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打不通林斯逸的電話,怎么都打不通。 這一刻,周淶又覺得自己對他好像是那么的不了解。她不知道他身邊親戚的聯系方式,連他的外公外婆都還沒有見過。 她整個人都是亂的,從來沒有這么亂過。 周淶當機立斷定了最近一趟的航班,準備直接從b市回c市。 距離三千多公里的路程,不惜繞大半個中國,周淶現在就是要立刻馬上找到林斯逸,當著他的面問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方婧勸周淶:“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喜歡過人呢,都是可以理解的。” 周淶低著頭瘋狂給林斯逸發消息,眼眶紅紅的:“反正我不能理解。他還瞞著我,不告我身上紋身的事情。林斯逸他死定了!我說真的!他死定了!” 方婧根本勸不住周淶,又很怪自己多嘴。 周淶拿起包,直接去門口打車準備去機場,倒是還很負責任地對方婧說:“等會兒你一個人見alerander的時候別忘了我的那幾個問題。” 方婧點點頭:“不會忘。但是,你確定現在真要去找林斯逸嗎?” “我很確定。抱歉了,時間不早,我不得不走。” 方婧倒也理解周淶,這件事擱在誰的身上都感覺挺膈應的。 這件事還要從一個多月前說起來,那時候周淶和林斯逸已經和好。那天方婧在酒吧里和邵威聊天時無意間提起這兩人,邵威也就多說了幾句。邵威那天的確有些喝多,提起林斯逸時仍然是滿眼的崇拜,卻又感慨道:“林學長太酷了,他把自己喜歡了十年的女孩子的名字紋在自己身上!” 方婧當時一聽就直覺不對勁,追問邵威是怎么回事。邵威打著酒嗝說:“有一次打球的時候看到林學長身上的紋身,于是順口問了一句,他說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名字……” 周淶定好的機票是中午十二點半,現在已經十點多了,她現在趕到機場剛剛好檢票。 而這段期間,周淶給林斯逸發的消息全都沒有收到回復,包括她撥打的電話。 放在平時,周淶倒也十分理解林斯逸。因為這款手機信號的原因,在山區地方的確經常會因為信號不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聯系。林斯逸也和周淶提過這件事,加上他有時候要到山上干活帶著手機不方便,索性就不帶手機了。 今天清晨五點,林斯逸就給周淶發了消息,他說他今天得有得忙,可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回復她的消息。 周淶記得自己醒來后甜滋滋地回復了一個十分理解的表情包。 可現在的周淶非常不淡定,甚至感覺非常煩躁。 難免一通胡思亂想,甚至還在想林斯逸喜歡了十年的人究竟是誰? 會不會是以前那個前桌,叫什么來著?對,沈書妤。 高一的時候周淶和沈書妤的關系倒還不錯,但漸漸的就疏離了。 上了飛機,經過空姐的提醒,周淶才停下繼續查找有關老同學沈書妤資料的事情。 這趟飛行的時間為兩個半小時,預計到達c市是下午三點。 周淶登機前已經讓自己的助理柏樺樺提前聯系好了車,只要她一落地c市,就可以直接乘車去林斯逸的家鄉。 后來很多時候回想起來這一天,周淶也很驚嘆于自己的行動力。她這一路上都是氣鼓鼓的,自己坐在飛機上想東想西的,全程都是板著一張臉,身旁的人都默契十足地自動遠離她。 一下飛機,連忙聯系了司機。司機直接把周淶載到大嶼村,走高速再下高速抄近路,用時不到一個半小時。 周淶再次站在大嶼這片土地上,剛剛好是下午四點半。 再過幾天就要到夏至,天氣熱得已經要穿短袖,而白晝也比夜晚更長,日照更多。 今天的氣溫更是高達三十一攝氏度,簡直可以說是炎熱酷暑。 經過了這一路,周淶已經說不上來自己是什么心情。等她冒冒失失地站在林家的院子里時,她意識到自己沒有帶伴手禮就要見林斯逸的外公外婆,這樣不成體統。 院子里那時并沒有人,但大門敞開著。 周淶去年除夕的時候來過林斯逸家的后院再溜到他的房間,可前院是第一次來。 她望著眼前那兩顆櫻花樹,又側頭看看這滿園盛放的花朵,怔怔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切,一眼望去,五彩繽紛的花朵,錯落有致。木質建筑的房子,看起來大氣又別致。地上鋪了一些鵝卵石,整整齊齊地鋪展開來。