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清宵幾乎是下意識地喉頭一緊。 這……這是顧思遠的聲音? 他手指輕搓了搓, 緩緩、緩緩地抬起頭,仿佛被上了發條的僵硬機器——顧思遠那張冷峻的面孔在他眼前放大。 “老板……”謝清宵微張嘴,嗓音顫抖。 “嗯, 是我。”顧思遠將人輕輕放開。 一觸即分之間,謝清宵似乎看見這人眼底深處的淡淡笑意。 霎時, 他臉頰微紅,腦海中浮現顧思遠剛剛說那話時的語調, 心里不禁十分想要逃走, 但卻怎么也邁不動腳步、更舍不得轉開眼。 顧思遠開始發問:“剛跑那么快做什么?” 謝清宵眼皮微微下垂, 臉上自然恢復幾分冷艷之色:“是應澤, 他說你醒了。” 顧思遠唇角勾了勾。 兩人的動靜雖然不大, 但剛剛正是新人交換了訂婚戒指、互相許諾過誓言, 正向著眾人道謝行禮的關鍵時刻, 這大門處突然出現的人, 自然吸引了諸多目光。 一傳十、十傳百, 不知何時, 這整個宴會廳的人, 視線都全部移了過來, 并且開始議論紛紛。 莊宏愷看著那側身背對的高大身影,目光更深,謝清宵這個小混蛋, 今天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不知哪找來個野小子在這親親蜜蜜。 早知道謝清宵如此個臭脾性,那研究所的顧教授如今又重病在床、不能給他助力, 他當初是怎么也不會把這禍害給重新認回莊家的。 他清喝了一聲:“清宵,過來同你弟弟一起給客人敬酒吧?” 謝清宵抬頭,冷笑一聲。 敬酒? 他又不訂婚, 敬什么酒,不如說是去給莊銘擋酒了? 他直接冷冷道:“我今天頭疼,喝不了酒。” “謝清宵!”莊宏愷大怒。 他生平最在乎的就是這張臉面,謝清宵居然能敢當著眾人,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一旁的劉倩嘴角微勾,面上卻是趕緊安撫莊宏愷:“哎呀,宏愷啊,清宵在外面這么多年,沒人教養,脾氣一直都是這樣的啊,你跟他生什么氣啊?” 這話看似解圍,卻著實誅心又刺耳。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 謝清宵正要反唇相譏。 忽然,顧思遠伸手虛虛握住謝清宵的手腕:“先等一會,帶你去吃飯。” “啊?哦……”謝清宵腦子一嗡,頓時想做什么全忘了,只低頭看向顧思遠牽著他的手腕,雙眼還有些懵懵的。 除了在那些荒唐虛幻的夢里,顧思遠從來沒有這樣牽過他。 顧思遠轉過了身去,那張冷峻的臉徹底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 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莊宏愷,語氣漠然道:“清宵這些年生活艱苦,一直由我幫忙助養,他有什么做得不好,莊先生直接同我說便是。” 莊宏愷自然是認得顧思遠的,當即不由震驚地睜大了眼。 半年前,顧思遠因為外出考察而受重傷,國家調動了眾多專家會診,但給出的結果極不樂觀,都說顧思遠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所以,他才打消了原本讓莊銘跟顧思遠結親的想法。 之后,為了避免他人口舌言語,更直接就匆忙確定了莊銘跟程家的二少訂婚。 可現在這…… “顧教授。”莊宏愷驚道,“您……您康復了?” 顧思遠點了點頭:“莊先生,今日冒昧前來,打擾了。” “不會,不會,您能過來是我的榮幸。”莊宏愷干笑幾聲搖著頭,又忍不住問道,“您是什么時候醒的?” 顧思遠淡淡道:“就在一個小時前。” “啊……”莊宏愷懵了一下。 這顧思遠剛醒過來,別的什么也不干,就跑到他兒子的訂婚宴上? 這……難道是要搶婚嗎? 這么想著,莊宏愷不禁心中升騰起無邊的得意。 他現在的女婿是程家二少,跟自己家雖然也算是門當戶對,但跟顧教授這樣又做科研又開公司的真大佬,自然沒有任何可比性。 如果顧思遠真是來搶婚的,那他就當場反悔這場訂婚也無不可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