時,來人走到嚴扶面前。

    熟悉的一身黑衣,熟悉的黑發高束,熟悉的冷眉冷眼,甚至連對方身上的血腥氣都那么熟悉。

    只是許久不見,對方又長高了,以前只比他高出一些,現在已經比他高出半個腦袋,他需要抬頭才能平視對方的眼睛。

    那雙眼睛長得很是好看,眼眸狹長,眼尾輕挑,有著鳳眸的嫵媚,又比鳳眸多出幾分清冷。

    以前那雙眼睛的目光總是離不開和對方同行的羋陸,現在羋陸不在,那雙眼睛里的光沒了,只剩一片寂靜的死灰色。

    這讓嚴扶想起了不久前看見的司徒溫婉的眼睛。

    可司徒溫婉已經死了啊!

    嚴扶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聽得斛律偃低聲喊道:“嚴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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