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紀知聲。” 席矜別開臉,躲開略顯急促的親吻,伸手撫上紀知聲的臉, 迫使他抬起頭,語氣低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知道, 我在……” 紀知聲低笑一聲,繃著腦中最后的清醒,仰頭在席矜耳邊說:“請席副隊……” 宛如深藍的海底躍上礁石的鮫人,吟唱勾魂的聲音, 誘惑海邊迷途的青年。 后面兩個字聲音壓的低低的, 是氣聲,消弭在耳畔, 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一把撓人的小鉤子,卻在頃刻間掀起滔天巨浪。 席矜瞳色瞬間加深, 耳朵紅透了。 偏偏他極克制, 這個時候半點不為所動,他望著那雙茶色的眼睛。 “紀教授,”他說, “我再問一遍, 你確定嗎。” 紀知聲眼神微微恍惚,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迫使自己再次清醒。唯有疼痛能讓他保持清醒。 嘴里嘗到了血腥味, 他再次被刺激。 紀知聲輕喘一聲, 啞聲道:“麻煩席副隊……” 席矜腦中的弦徹底斷了。 他將紀知聲另一只手拎起來, 咔嚓一聲, 手銬徹底鎖上, 銀色的手銬緊緊貼著紀知聲白皙清瘦的手腕,他忍不住掙扎了一下,下一秒,卻被席矜橫抱而起。 “紀教授,你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浴室的門被匆匆打開,席矜抱著紀知聲回了臥房。 他沒有開燈,因為他一就找不到紀知聲臥房燈的開關在哪,或許是本來就沒有裝。 但也不需要了。 床底下的阿軟瑟瑟發(fā)抖。 …… …… 紀知聲半是被迫的迎接這個侵略性極強的吻。他手腕被拷著,上身的衣服脫不下來,但是席矜似乎一開始就沒有脫他上衣的打算。 說起來,接吻他們其實都沒有經(jīng)驗。紀知聲甚至沒有席矜理論知識懂得多。后者起碼專門去搜了視頻去學。 (審核,這是一個吻,真的,你看看,就是作者文筆澀了點,但本人和內(nèi)容都不澀。) 染著酒意的身體格外敏感,紀知聲銀色的眼鏡框歪斜,掛在鼻梁上,掩不住逐漸變紅的眼尾,和熏上淚意的眼瞳。 斯文禁欲的臉上顯得失神。 心里壓抑的情緒像是模模糊糊找到了一個可以宣泄的地方,紀知聲忍不住揚起頭顱,主動去承接這個吻,胸腔里的氧氣和溫度逐漸被掠奪殆盡。 心中難以言喻壓抑,伴隨著親吻帶來的窒息感緩緩減輕。 紀知聲襯衣扣子崩開了很遠。席矜松開紀知聲,帶著薄繭的手指鉆進了他的襯衣,在脊梁骨中間的玫瑰紋身上摩挲。 他甚至將紀知聲翻了個身,把襯衫撩了上去,在黑夜中,指尖一點點勾勒著這朵妖異的紅玫瑰。 (審核,這是在問紋身qaq) 黑夜中感官被無限放大,一點點觸感都撩起若有似無的癢意,堆積在一起,足以叫情緒急需宣泄的紀知聲發(fā)瘋。 席矜將紀知聲的手折過來,以一個扣押犯人的姿態(tài),勒住手銬,聲音啞的不成樣子,“這玫瑰……怎么來的?” “誰給你紋的?” 紀知聲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低笑一聲,“警官大人,什么時候了,還審犯人呢。” 席矜耳朵紅了一片,整個人處在一種冷靜和瘋狂的邊緣線上,感覺被割裂成了兩個人。看來現(xiàn)在紀知聲還沒有達到秦言說的那種狀態(tài) 意識恍惚,問什么答什么。 “好,現(xiàn)在不問。”席矜說。 還不到時間,沒關系,他有一整晚的時間,慢慢問。 席矜撈起自己仍在一邊的外套,在兜里拿出他原本沒打算用的東西。 (審核,這是美容院按摩似的,精油揉開紋身淤痕qaq) 甘冽的精油香彌漫開來。 片刻后,紀知聲的身體悄然緊繃。 …… …… 阿軟:qaq。 #貓貓流淚jpg.