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國公府。 奚蕊半夢半醒間聽到耳邊陣陣交談之聲, 她擰了擰眉緩緩睜開雙眼。 可不等她將這室內(nèi)的人掃視完全,一直關(guān)注著她的林知眠忽地坐上前來執(zhí)起了她的手。 “蕊蕊,你感覺如何?” 奚蕊眨了眨眼睛, 思緒終于回攏,看著眼前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有片刻迷茫:“我......我還好, 知眠姐你怎么會在國公府?” 林知眠笑意更盛, 剛欲開口, 正巧此時太皇太后也到了國公府中。 “……!” 奚蕊大驚,今日是什么日子,她們怎么都來這兒了?? 再者,太皇太后都到了她還這般躺著簡直有失禮數(shù),思及此, 奚蕊撐著手肘便要起身。 “哎喲, 蕊蕊你可別動!” 太皇太后將將踏房門便看到她“危險”的動作, 連忙快走了幾步, 連帶著身后的嬤嬤侍從都跟著心驚膽顫。 “皇祖母您擔(dān)心蕊蕊也罷,也得仔細(xì)自己的身子呀。”林知眠嗔怪著站起來, 走去扶過太皇太后坐下。 太皇太后擺了擺手,又笑道:“哎呀,老了, 腿腳不利索了, 不然早早便能瞧瞧我這外孫媳婦兒和她肚子里的小曾孫咯。” 小?曾?孫? 這三個字宛若一道雷鳴炸裂耳畔,奚蕊瞬間愣住,好半響都沒緩過神來。 見她這呆呆的樣子,林知眠終于說出了方才被打斷的話:“蕊蕊,你已經(jīng)懷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奚蕊凝滯著瞳仁, 手掌慢慢撫上自己的小腹,又喃喃地將林知眠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三個月的身孕......?” 三個月,祁朔剛好走了三個月。 她不由得想到了他臨行前一夜,自從她說了想和他生個孩子開始,他便像是瘋了般和她翻來覆去又做了許多次。 所以......是那一晚嗎? 奚蕊垂眸瞧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唇角不自主地勾起,絲絲繞繞的欣喜逐漸彌漫心頭。 她真的有了他們兩個的孩子。 太皇太后皺著眉,瞧向奚蕊的眼中滿是心疼:“要哀家說,早該讓太醫(yī)同給宮中妃嬪診平安脈一般給我們?nèi)锶锟瓷弦豢矗徽f日日,至少過個三五天就要來一次,這都三個月了才發(fā)現(xiàn),蕊蕊還日日辛苦來陪哀家府中宮里來回跑,知眠你也是......” 耳邊是太皇太后絮絮叨叨的數(shù)落,亦是擔(dān)憂,奚蕊彎起眉眼,心底淌過絲絲暖流:“太皇太后,不怪知眠姐,臣婦不辛苦的,臣婦若能替公爺多多陪伴在太皇太后身邊亦是臣婦......還有腹中孩子的福氣。” 聽著她的話,太皇太后布滿皺紋的臉上柔光更甚,眼底淚光閃動:“哎,好孩子......你可有感覺身子不適?” 奚蕊搖頭:“倒是沒有,好像除了嗜睡些便沒有旁的感覺了。” 說來奇怪,她這前三月根本沒有書冊上說得害喜癥狀。 再者她向來不記自己月事的時間,若非這次暈倒恐怕都很難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了身孕。 “不折騰就好,不折騰就好。”太皇太后舒了口氣,不知想到什么,語氣稍有落寞,“這當(dāng)真是和月兒當(dāng)初十分相似,她懷玄羿時也是沒有不適,可后來誰也沒料到......” 提到傷心事,太皇太后眼底覆上淚意,又覺失態(tài),便環(huán)顧四周道:“蕊蕊便隨哀家去宮中養(yǎng)胎罷,宮中太醫(yī)極近,哀家瞧著也放心。” 奚蕊剛想拒絕,林知眠便握住她的手,接過話頭:“皇祖母所言極是,如今玄羿不在京都,我們自是要多幫著照顧。” 提到這個奚蕊微怔,抿了抿唇道:“臣婦知曉太皇太后和知眠姐的好意,只是......” “你放心,你想做之事亦是我想?yún)s不能為的。”林知眠看著她,“我會給崔家入宮令牌。” 奚蕊有些驚愕,閃動瞳仁,看著她認(rèn)真的面孔,緘默許久,終究緩緩點了頭。 “但懷孕這件事還是麻煩知眠姐和太皇太后先不必傳信前線。”她咬唇停頓,摸了摸腹部,莞爾淺笑,“暫且莫要讓他分心了。” 她相信他很快就能回來,她更想親自告訴他。 ...... 于是奚蕊帶了些必要的物件便入了宮,林知眠特許了崔家人入宮,事情便好辦了許多。 忽有一日,不知何人將奚蕊自開家門產(chǎn)業(yè)以援助鎮(zhèn)北軍的事情傳了出去,一時間引起諸多轟動。 最初只是朝中文臣家眷,后來便是城中醫(yī)館,慢慢的,有奚蕊這樣的一品誥命以身作則在前,又有其他權(quán)臣命婦在后,普通百姓也跟著拿出自家能用得上的藥物紗布。 這場叛變?nèi)缤\罩在豐朝上空的灰紗,百姓民眾們開始做著力所能及之事,一同期待著黎明到來的那天。 ...... 鎮(zhèn)北軍營。 祁朔一襲玄金軟甲,負(fù)手而立于桌案之前,身子挺拔如松,璀如寒星的雙眸微斂。 忽地心臟莫名一悸,他驀然蹙眉,不自主地抬眸,透著卷起的窗簾瞧向京都的方向,又緩緩收緊掌心。 與此同時,銘右?guī)淼能妶笙坪煻搿? “啟稟公爺,一切如您所料,叛軍洧水來源皆是從平海鎮(zhèn)挖掘,又從景州中轉(zhuǎn),他們故意設(shè)立戰(zhàn)場在城中便是料到我們不敢在百姓聚集的地方和他們產(chǎn)生沖突。” 不得不說,裴益川計劃地十分周密,猛火油柜的威力大得驚人,若輔以百計在城中投射,與屠城沒有兩樣。 而鎮(zhèn)北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是以,在之前諸站中他們以退為進(jìn),以守為主,并未和他們正面交戰(zhàn),最終將烽火線卡在寧郡,才有了喘息的機(jī)會。 “如今景州那邊的人已然蓄勢待發(fā),只聽公爺一聲令下。” “嗯。”祁朔低應(yīng)一聲,指節(jié)敲打著桌面,“謹(jǐn)川還沒消息?” 雖然奚蕊沒說,但他明白她心里一直掛念著自己的好友江予沐,臨走前都能瞧見她對著那些曾經(jīng)由安陽侯府中送來的繡品發(fā)呆,因此,他暗中亦派遣人手探尋江予沐的下落。 只是這人就像是憑空蒸發(fā)了一般,了無音訊。 后來季北庭提議暗探叛軍營一則是想去盜竊他們的布防,二則便是想瞧瞧江予沐究竟在何處。 祁朔雖然沒有反對,但也沒想到他這般急切便沒了蹤影。 銘右擰起眉搖頭,復(fù)而呈上剛剛收來的信件:“這是方才探子收到的,不知送信的何人。” 信? 祁朔伸手撕開封口,入目所見的是一大幅叛軍軍火布防及走向,雖然有些潦草,但不影響看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