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信他?!?《小小姐每天都在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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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怔愣中回過神, 奚蕊恢復(fù)了鎮(zhèn)定,她輕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是不是罪臣之女何時由郡主說得算了?”
眼前之人的不懷好意已然沒有半分掩飾, 即便這是真的,也不該由她來告訴自己。
裴青煙瞧著奚蕊逐漸冷下的瞳孔, 哼笑著直起了身子, 二人之間拉開了些距離, 又輕嗤:“但事實就是事實, 此事既不是我決斷,也非我派人緝拿,我只不過是好心告知。”
語畢,她那染了丹蔻的蔥白細指拂過鬢角碎發(fā),隨即挑了挑眉, 留給奚蕊一個極為挑釁的眼神:“國公夫人不信, 我也沒辦法, 只是此事由玄羿親自督辦......”
“若郡主是來挑撥我與夫君感情的話大可閉嘴了。”奚蕊淺淺地彎起眼尾, 猝然打斷了她的后半段話,“畢竟我和夫君情深意篤, 可不是那種上趕著到他面前也不屑于給個眼角之人。”
“你——”
沒想到這比她小了這多的黃毛丫頭說起話來這般不客氣,裴青煙冷哼,“我們大可走著瞧瞧?!?
話落, 她不再停留。
奚蕊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方才故作的風(fēng)輕云淡再也繃不住,攏在袖中的雙手緊攥成拳,指甲陷進肉中也不自知。
再沒了去尋林知眠和太皇太后的心思,她閉了閉眼:“回府。”
......
同樣的一條路再往回走,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 兩間心境便全然不同。
奚蕊雙手交疊于膝,一口銀牙幾欲咬碎,她強忍著身體止不住的戰(zhàn)栗,暗示自己這一切不過是裴青煙想要離間他們夫妻二人的手段。
“鈞左。”思忖著,她平穩(wěn)聲線喚了聲。
但出現(xiàn)的黑衣人卻并非鈞左。
“屬下應(yīng)風(fēng),參見夫人?!?
看著身前陌生的面孔,奚蕊微微蹙眉:“怎么不是鈞左?”
聞言,應(yīng)風(fēng)略顯為難,抿抿唇,抱拳堅毅道:“鈞左副將重傷未愈,還不能侍奉左右,便由屬下暫替,望夫人恕罪。”
“重傷?”
何人傷的了他?
“是?!睉?yīng)風(fēng)應(yīng)聲,卻不敢抬頭。
奚蕊瞇起眼:“他如何受的傷?”
應(yīng)風(fēng)不語。
不對勁。
奚蕊就這樣直直地看著他,又問了一遍:“他是如何受的傷?”
“夫人......”
“是公爺?”她問,“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奚蕊的詢問步步緊逼,應(yīng)風(fēng)終究還是硬著頭皮答了聲:“是。”
“因何?”
“......”
不是說只回答是或不是??
她逐漸沒了耐心:“說!”
應(yīng)風(fēng)為難抿唇:“是因為......南下時,夫人差點遭遇不測......公爺吩咐過不必讓夫人知曉......”
一語落,奚蕊交織的手掌驟然頓住,縱然剛剛已經(jīng)有了猜測,但得到肯定回答時,思緒還是有片刻凝滯。
竟然是因她受傷......被罰?
她縱然不知黑獄是為何地,但鈞左的身手卻是見識過的,能讓他身受重傷,以至于這般久都無法隨侍左右,必然是極為殘酷之地。
思及此,奚蕊只覺心口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驟然交織。
饒是她再不明白,也可通過這樣久的相處,以及下首諸人的稱呼中看出,鈞左與銘右乃祁朔的左膀右臂。
而祁朔竟然因為自己的原因,讓鈞左受這樣嚴酷的懲罰。
“......我知道了,你退下罷?!?
她深呼一口氣,復(fù)而又朝外道:“我們?nèi)マ筛?,文茵你去沈宅瞧瞧表哥在不在家?!?
如今祁朔離京,本想讓鈞左去奚家探聽一番,現(xiàn)下看來還是自己去罷。
文茵點頭:“是?!?
待文茵走后,沉默許久的阿綾擔憂出聲:“夫人,方才南平郡主所言那般篤定,好似并非作假,此事若真是公爺所為......”
可奚蕊并未因此有所波動,她微闔著眼簾,瞳孔中流轉(zhuǎn)著瀲滟不明的波光。
她感覺自己身處于被祁朔鑄造的庇護所之中,被他保護得太好,好到......都快忘了,他本是個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鎮(zhèn)北軍統(tǒng)帥。
良久,奚蕊終于張合紅唇,聲線輕柔,卻擲地有聲。
“我信他?!?
*
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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