# 它躲在床底下,萬分后悔自己為什么跑進主人的房間。 整只貓都蔫了吧唧,爪子捂住自己的耳朵。 “席副隊準備很充分,這是原本就打算用在我身上的,還是……” 紀知聲后半句話沒能說出來,生生被截斷,他瞳孔微縮,略微失神,汗涔涔的手指死死抓住皺巴巴的衣角。 “紀教授,放松。” 席矜灼熱的余息落在紀知聲眼睫上。 銀色的眼鏡框依舊歪歪斜斜的架在紀知聲鼻梁上,他手被手銬銬住,多次想讓席矜幫他把眼鏡摘下來。 但是不知道這人怎么想的,非但沒摘,還幫他扶好,然后再撞歪,再扶好……依次循環(huán)。 血一點點變熱,酒精逐漸在體內(nèi)散開,紀知聲慢慢感到疲倦,大腦隱隱昏沉,偏偏席矜一直在折騰他,也不停歇的一直問他各種問題。他之前怎么不知道這家伙這么多話。 “今天為什么去飆車?” 耳鬢廝磨,恍若情人低喃,席矜停下來,輕輕吻了吻紀知聲的耳朵,也不知是懲罰還是折磨。 “……” “因為……怕變成瘋子……” 紀知聲低喘一聲,眼鏡片上蒙上一層水霧。 “席副隊……” 這是剛才在浴室里,紀知聲跟他說的話。席矜忍的青筋凸起,隱約察覺到點東西,他沒有順著紀知聲的意思動作,只親了親他的額頭,心疼的低聲問:“為什么會變成瘋子?” “因為……” 因為他情緒堆積到極點了。 之前玫瑰吻案件剛結束,他被救出來那段時間,控制情緒的藥接連吃了一個月,他意識到藥物依賴性太強,就主動斷了。 后來就是他首次情緒崩潰,那次他身邊沒有人,紀知聲永遠忘不了那次,他自己一個人蜷縮在地上,挨過一陣陣的絕望感。 他像是被分裂成了兩半,一半在地上眼神空洞,窒息流淚,嘴里發(fā)出無意義的擠壓聲,另一半在空中冷漠的注視自己的狼狽,無動于衷,甚至在譏嘲。 “因為…不想哭……”紀知聲說。 而且。 沒有人會聽他哭。 “沒事的,”席矜安撫的拍了拍紀知聲的背,擦去他額間的汗。 “后背的紋身呢,怎么來的?” 紀知聲反應越來越遲緩,潛意識對于席矜的聲音有種莫名的信任,他張了張嘴,卻在緊要關頭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漂亮的手背上已經(jīng)浮起了一層汗。 他咬在自己指骨上,無意識發(fā)顫。一副抗拒的姿態(tài)。 席矜看的分明,捋了捋濕潤的頭發(fā),若有所思。 看來,意識還不夠模糊。 “沒關系,放松些……” 紀知聲的眼鏡還是掉了下來,于是眼前的一切更加模糊不清,席矜的眼睛在暗色里顯得格外的野性深邃,宛如巡視領地的獸王。 昏沉和歡愉猶如陣陣翻涌的海浪,在夜幕的遮掩下,露出地下深藏的過往。 后背紋身處又傳來被啃噬的酥麻,恍惚間,叫他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一年前,好像也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 他渾身無力的伏在冷冰冰的紋身床上,眼睛被蒙著,鼻尖縈繞著刺鼻的血腥味,有人撫過他的皮膚,溫柔的呢喃著,在后背上刻下這一朵他洗了很多次都洗不掉的玫瑰。 最瀕臨發(fā)瘋的那次,他甚至想自己拿刀把后背皮膚全都割下來,后來被秦言撞見,他被發(fā)現(xiàn)有自殘傾向,刀全部被收走,不了了之。 他覺得自己像是個被打上烙印的獵物一樣,徒勞掙扎。后來他放棄了,甚至開始在自己身上主動去貼更多的紋身,似乎這樣就能麻痹自己。 能活著其實誰也不愿意去死,紀知聲很努力的在活著。 他其實不想離開,獨自一個人去見t,應下這場注定回不來的邀約。但他不去,就注定會有別人去死。 不是沒有想過將這件事說出去,但是就算是警局參與了又怎么樣,玫瑰吻死的七個人照樣還是死了,薔薇刺同樣,他去做最后一個,讓這件事就此為止。 就此為止。 紀知聲胸腔再次翻涌出窒悶的痛感,疼的他忍不住發(fā)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