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啊?”段宗主沒想仙師問的竟是這個問題,但沒多考慮就道,“五月初九。” 殷見寒看了他一眼,段宗主解釋道。“是這樣,我每月初八都會帶著家人到敬承寺和那兒的僧人一同施粥,還會在那住上一日。” “仙師來的那日,我們一家正從敬承寺回來。” 殷見寒點頭,又問。 “冰棺可還在?” “在,還在后山。”段宗主問,“要帶仙師去看看嗎?” 段宗主也不太明白,人都醒了,仙師直接去找人就是,為何還要看冰棺。 屏退了小廝后,段宗主獨自帶著殷見寒來到后山冷泉,“到了,當時仙尊便讓我將冰棺置放于此。” 殷見寒看著沒有半點印象的山門,抬腳走了進去。 幽幽的寒氣從冷泉散出,這個山洞都纏繞著絲絲冷意,殷見寒不畏寒,走到冰棺前。 檢查了冰棺,不是外力破壞打開的。 “仙師?這……” 殷見寒一揮手,冰棺憑空消失,段宗主還沒來得及驚嘆,冰棺變成掌心大小,正躺在殷見寒手里,又被他收入儲物袋。 “仙師,那位路仙師讓我兒代為傳話,若您來尋他,可以去妄川宗找他。” 殷見寒點頭,道了聲謝。 段宗主頓時覺得殷見寒其實客氣有禮,不太難相處,但來自實力的碾壓,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回去的路上,段宗主在前面帶路,殷見寒走在后面。 “那位貴客又來了。” “是那位路仙師嗎?”侍女有幾分興奮,“我還不知道他上回說的那個故事的結局是什么?他今晚會留宿嗎?老爺還會派我去照顧他嗎?” “不是那位路仙師,是另一位。” “哦。” 那侍女遺憾,她之前被段宗主派去照顧路仙師的飲食起居,對他的印象自然更為深刻。 “我還以為是路仙師,說起來路仙師長得好看,又好相處。我聽說,當時老爺還將他錯認成那不成器的表弟。” 殷見寒腳步一頓,段宗主頓時緊張起來,“不是!” “那日洞內昏暗,我沒注意看,不知道路仙師是從冰棺里出來,還以為是我兒子帶回進來的……” 殷見寒的打斷段宗主的解釋,“為何會錯認?” 段宗主怎么也沒想到這些個侍女會偏在這個時候閑言碎語,平日在府邸安逸慣了,連客人來了都不知道警惕些。 “其實沒有那么像,就是有幾分神似。但是我那表弟哪里配得上和路仙師相比,他……” 段宗主平日都是被他人吹噓,還是第一次吹噓別人,難免經驗不足,卡殼好久都沒接上話。 “他在府上嗎?”殷見寒道。 “仙師是說我的表弟嗎?” 殷見寒應了一聲,段宗主道,“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段宗主又把應付路懷雪的那套說辭拿了出來,“我那不成器的表弟心性不定,不肯吃苦修行。一門心思想要入魔窟,想要嫁與魔尊重如燁。” “重如燁兩百年前便被容銜祖師封印在魔窟,我那表弟……” 殷見寒眉頭微蹙。 “想入魔窟?” 段宗主垂眸不敢同殷見寒對視,段宗主心虛,在殷見寒冰冷的視線下,終于道出實情。 “好吧,當年我父親不喜這個這個成天惹事的侄子,在他成年后便將人趕了出去。”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他被魔族的人擄走了。” “當年妖魔大戰,魔尊勝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娶了十七個貌美新娘。” 這些新娘里有男有女,只聽說各個容貌過人,其余未曾聽說。 “他叫什么名字。” 段宗主不明白殷見寒為什么問起他表弟的名字,“他姓路,單名一個玉。” 段宗主緊張到不敢出聲,悄悄打量仙師的反應。 卻見仙師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揚了揚。 段宗主驚愕,再看時,仙師已經恢復了漠然的神色,好像那一瞬只是他的錯覺。 那管家站在一旁迎了上來。 “奇怪!仙師為何對路玉的事情這么上心。” 