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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懷雪還是很懵逼，他疑惑道。“你為什么覺得……”

    “不是覺得，你就是。”

    “路懷雪，你不記得，我不和你較真。等你想起來了，要加倍補(bǔ)償我。所以，想清楚再問。”

    這還不較真？

    這就差吧秋后算賬寫在臉上了。

    路懷雪張了張口，想問得再清楚一點(diǎn)。“你指的是我這……”

    “不是。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不只是這具身體。

    “我有我生前的記憶。”

    “這二者沖突嗎？”殷見寒眼睫垂下，遮住眸中異樣的情緒。

    “我們相識在魔窟，可你的過往我一無所知。”

    路懷雪頓住了。

    他死的時候幾歲？

    路懷雪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記憶出現(xiàn)了斷層，還出現(xiàn)了不一樣的記憶。

    他好像沒上過學(xué)，自小便是家教上門一對一教學(xué)。可另一段記憶里，他好似跳級了，他急于擺脫路敬德，努力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離家最遠(yuǎn)又可以住校。

    后來選擇了外地的大學(xué)……再后來，他進(jìn)了娛樂圈。

    手背上傳來的體溫令路懷雪微微一怔，他掀起眼眸，殷見寒搭著他的手背，神色溫柔。

    “想不起來便不想。”

    路懷雪猛地抽回手，“我有點(diǎn)亂。你……”

    “沒關(guān)系。”

    殷見寒打斷他支支吾吾的解釋，給予了極大的包容。“我不是再逼你，我是你希望你不要胡想。”

    “也不要再說‘你死了，容玉就會出現(xiàn)’這種話。”

    殷見寒眼睫輕顫，明顯想到了什么，路懷雪不知怎么竟看出了些許難過。

    “對不起。”

    路懷雪的道歉是下意識出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道歉。

    他知道殷見寒不會利用容玉的事騙他，他只是覺得，殷見寒也許弄錯了。

    他怎么會是容玉。

    這個名字對他來說那么陌生。從識海記憶中，路懷雪知道殷見寒和容玉是彼此喜歡的。

    可他……并不喜歡殷見寒。

    路懷雪下意識撫上胸口，感知著心跳，很平靜。有種說不清的空落，不是悸動，不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他忽然有點(diǎn)難過。

    他不喜歡殷見寒。也回應(yīng)不了殷見寒的喜歡。

    所以，他怎么會是容玉呢？

    路懷雪只覺眼前有什么晃了一下，回過神來，殷見寒已經(jīng)起身，“睡一覺吧。”

    “風(fēng)寒不嚴(yán)重，但也不太舒服。”

    “嗯。”

    路懷雪聽話地躺在榻上，殷見寒不知從哪變出的熏香，點(diǎn)燃放在香爐中。

    看著裊裊升起的青煙，路懷雪的眼皮逐漸沉重，沒一會便歪頭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并不是特別安穩(wěn)。下一瞬，好似被輕柔的云朵包裹住，帶著溫?zé)岬挠|感緩解了莫名的焦慮。

    大大的云朵將他藏了起來，好像有人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哄小孩似的哄著他入睡。

    ……

    再次睜眼，路懷雪又回到張燈結(jié)彩的紅房子里，紅燭、婚服……還有殷見寒。

    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但路懷雪知道，眼前的殷見寒就是他所認(rèn)識的殷見寒。

    “為什么又回到這個夢境。”

    “這不是夢境。”殷見寒低聲道，“是記憶。”

    氣氛又沉寂下來，路懷雪很少尷尬或冷場，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和容玉的婚禮。”

    說完又懊惱，這不是廢話。

    “我，我只是……”路懷雪忽然頓住，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只是沒習(xí)慣容玉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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