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對于付小西一個小孩子來說，九點幾乎都快到了她平時正常睡眠的時間了。 所以大晚上的，付小西睡眼惺忪，哈欠連天。 付云佳本來在說，要不要把她放在帳篷或者房車里，先讓付小西自己睡一覺。 付小西一聽這話，堅決不同意。 上班，就要上到最后一秒。 今天可是節目的收尾誒。 要是錯過了，付小西自己可是會后悔的。 沒辦法，在付小西的強烈要求下，付云佳最終還是抱著付小西去參加晚上的篝火討論。 節目組擺了一張長長的木桌，桌子上是一些燒烤零嘴，還放了一只烤全羊，一些金主爸爸的牛奶，還有一些堅果食物。 付小西為了保持清醒，一上桌子就是開始吃東西。 她堅信，只要她的嘴巴保持運動，她的大腦就不會困頓！ 工具人邵南齊就在此刻開始展現了他的作用，他手上拿著幾張卡牌，上面寫著節目組交代要問清楚的問題。 不外乎關于感情那點事。 因為賀云山和沈蔓越的進展實在是超乎節目組的預料，所以他們晚上這一波，幾乎都不再對著他們發力了。這對看起來完全不需要他們的助推和劇本自己也可以自己編劇情了。不愧是偶像劇女主啊！ 剩下兩撥人，就成為了節目組拷問的重點對象。 嚴斯年和宋雅瑜應該算得上是在整個節目中進展最為平穩的一組嘉賓了。 平穩到幾乎沒有進展。 從始至終，宋雅瑜似乎都沒有改變自己的態度。 而嚴斯年也樂此不疲，圍繞著宋雅瑜轉。 今天收尾，借著邵南齊的問話，嚴斯年也坦白了自己的心聲。 不知道是月色太皎潔，叫他忍不住放下心中的負重。還是晚風太溫柔，吹得他心猿意馬。總之，嚴斯年喝了一口酒，一股腦就把自己的心聲說完了。 “雅瑜。” 嚴斯年頓了頓，“之前的事情，是我太驕傲了，也是我太笨了。” 他那個時候正如日中天，名氣大盛。宋雅瑜陪他走過了共苦的時候，兩個人卻不能同甘。他很少把時間留給家，整日在外面工作，應酬。宋雅瑜每每提及這件事，他就會覺得是這個女人不懂。 他現在努力，是為了兩個人的未來的努力。 然而就是這么悶頭努力下去，兩個人的未來卻也被他搞丟了。 后來他才想起來，那段時間，不光是他一個人的事業鼎盛期，也是宋雅瑜的爆發期。 但她還是能夠平衡好工作和生活，寧愿推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務，都要回到家里，等他回來吃飯。 宋雅瑜和他走散了，嫁了人。嚴斯年不怪她，也沒有資格怪她。 他現在活到這個歲數，老得都快要唱不動歌，跳不動舞，他才意識到，在他心里，一直有一個人，是他從來不舍得放下的。 這么多年，時光已經把那個名字打磨成了執念。 嚴斯年的眼眸中盈起點點水光。 “對不起。” 他低著頭，嗓子干澀，又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宋雅瑜其實沒嚴斯年那么多想法。是，她恨過他，也有段時間，為了這段感情殫心竭慮，操心不已。可是自從她說放下那天開始，宋雅瑜就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 她是一個做就要做到最好的人。 年輕的時候談戀愛，就想要維系關系，就想要全情投入，就想要一輩子。 后來跟嚴斯年走散，她也不遺憾。 她是那個用盡全力去愛的人，而她對嚴斯年所有的愛，就在那一段關系里被消磨了。 后來再遇到很好的人，宋雅瑜也可以鼓起勇氣去和對方相愛。 但人都是會累的。 這么認真了一輩子，到頭來，宋雅瑜卻不想認真了。 談戀愛是要磨合的。宋雅瑜清醒得很。這個世界上就算是有靈魂伴侶，兩個人在生活的時候必然也會出現摩擦。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百分百的一拍即合。而在她這個階段，她沒精力和別人磨合了。 她來參加這個綜藝之前，不知道嘉賓是嚴斯年，更不知道，這幾乎是嚴斯年為了和她重逢而設下的一個圈套。 她正經努力了一輩子，現在卻想隨意了。 現在的宋雅瑜就像她自己常喝的那杯茶。 茶水從滾燙到涼冷，茶葉沉浮，卻始終在其內。 花下睡到死，良人盡管來。[注1] 她不招呼，不接待，愿意停留的人，便可以坐下共飲一杯茶。 所以面對嚴斯年的道歉，她也顯得很平淡。 她淺笑了下，秉持著既然對方也朝著她交心，作為禮貌，她也該回應的道理，告訴嚴斯年她的想法。 “嚴斯年，我實話實說。” “我沒想到嘉賓是你，也沒想到你可以堅持到最后。” “我到了這個歲數，也不追求浪漫了。就是想平平淡淡過過日子。有些你要的東西，我可能給不了。” 嚴斯年著急地說：“我沒有什么想要的。” “雅瑜，我別無所求。”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求不來。 更不求共赴棺，墓碑上彼此的名字。死而同穴，他沒想過。 只是人老了，總是有幾分孤獨的。 膝下無兒無女，彼此作伴，也未嘗不可。 不要名分，不要愛。 