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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九十年代家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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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歲進使勁向陳淼擺手,讓陸威往邊上挪一個位置,招呼陳淼往她邊上坐。

    陳淼一落座,沈歲進就說她:“淼姐,你穿這么素凈干嘛?”

    沒有化妝,還穿了一件顏色灰撲撲的羽絨服。臺上還有儀式在進行,現(xiàn)場燈光比較暗,陳淼都快和暗色融為一體了。

    陳淼頷首一笑:“又不是我的好日子,我穿那么打眼兒干嘛呢。要不是我姐讓我來,我是打死不會來的。她這邊親戚來的不多,我算她娘家人,我爸還讓我?guī)退右粋€大紅包過來呢。”

    沈歲進好久沒見她了,發(fā)現(xiàn)她的皮膚特別通透,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健康又飽滿的光澤,覺得她做了媽媽之后,好像氣質(zhì)里都混雜著一股慈祥的母愛味道。

    “娃怎么不帶來呀?”沈歲進還沒見過這孩子呢,“沒把姐夫一起帶來?”

    都結(jié)婚了,又不是當(dāng)初在游戲廳門口那會兒需要遮遮掩掩,沈歲進眉毛往舞臺的方向挑了挑,“他們都結(jié)了,你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陳淼:“孩子在家呢,我休完產(chǎn)假沒多久,這會兒回單位覺得怪怪的。上面換了個新領(lǐng)導(dǎo),我原來的崗位悄沒聲的多招了個小伙子,我覺得是新領(lǐng)導(dǎo)膈應(yīng)我,可能覺得我休產(chǎn)假耽誤項目進度了吧。你姐夫去年從單位辭職跟著他爹媽公司干了,天天安慰我別玻璃心,我心里其實鬧死了。今天是工作日,真不好請假,沒辦法,我午休間隙跑出來的。”

    沈歲進:“有病吧,你這新領(lǐng)導(dǎo)吃飽了撐著管那么多?產(chǎn)假是國家賦予女性的合法權(quán)益,他是不是自己斷子絕孫,見不得別人好???!”

    陳淼被她逗笑了,眼睛斜瞟了一眼一直給沈歲進默默布菜的單星回,“小單下手夠快啊,從香港回來才半年,就把你拿下啦?”

    沈歲進低頭吃菜,沒好意思說:哪兒是半年拿下,統(tǒng)共他回來才一兩天,我們倆就攪和上了。

    陳淼說:“你們這群孩子都長這么大了,到了談情說愛的年紀(jì),看著你們我是真覺得自己老了?!?

    沈歲進忙說:“哪兒老?自從你嫁了人,我都想去采訪采訪姐夫是不是天天給你喂什么回春.藥了。說真的淼姐,你現(xiàn)在皮膚狀態(tài)好極了,一點兒痘不長,白里透紅的,又細膩又有光澤,簡直比你二十歲的時候美出好幾個段位?!?

    陳淼的眼睛悠沉地轉(zhuǎn)去舞臺上,看著那個西裝筆挺的身影,神情恍惚地說:“大概再也沒人給我氣受,我這日子過得太舒心了吧。我一著急上火,下巴和鼻子邊上那一圈就愛長痘。”

    沈歲進知道她說的人是誰,那些年張強一直給陳淼氣受。沈歲進留了個心眼,她決定一輩子都不告訴陳淼,張強和舒北北分手過一段時間,并且那期間張強曾經(jīng)回北京找過陳淼。

    憑什么張強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世界沒有誰有義務(wù)一直等著誰吧?一個人過得幸福不幸福,難道臉上看不出來?

    陳淼臉上一點疲意都沒有,素面朝天的狀態(tài),沈歲進都覺得她靈動可人,是春日低垂在湖面上最嫩的一汪柳芽綠。

    為什么要拿那種堵心的事去膈應(yīng)人家,打擾別人幸福而平凡的日子呢?

    淼姐多好一姑娘,在最青春的年紀(jì),不求回報的全心全意愛過一個人,張強混蛋、什么都不是的那些年,吃頓飯都得淼姐偷偷去前臺先付掉。

    她在成熟的年紀(jì),幸運的找到了彼此相知的伴侶,生活里沒有雞飛狗跳,沒有為了幾兩碎銀疲于奔命。這樣一個好姑娘,就該得到平靜的幸福,而不是被拖進泥沼一樣的三角感情拉扯戰(zhàn)中。

    張強后悔是他的事,關(guān)淼姐什么事?

    沈歲進為陳淼感到不值。張強現(xiàn)在是戴爾的大經(jīng)銷商,手底下又新開了一家軟件公司。他給舒北北買衣服、買包、買鞋一擲千金,但那個在他最困頓歲月,搶著為他買單的傻姑娘,卻沒有得到他一分一毫的優(yōu)待。

    這算什么,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沈歲進忽然覺得男人真不是東西,看單星回給她夾菜都覺得不爽,一筷子懟在他的筷子上,牙根氣的癢癢說:“老給我夾菜干什么,想把我喂成一個胖子???”

    單星回?zé)o辜遭殃,杠她:“我又不是強哥,你眼神兒看岔了吧!來,轉(zhuǎn)頭,強哥在那兒,眼里機關(guān)槍往那掃?!?

    他伸掌,把她圓潤的腦袋夾在兩掌之間,擰動,使她的臉正對舞臺的方向。

    這氣他才不受呢!強哥造的孽,憑什么他要被殃及池魚???