院子里有不知名的蝴蝶飛舞,還有從假山上落下的水流…… 貧瘠的詞匯無法形容眼前的鬼斧神工,都是那么的精美且恰到好處。 原來林斯逸說的都是真的,他的家真的好美。比起大城市的繁雜喧鬧,這里更像是人間仙境。 周淶一時之間好像忘了自己此行來的目的。 忽然,周淶聽到有人輕喊了一下她的名字。 “周淶?是周淶嗎?” 周淶正側對著大門,聞言轉過腦袋。她看到門口立著一位胖乎乎的老太太,是林斯逸的外婆。 外婆慈眉善目,滿臉樂呵呵的:“真是你!丫頭,你怎么來了!快進屋!” 周淶有些意外:“您……認識我?” “認識,怎么不認識。你是周淶呀。”外婆走到周淶的面前,高興地拉起她的手,好像她就是親愛的孫女似的看著她,“阿逸給我看過你的照片,我天天看你的照片,天天盼著你會來。” 這種自來熟的親熱,不會叫人反感,反而十分真誠,頓時讓周淶的感覺暖暖的。 一路風塵仆仆,滿肚子的氣,還不用林斯逸解釋什么,她好像已經自我化解。甚至還給林斯逸找了個理由:誰沒有喜歡過的人呢?只要他現在是喜歡她的,那就足夠了。 周淶心里有些酸酸的:“外婆,林斯逸呢?” “在山上呢!”外婆說,“今天都在山上忙了一天了,午飯也沒下來吃,是老爺子給他送上去的。” “我要見他。” “好好好,我帶你去山上!” 外婆也不多問什么原因,她滿臉都是樂呵呵的,胖乎乎的手牽著周淶的小手,暖暖的,熱熱的。 日頭高照,越是上山的路,越是走得人直冒汗。 外婆年歲高,也有些胖,加上一直有點心臟病,走了一截路就累得氣喘吁吁了,停在半路上休息。 周淶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她問了外婆該怎么走,外婆說不遠了,就在前面。 去山上的路大部分都是澆灌了水泥,偶有一些臺階,不算難走。 一眼望不到頭,但又看到了一排排整齊劃一的果樹。 外婆說這會兒山上人還多,前面走到頭再上臺階就可以見著林斯逸了。 周淶扶著外婆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要自己一個人去山上找林斯逸。 外婆見也沒幾步路了,笑著對周淶說:“去吧,到山頭喊一聲,阿逸就能聽到了。” 周淶已經顧不得看沿途的風景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看到蔓延遍野的綠色,田地間有人在勞作,野花、叢樹、清澈的溪水。田間有一只水牛正在低頭吃草,周淶實在沒有忍住又多看了兩眼。 從開闊的水泥路走到盡頭,再往上便是臺階。臺階由一塊一塊石板鋪成,踩在腳底下有一種凹凸的粗糲感。 風煙俱凈,天山共色,來到這么一個地方,滿耳朵里都是蟲鳴鳥叫聲,一切的事物都變得那么清晰可聞。 一陣微涼的風吹拂到周淶的臉上,她瞇著眼用手擋著額前的陽光。 果然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不遠處正在勞作的人。 好幾個人弓腰曲背,手上拿著一些周淶都叫不出名來的東西,正在果樹旁忙活著。 周淶幾乎一眼就看到了林斯逸。 他長衫長褲,頭戴一頂竹編草帽,手上正拿著一把鋤頭。 周淶站在原地輕輕喊了一聲:“林斯逸。” 很輕,幾乎沒有人聽到。 可林斯逸竟然轉頭了。 林斯逸其實也并沒有聽到周淶在喊他,他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周淶居然會來找他。 在轉身看到周淶的這一瞬間,林斯逸甚至還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覺。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穿著裙子的女孩,臉上的表情有點呆。 一直到身邊的叔叔提醒林斯逸:“阿逸,這姑娘誰啊?來找你的嗎?” 林斯逸好像頓時從夢中驚醒,他來不及多說什么,放下手上的鋤頭,幾乎是飛快跑著來到周淶的面前,喘著粗氣看著她。 不敢置信,太不敢置信了。 天知道,他前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還真的夢到周淶來到他的家。可現在,周淶真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周淶,周淶。”林斯逸也顧不得自己手上臟不臟,他下意識捧起她的臉,仔仔細細看著半個月未見的女朋友,滿臉的欣喜:“你怎么來了!你怎么來了?” 