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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能叫小白和小紅。”

    沈淮景輕笑出聲。

    溫年走到陶缸邊，指著水下通體瑩白的那條說：“先給它起。”

    這次，沈淮景回答地很快：“叫歲歲。”

    溫年一怔，心口很輕地“砰”了一聲。

    他沒看沈淮景，盯著養(yǎng)了兩月已經(jīng)圓了一圈的小胖魚看了一會(huì)兒，才繼續(xù)開口：“另一條呢。”

    沈淮景從沙發(fā)上拿著毯子，披在溫年身上，帶著人轉(zhuǎn)向自己的方向：“平安。”

    溫年無言，忽然覺得有點(diǎn)對(duì)不起“平安”。

    明明在同一片魚池里，同伴叫“歲歲”，它叫“平安”。

    奇特到像是誤入了兩種畫風(fēng)。

    但……鐘聲敲過，萬物更新，歲歲平安，是好聽的寓意。

    不知道是酒氣還沒散，還是暖氣足，溫年臉上漫上一層薄紅。

    “那就平安吧。”他笑著說。

    沈淮景牽著人上了樓，將毯子放在床尾，又把人塞在被子。

    溫年這才注意到屋內(nèi)點(diǎn)著香薰。

    大概是新點(diǎn)的，之前他在屋里都沒聞到。

    與之前比，氣味似乎有點(diǎn)變化。

    “你換香薰了嗎？”溫年問。

    “嗯。”

    “什么味道的？”溫年總覺得這氣味有點(diǎn)熟悉，伸手要去拿，被沈淮景牽住，重新放回被子里。

    沈淮景的聲音同時(shí)響起：“月季。”

    溫年像是有些恍然明了的感覺。

    是了，是月季。

    就說怎么這么熟悉。

    “怎么突然換月季了？”

    “不喜歡？”

    “喜歡。”

    “嗯，所以換了。”

    嗅著鼻尖淺淡的月季香，溫年說：“以前的香薰味道也好聞。”

    他想起臨哥之前的話，說他對(duì)香薰很挑，難得有喜歡的味道，忽然換一種，溫年怕沈淮景用不慣。

    沈淮景神情有些松散，慢聲應(yīng)了一句“嗯”：“等月季花期到了，再換回來。”

    溫年心口被不輕不重地叩了一記，好像忽地知道了換香薰的原因。

    一月，月季進(jìn)入休眠期，他讓他在這個(gè)凜冬，聞到了月季香。

    溫年轉(zhuǎn)身，將人抱得更緊。

    沈淮景笑了下：“溫老師，新年愿望還沒跟我要呢。”

    低沉的聲音在溫年耳邊縈繞。

    “希望今年月季開得好一點(diǎn)。”

    “嗯。”

    “歲歲平安和五塊不要生病。”

    “嗯。”

    “家人朋友健康如意。”

    “嗯，還有呢。”

    溫年埋在沈淮景肩窩處，良久：“陪你。”

    年年歲歲。

    屋內(nèi)漆黑一片，溫年被沈淮景養(yǎng)出了晚安吻的習(xí)慣，摸索著去親他，像以往無數(shù)次一樣，可不知是不是今晚腦海中“年年歲歲”的分量太重，重到他心緒有些不穩(wěn)。

    第一下親到下巴，第二下擦到唇梢，沈淮景低笑一聲，刻意揚(yáng)頭往后一偏，于是第三下便落在了頸間。

    位置有些危險(xiǎn)，距離喉結(jié)太近，溫年清晰地感覺到沈淮景喉結(jié)滾了滾。

    ……不敢動(dòng)了。

    幾分鐘后，沈淮景沉沉吐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將他那側(cè)的夜燈打開。

    溫年躺在被子里看著他。‘

    “睡吧。”沈淮景聲音啞得像是從喉嚨深處淌出來。

    他掀開被子，起身。

    溫年下意識(shí)扯住他的衣袖：“你去哪？”

    沈淮景沒有猶豫，眼簾半闔，在那只抓著他衣袖的手上停頓幾秒，像是在回答，也是在“警告”。

    “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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