    臺上儀式結(jié)束,張強和舒北北下來一桌一桌地敬酒,快敬到他們這桌的時候,陳淼借故說自己想去上個廁所。

    沈歲進給她壯膽兒,“怕他們干什么!對了,淼姐,你結(jié)婚的時候他們給紅包了嗎?如果沒給,你也別給了,不能白白被他們占了便宜?!?

    陳淼想起來包里的紅包還沒給,說:“算了,等他們來了我當(dāng)面給他們紅包吧。我和我爸的各一個,當(dāng)初我結(jié)婚的時候,我姐還特地跑回北京一趟給我送紅包。她對我可好了,那會兒她和張強還在創(chuàng)業(yè),日子過得緊,手里頭沒有多余的錢,但還是拉著我去商場給我買了好幾身新衣服。商場里的衣服,要多宰人有多宰人,我說上批發(fā)市場逛一樣的,我姐非不讓?!?

    舒北北一襲白紗,捧著酒杯站到陳淼面前,看見她混在一群孩子里,忙說:“怎么不上臺子邊上那桌坐呢?給你留好了位置,我媽和我舅那一桌?!?

    陳淼眼睛一點不看她邊上的張強,笑得特別真誠地說:“姐,新婚快樂!你這進度也太慢了,你小外甥女都快能自己扶著嬰兒床站起來了,你得抓緊啊!”

    舒北北在前面幾桌喝的有點不勝酒意,到陳淼面前歇了一口氣,“怎么就你一個人來?我讓你把全家都帶過來,跟我客氣什么?!?

    陳淼笑笑:“怕給你添麻煩唄,拖家?guī)Э诠植缓靡馑嫉摹!?

    張強來給陳淼敬酒,神情里有幾分愧色,倒是陳淼落落大方地主動和他碰了個杯:“恭喜啊,新郎官。以后對我姐好點兒,她瞧上你,是她心好。追她的人從東方明珠排到巴黎凱旋門呢。我知道的,因為你在她最困頓的時候拉了她一把,那幾年她過得真的太差了,稍微有點陽光,她就掏心掏肺地對一個人好。”

    無論從學(xué)歷還是相貌來說,張強都不是舒北北喜歡的那一款。

    舒北北的前任林路鳴是名副其實的多金二代,高學(xué)歷、高顏值,就是人品次了點,在舒北北經(jīng)歷人生困境的時候他退縮了。如果沒經(jīng)歷那些,陳淼知道根本輪不上張強。

    沈歲進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舒北北。天啊,舒北北果真是個大美人,還是那種港風(fēng)系的濃眉大眼美女。有個港星叫什么來著?張敏!對,就是張敏!舒北北就是那個張敏的柔化版,五官上拼湊起來更甜美一點。

    沈歲進心說:長成這樣,難怪讓張強魂牽夢繞這么多年呢。張強站在舒北北邊上,那真是形成了美女和野獸的強烈碰撞對比。

    大美女舒北北特別有個性,看的出來張強創(chuàng)業(yè)能成功,背后離不開這位大美女的八面玲瓏。

    她光是招呼他們幾個小屁孩兒吃菜,三言兩語間都特別有人格魅力。有的人天生就是自帶氣場,鎮(zhèn)得住場子不說,還能讓人打心眼里信服她。這種天生自帶的魅力,一半來自舒北北的美女光環(huán),一半來自舒北北跌宕起伏的前半生經(jīng)歷。有故事的人,好像總是對普通人有一種致命的吸引。

    原來沈歲進還在心底里打腹稿,覺得舒北北搶了張強哪好意思請陳淼來參加婚禮。直到見了舒北北,她才發(fā)現(xiàn),那哪兒是舒北北搶張強???是張強這張狗皮膏藥貼著這樣的大美女吧!

    說來說去,都是張強不是玩意兒。沈歲進瞧出來了,光是張強來敬酒的架勢,由舒北北開路,他在身后跟著,就知道張強降不住舒北北。

    他在大美女面前自卑,想跑小綿羊陳淼這兒吃回頭草,有這樣的好事兒嗎?

    該他的。那么吊兒郎當(dāng)混不吝的一個人,跟在舒北北身后半點脾氣沒有,畢恭畢敬的,看了真叫人解氣。

    想想當(dāng)初他在陳淼面前那副死樣,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那一天明艷動人的舒北北,靠顏值震驚了在座的所有賓客。別人都說張強娶了一個大明星,都說張強好福氣。

    就連段女士喝完喜酒回到家,都在感慨:“這小舒怎么能長得這么好看呢?”

    打開電視看看液晶屏里的演員,覺得和一盆酸咸菜沒區(qū)別,長得還不如新娘子舒北北呢。

    單琮容在酒席上多貪了兩杯,有點腦脹頭疼,懶洋洋的橫在沙發(fā)上,嘴里哼哼著:“汁桃,段汁桃,桃汁兒……”

    段汁桃拿起撣灰塵的雞毛撣子,把他的腿從沙發(fā)上趕下來,“一會兒我喊了小進上門試試我給她新打的毛衣,你別在這兒給我丟人,上樓上睡去?!?

    真是不知道張強的婚禮,他和沈海森瞎起哄個什么勁兒?老鄰居那一桌,就他們兩個大男人一杯又一杯地喝,酒不夠了還上別桌去借,段汁桃都心疼死了。

    這是喝別人的,又不是喝自己家的,一瓶酒大幾百塊呢,吾大姐剛買了房子,手頭也緊,能替她省一點是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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