周淶表情嚴肅地抿著唇,啪的一把把林斯逸這雙臟乎乎的手拍開。 林斯逸只是傻乎乎地樂,被拍開手也不惱,反倒道歉:“抱歉,我手臟。” 他想將她拉到旁邊,可她氣呼呼站著不動。 “怎么了?”林斯逸緊張地詢問。 周淶瞪著他,鼻頭泛酸,大聲質問:“林斯逸,你有個喜歡了十年的人對吧?到底是誰?” 林斯逸好像頓時明白了什么,他的心跳頓時變得很快。 這個放在自己心底里數年的秘密,其實從未想過特意告訴周淶。暗戀她這件事是他漫長又孤單的一段旅程,但這段路他從不覺得需要被任何人理解。 林斯逸也不著急解釋,只是看著周淶,那雙深沉的雙眸中像是蘊藏了巨大的能力和情緒,最后只是溫柔且貪婪地望著她。他的臉上一層金光閃閃的汗,白皙的面頰不知道是被太陽曬得還是怎么的,粉粉嫩嫩的。 周淶有些急了,她眼底的淚水在打轉,盈盈的雙眼看著林斯逸。 日光曬得她的臉頰也很紅,林斯逸轉而將自己手上的竹編帽戴在周淶的腦袋上。 “是你。”林斯逸輕輕嘆了一口氣,“周淶,我喜歡了十年的人,是你。” 周淶怔住了。 她以為是他的哄騙,甚至以為是他一時的說辭。 叫她怎么敢相信? 林斯逸撩起自己的衣擺,拉著周淶的手撫摸腰上的紋身:“這里紋的是你的名字,周淶。” 周淶的雙眼已經被淚水暈染,模糊不清。 她是想說話的,可喉嚨里卻像是有萬千只螞蟻在啃噬,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林斯逸卻在笑,他笑得那樣開心,雙手捧著她的臉,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周淶,你不要哭好不好?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告訴你。”林斯逸輕聲細語,“從高中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你信嗎?” 周淶泣不成聲,她無條件相信他所說的話。 林斯逸還在笑,像個傻小子似的抵著周淶的額:“抱歉,我好像有點得意忘形。” 周淶終于抬起顫抖的手,緊緊攥著林斯逸的衣角,抽泣著說:“林斯逸,怎么辦,我想吻你。” “你說過的,想接吻的時候不用詢問,因為我是你的男朋友。” 周淶破涕為笑,她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 可看了眼旁邊,好幾個人看著呢。 林斯逸伸手扣著周淶的后腦,主動吻住了她的唇,他毫無保留對她的喜歡和寵溺。 陽光依舊刺激明媚,白晃晃地照耀在兩個人相愛的人身上。周淶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的情緒,即便是當著別人的面,她也要深吻林斯逸。 林斯逸溫柔地回應著周淶,他早已經夢想成真。 對林斯逸來說,暗戀周淶這件事是融入他身體的細胞的每一個部分。他原本是一位沒有姓名的局外人,現在成為了她跋山涉水來尋找答案的那個主角。從周淶輕聲喊他“林乖乖”的那一刻,他已經無條件臣服。 他是她最忠誠的信徒。 * 傍晚的時候,村里響起廣播,周淶坐在林斯逸家里的院子里聽到了自己學生時代經常聽的一首歌: “等下一個天亮, 把偷拍我看海的照片送我好嗎, 我喜歡我飛舞的頭發, 和飄著雨還是眺望的眼光……” 外公外婆一臉笑意地看著周淶,給她拿了自己種的果樹上采摘的水果,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周淶頭一次感到那么羞赧,局促地坐在椅子上,有一只蚊子叮咬了她一口。外婆知道后連忙給她噴花露水,滿眼都是心疼。 林斯逸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直接牽起周淶的手。 他開著一輛二手的皮卡,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周淶不問目的地,她和初次見面的外公外婆禮貌道別,坐上了副駕駛。 伴隨著晚霞下山,到達目的地時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下來。 林斯逸帶著周淶來到了他們曾經的母校,c中。 學校的保安似乎對林斯逸十分熟悉,他笑著放行,任由林斯逸開車載周淶進學校。 周六的晚上,校園里沒有學生在晚自習,寂靜而又安寧。 林斯逸將車停在停車位,牽著周淶的手,帶著她繞著熟悉的校園逛了一圈。 