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裴在野在山里逗留了一日, 打掃了戰場,再去信給周平,確定靺鞨安全之后, 他終于趕往了太皇城, 預備在那里磨刀霍霍地修整幾日, 再征北夷。 裴在野一到平州就興致高昂, 和小月亮略修整了一日, 他便拉著她去爬長白山了, 他在長白山特意建了處私宅, 從半山腰往上,都是他的私人地盤, 想到兩人能去山頂肆意快活,他就頗是興奮。 平州這個地方之于他, 有著十分特殊的意義。他十四歲時聽祖母教導, 義無反顧地踏上了這片極寒之地,他在這里第一次飲馬,第一次拔刀。 他希望小月亮能跟他一樣喜歡這個地方。 兩口子騎馬興沖沖地去了長白山,結果在山腳下就遇到一個讓他不大痛快的人。 他用斗篷裹著沈望舒, 把她腦袋都塞懷里了, 卻不敵她眼尖,探出腦袋就喚了聲:“表哥?” 陸清寥正在山下廟門前和住持說話, 聞言回首望過來, 笑了笑:“阿月表妹。”他又瞧了眼裴在野的臉色,很快行了個禮,補了句:“太子妃。” 見陸清寥走過來,裴在野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翻身下馬,兩手交疊在腦后, 淡淡問:“你來這兒做什么?” 陸清寥神色黯了幾分:“我把長姐的遺體帶回來了,準備在長白山下挑一處風水好的地方,為了立碑安置。” 裴在野嘖了聲:“你確定她想留在平州?” 這話說的,還真是挑著人的傷疤戳,沈望舒頗是無語地瞧了他一眼,這才道:“表哥,你節哀順變啊。” 她想了想,發動自己日漸豐富的詞匯量,寬慰陸清寥:“陸清詞表姐也算是求仁得仁,你心系家國,和她道不同不相為謀,就算不是死別,也早晚要生離的。” 她說完都被自己厲害到了,她居然這么會用成語啦!再這樣下去,她早晚要成一代文豪啦,哼哼~ 陸清寥也是這么想的,他注定無法成為長姐那樣心狠手辣的野心家,所以...就這么了斷了,也好。 他溫聲道:“太子妃說的是,也多虧了太子開導,我才能及時醒悟。” 沈望舒問道:“表哥,你想好之后做什么了嗎?” 說到這個,陸清寥神色終于有了幾分振奮,眉眼間甚至帶了卸下重擔之后的輕快,他微微一笑:“我還是留在平州,為國戍邊。” 沈望舒也替他高興,繼續顯擺自己的成語:“這是好事,表哥你的能耐終于有用武之地了,我祝你建功立業,功成名就!” 裴在野默數了一下,發現小月亮居然對著陸清寥笑了三次,他不悅地重重咳嗽了聲。 陸清寥收回目光,眼底漫上幾分愉悅:“不求建功立業,只求不虛度光陰,為百姓守一方樂土便是了。” 他猶豫了下,看向這個承載著他對于美好的無限向往的少女,溫聲道:“我也祝你和太子歲歲長安,白首偕老。” 裴在野總算瞧他順眼幾分,懶洋洋沖他揮了下手,把馬匹令葉知秋看好,只帶了小月亮徒步登山。 被留在底下的葉知秋怪郁悶的,他,他還想近距離看殿下和太子妃談情說愛呢,怎么就把他打發去看馬了呢! 甭管葉知秋內心如何幽怨,反正裴在野只帶了沈望舒一個上山。 長白山景致雖好,卻天冷地滑,沈望舒走到一半就有些氣喘了,呼哧呼哧地對裴在野道:“早知道,應該,騎馬走一段的。” 裴在野忽然在她面前蹲下 身:“上來。” 沈望舒撲到他背上,興奮又遲疑地道:“駕?!” 裴在野兩手輕托她臀部,忙著幫她趴穩當,聞言沒好氣地斜了她一眼:“天下也只有你一個人敢把我當馬騎了。” 沈望舒臉頰蹭了蹭他:“咱們是兩口子嗎~” 長白山山頂常年積雪,沈望舒咯吱咯吱踩了幾腳一尺來厚積雪,一下子打了雞血似的。 梁州雖然也下雪,但是從來沒有過這么厚的,沈望舒興奮地滾了好幾個雪球,打算做一個她和四哥的雪人兒~ 裴在野宛如一個帶娃玩雪的家長,看著小月亮滿地撒歡,他還怪有成就感的。 等沈望舒終于把兩個怪模怪樣的雪人堆好,她也累得滿頭是汗了,裴在野這才十分盡責地拉她起身,一邊幫她擦汗,一邊問道:“玩夠了沒?餓了嗎?去吃飯吧。” 他一邊說,一邊拉著她進了暖閣,暖閣生著地龍,進去之后通身便暖和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