段宗主思索下,“大概是聽到相似。” 提到不成器的表弟,段宗主又道,“說起來,路玉長得確實好看,要不然當時也不會被魔族擄走。” 管家道。 “未必是擄走。” “什么意思?”段宗主疑惑。 管家解釋,“宗主年少只顧修行,那路玉心術不正,他知道自己終究不是段家的的人,便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幾次勾。引尊主的客人。這才惹怒尊主,將其趕出去。” 段宗主驚詫,怪不得。 “所以你的意思是?” “說是擄走,也許是自己找上門的。”管家說完,又道。 “當時魔族橫行,魔奴還欲搶徐家小姐,后來徐家不知從哪找了個相似的替身,這才逃過一劫。” “就你知道的多。” …… 路懷雪在茶樓呆得無聊,聽聞隔壁桌再聊八卦,主動地遞了一疊點心過去,愉快地聽起了趣事。 “他為什么要蒙面?”路懷雪問。 幾個人路懷雪問倒了,好一會才道。“做好事不留名?” “既不留名,又為何故意摘下面具?” “不是故意。”幾個人頓了下,道:“是不小心。” “每次都不小心?”路懷雪認真同他們辯論,“第一次意外掉了面具,第二次又是意外還有第三次和第四次,次次都是意外?” 幾人:“……”完了,他們竟然被說服了。 “不過,他確實是在行好事。” 聽路懷雪這么說,幾人跟著道,“確實,這位散修行蹤飄忽不定,但哪里有危機,他就在哪里。” 聽完始末,路懷雪便不再加入探討,轉回了自己的位置。 “關于那位散修,會成為茶余飯后的熱議,不完全是因為他幾次助人。” “那是為什么?”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那男人得意一笑,“承認吧,我的消息比你們靈通。” “別賣關子,快說。” 路懷雪豎起耳朵。 “據說他的長相神似容玉祖師。” 路懷雪頓住了。 和他長得像? 不對。 路懷雪終于知道,為什么大家都沒有忍住原主,只能是原主生前不以真容示人。 或許是易容,也或許是因為別的什么。 所以,他頂著這幅面容,且在眾人眼里是個已死之人,自然沒人會把他和容玉關聯在一起。 “有多像?” “不夸張的說,幾乎一模一樣。” “別亂說。” “容玉祖師戴著面具,話本里描述的外貌是寫書人杜撰的,畫像是按照話本里描繪的,未必是這個模樣。” “是啊,但那位散修怎么就好巧不巧的和畫像驚人相似?” “而且,話本的作者也許見過真人呢。” “快讓開!” “吁——” “快讓開,馬車失控了。” 聽到樓下的叫喊聲,閣樓上的人齊齊往下看,卻見一道白色身影掠過,速度之快。 他戴著面具,手里正抱著一個驚嚇到哭鬧的孩童。 “謝謝啊,謝謝恩人。” 一名婦人走了過來,臉色煞白,一邊道謝,一邊哄著孩子。 孩子也被嚇到了,哭鬧起來,手腳亂揮,就這么一把扯掉白衣人的面具。 路懷雪視線落在那白衣青年的神色,入眼的是一張清俊的面容。 “看什么?” 耳邊忽然出現的聲音驚了路懷雪一跳,殷見寒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兩人距離近得過分。 殷見寒朝樓下看去,那道白色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路懷雪將殷見寒一瞬的遲疑看在眼里。 “師尊?” 路懷雪小心翼翼喊了一聲,“要下去嗎?” 殷見寒收回視線,坐在路懷雪的對面,掃了眼被收刮干凈的空碟,視線落在僅剩一枚的甜糕卷。 “沒吃飽?” 路懷雪:“……飽了。” 在路懷雪茫然又錯亂的視線下,殷見寒抬手拿起了那枚甜糕卷,慢條斯理地送入自己的口中。 “太甜。” 路懷雪:“……?” 不是。 殷見寒怎么是這個反應,樓下那人他不可能沒看見啊。 見路懷雪頻頻往下張望,殷見寒語氣平淡。 “一個冒牌貨罷了。” 路懷雪:“!”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