這么多年過去,學校的變化不大,雖然看出翻新的痕跡,但在夜晚并不明晰。可很多明晰的記憶卻一一在兩人的腦海里浮現,每走過一段路,似乎都有曾經留下的痕跡。 林斯逸最后帶著周淶來到了操場。 晚風拂面,周淶覺得自己的記憶一下子就被帶到了少年時期。 那時候的她是懵懂無知,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更有滿腹的驕傲自滿。 而林斯逸呢? 周淶回頭看了眼身旁的林斯逸。 少年已經長成了一個男人的模樣,他抬頭仰望著星空,臉頰的輪廓明晰。 周淶忽然就想起了他曾經的模樣,或是認真學習、或是嚴謹作業、或是開懷大笑,或是小心翼翼…… 他們的年少時代早已經過去了,昔日的一切也都成了遺憾的過往。 周淶又忍不住想哭,她鼻尖泛著酸,聲線沙啞地開口:“林斯逸,為什么不告訴我呢?不管結局是好是壞,是圓滿還是無疾,最起碼,我也不會感到遺憾。” 林斯逸必須承認:“太喜歡你,以至于沒有勇氣告訴你。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抬頭向天上的星星許愿,希望我們以后能夠成為朋友……” 周淶終于忍不住撲進了林斯逸的懷里,再一次泣不成聲。 她好像要把這二十六年都眼淚都在今天給流光了。 周淶顫著聲說:“做朋友怎么夠呢?” 林斯逸溫柔地擁著周淶,輕輕撫摸她的后背,“其實我也曾有過不切實際的妄想:有沒有一種可能,你也會喜歡我。” “我喜歡你!”周淶抬起頭,企圖用大聲的言語證明,“林斯逸,我喜歡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林斯逸吻住周淶的唇,不知是不是受她的感染,他的眼眶再也抑制不住地濕潤起來。 他沒有想過哭的,他今天一整天都好開心,尤其在見到她以后。 “周淶,我知道你喜歡我……謝謝你的喜歡。” 忽然,砰砰砰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大片大片的燦爛焰火在天空中相繼綻放。 林斯逸轉而擁著周淶面對著眼前盛放的煙花,在她耳邊說:“本來是想等你生日的時候送你的,可是我好像等不到了。” 周淶紅著眼眶抬頭望著天。 漆黑的夜空中,她的名字照亮了一片天——zhoulai,亦是紋在林斯逸腰上的那幾個字。 林斯逸說他不是一個浪漫的人,可他卻總是做得比說得多。 喜歡她這件事,他放在心里十年,默默地在她的生命中陪伴著她。 大風四起,林斯逸緊緊地抱著周淶,低下頭,和她緊緊擁吻在一起。 2005年6月的傍晚,晚霞滿天,校園的主干道上楊柳輕拂。 林斯逸的懷里抱著一只小貓,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草叢里,輕輕撫摸。 不多時,周淶走來,她帶來了一些貓糧。大風卷起她的衣擺,她下意識回頭望了眼,看到一道寬闊的身影消失在一顆櫻花樹旁。 那時的林斯逸小心翼翼地躲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不敢讓她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小心翼翼地埋藏內心的歡喜。 這是2015年的6月,距離2005年十年之后的他們,成為了最親密的男女朋友。 而在未來,林斯逸會更加努力娶迎娶他心愛的女孩子。 下一個十年,他還會更加愛她。 這一輩子,林斯逸只能這樣窮極一生去深愛周淶一個人。 --正文完結-- 《有沒有一種可能》 銀八著 微博@晉江銀八 周淶瞪著他,鼻頭泛酸,大聲質問:“林斯逸,你有個喜歡了十年的人對吧?到底是誰?” 林斯逸好像頓時明白了什么,他的心跳頓時變得很快。 這個放在自己心底里數年的秘密,其實從未想過特意告訴周淶。暗戀她這件事是他漫長又孤單的一段旅程,但這段路他從不覺得需要被任何人理解。 林斯逸也不著急解釋,只是看著周淶,那雙深沉的雙眸中像是蘊藏了巨大的能力和情緒,最后只是溫柔且貪婪地望著她。他的臉上一層金光閃閃的汗,白皙的面頰不知道是被太陽曬得還是怎么的,粉粉嫩嫩的。 周淶有些急了,她眼底的淚水在打轉,盈盈的雙眼看著林斯逸。 日光曬得她的臉頰也很紅,林斯逸轉而將自己手上的竹編帽戴在周淶的腦袋上。 “是你。”林斯逸輕輕嘆了一口氣,“周淶,我喜歡了十年的人,是你。” 周淶怔住了。 她以為是他的哄騙,甚至以為是他一時的說辭。 叫她怎么敢相信? 