他只想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時間里，能夠有她的出現。 宋雅瑜淡看他一眼，無話再說，舉起茶杯，和嚴斯年相碰。 “明天一起走吧。”她說，“江南出了新茶，我想去看看。” 這對于嚴斯年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他笑起來，也舉起自己的酒杯。 杯子碰撞后，發出的脆響，是時隔多年兩顆心的碰撞。 “你去哪，我就陪你去哪。” 邵南齊被肉麻得伸手搓著手臂，他都覺得能搓下來一群雞皮疙瘩了。 終于輪到了付云佳的環節，邵南齊本想cue一下付小西，讓她這位愛情小保安先來發表一下看法，卻沒想到，朝著付小西看過去的時候，這小孩竟然已經睡著了。 她手里還抓著烤全羊的腿，坐在兒童座椅上，腦袋一點一點，頻頻下墜。 不知道是因為吃東西睡著了，還是在夢里夢見了吃東西，總之就算是眼睛閉上了，嘴巴還不斷地吧唧著，仿佛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她已經睡著了。 付云佳拿了一條保暖的小毛毯，搭在付小西的身上。 伸手去拿她手里的羊腿，根本拽不下來。 這小孩，就跟誰要搶她吃的一樣，把一個羊腿死死拽在手里，怎么也不放開。 付云佳無奈。 她只好放任付小西繼續保持這樣的動作。 邵南齊沒辦法，只能直接cue付云佳。 二選一的選擇，明晃晃地擺在付云佳的面前。 周恪其實早就預料到了答案，唐遠樞也差不多。 作為當事人，他們最能看出來付云佳的情緒。 只是事到臨頭，該緊張的，還是會緊張。 付云佳大方承認了，“我先說吧，其實周恪和唐遠樞，都是很優秀的人。” “我跟周恪認識了很多年，我們之前也在一起過。但是因為不合適，也沒有再繼續。我沒有想過周恪會再努力一次。我很感謝你的努力。” “我們吵過架，也急過眼。” 說到這里，付云佳和周恪都笑了。 “周恪，我想說，我們都知道你的執著是什么。如果你想的話，我想小西很樂意多個干爸爸。” 周恪想要的，只是一個家。 他不想放棄的，是和付云佳這么多年的感情。 至于這份感情以什么名義維系，他不在乎。 男女之間有純潔的友誼嗎？這答案周恪給不了。他和付云佳磕磕絆絆這么多年，動心過，也是釋然過，不愿意放手，只是不想讓熟悉的人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沒有家，只有朋友。 參加戀綜成了別人的干爸，周恪大概是第一人，但他也高興。 真的高興。 他來這里，就是害怕那天之后，他跟付云佳吵了一架，兩個人都在賭氣，公司也開始拆分，他怕兩個人越走越遠。 現在看來，一切都在好轉。 至于唐遠樞...... 他是個聰明的小孩。他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沒有勝算，而對他來說，參加節目，就是他未來工作的砝碼。他的心思，付云佳未曾不知道？兩個人舉杯相碰，一切盡在不言中。唐遠樞借著付小西在節目組里可是賺了不少鏡頭，下了節目，這個貧窮的小孩子，或許能把未來之路走得更坦蕩一點。 邵南齊感慨，“佳佳姐，你真的不選一個男嘉賓嗎？” 難道就要這么空手而歸。 付云佳正要說話，付小西就如夢中驚醒，手里的羊腿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她睜開眼，大喊，“男嘉賓！” “我還沒選男嘉賓！” 邵南齊哭笑不得，“小西，你有什么男嘉賓可選？” 這話楚歧東可不愛聽了啊。 他輕咳兩聲，強調自己的存在。 邵南齊無措，這節目組給的手卡上什么都寫啊？！也沒有提醒有這么個流程啊？！付小西還要選男嘉賓嗎？！ 楚歧東等了半天，沒等來邵南齊cue流程，他自己上陣。 “小西。”楚歧東有點緊張。 好吧，這份緊張已經不能用有點來形容了。 楚歧東都會緊張得肚子疼了。 他深呼吸，然后問面前這位剛剛睡醒的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小朋友，“親愛的小西，你覺得楚叔叔這個男嘉賓怎么樣？” “我可不可以，再接下來的生活里，也......”楚歧東有點不知道措辭了。怎么說？也當你叔叔，還是當你爸爸？他真怕下了這個節目，他和小西的聯系就斷掉了。 小西喜歡他嗎？ 楚歧東心里擔心。 付小西暈乎乎地聽到了楚歧東的心聲，還以為他在說話呢。 小丫頭朝著楚歧東伸了伸手，撒嬌地說，“抱抱。” 楚歧東把小孩抱在懷里，都顧不上付小西滿手的油全都蹭在他價值昂貴的定制西裝上了。 他剛把孩子抱穩，臉上就迎來了一個口水噗噗的吻。 付小西的小奶音響起。 “我喜歡你哦，楚叔叔。” “雖然你比我想要的爸爸還差一點點點......” 說完這話，付小西又睡過去了。 獨留楚歧東一個人抱著孩子，又高興，又凌亂。 小西想要的爸爸？！？！是誰？！！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