林斯逸撩起自己的衣擺,拉著周淶的手撫摸腰上的紋身:“這里紋的是你的名字,周淶。” 周淶的雙眼已經被淚水暈染,模糊不清。 她是想說話的,可喉嚨里卻像是有萬千只螞蟻在啃噬,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林斯逸卻在笑,他笑得那樣開心,雙手捧著她的臉,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周淶,你不要哭好不好?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告訴你。”林斯逸輕聲細語,“從高中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你信嗎?” 周淶泣不成聲,她無條件相信他所說的話。 林斯逸還在笑,像個傻小子似的抵著周淶的額:“抱歉,我好像有點得意忘形。” 周淶終于抬起顫抖的手,緊緊攥著林斯逸的衣角,抽泣著說:“林斯逸,怎么辦,我想吻你。” “你說過的,想接吻的時候不用詢問,因為我是你的男朋友。” 周淶破涕為笑,她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 可看了眼旁邊,好幾個人看著呢。 林斯逸伸手扣著周淶的后腦,主動吻住了她的唇,他毫無保留對她的喜歡和寵溺。 陽光依舊刺激明媚,白晃晃地照耀在兩個人相愛的人身上。周淶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的情緒,即便是當著別人的面,她也要深吻林斯逸。 林斯逸溫柔地回應著周淶,他早已經夢想成真。 對林斯逸來說,暗戀周淶這件事是融入他身體的細胞的每一個部分。他原本是一位沒有姓名的局外人,現在成為了她跋山涉水來尋找答案的那個主角。從周淶輕聲喊他“林乖乖”的那一刻,他已經無條件臣服。 他是她最忠誠的信徒。 * 傍晚的時候,村里響起廣播,周淶坐在林斯逸家里的院子里聽到了自己學生時代經常聽的一首歌: “等下一個天亮, 把偷拍我看海的照片送我好嗎, 我喜歡我飛舞的頭發, 和飄著雨還是眺望的眼光……” 外公外婆一臉笑意地看著周淶,給她拿了自己種的果樹上采摘的水果,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周淶頭一次感到那么羞赧,局促地坐在椅子上,有一只蚊子叮咬了她一口。外婆知道后連忙給她噴花露水,滿眼都是心疼。 林斯逸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直接牽起周淶的手。 他開著一輛二手的皮卡,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周淶不問目的地,她和初次見面的外公外婆禮貌道別,坐上了副駕駛。 伴隨著晚霞下山,到達目的地時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下來。 林斯逸帶著周淶來到了他們曾經的母校,c中。 學校的保安似乎對林斯逸十分熟悉,他笑著放行,任由林斯逸開車載周淶進學校。 周六的晚上,校園里沒有學生在晚自習,寂靜而又安寧。 林斯逸將車停在停車位,牽著周淶的手,帶著她繞著熟悉的校園逛了一圈。 這么多年過去,學校的變化不大,雖然看出翻新的痕跡,但在夜晚并不明晰。可很多明晰的記憶卻一一在兩人的腦海里浮現,每走過一段路,似乎都有曾經留下的痕跡。 林斯逸最后帶著周淶來到了操場。 晚風拂面,周淶覺得自己的記憶一下子就被帶到了少年時期。 那時候的她是懵懂無知,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更有滿腹的驕傲自滿。 而林斯逸呢? 周淶回頭看了眼身旁的林斯逸。 少年已經長成了一個男人的模樣,他抬頭仰望著星空,臉頰的輪廓明晰。 周淶忽然就想起了他曾經的模樣,或是認真學習、或是嚴謹作業、或是開懷大笑,或是小心翼翼…… 他們的年少時代早已經過去了,昔日的一切也都成了遺憾的過往。 周淶又忍不住想哭,她鼻尖泛著酸,聲線沙啞地開口:“林斯逸,為什么不告訴我呢?不管結局是好是壞,是圓滿還是無疾,最起碼,我也不會感到遺憾。” 林斯逸必須承認:“太喜歡你,以至于沒有勇氣告訴你。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抬頭向天上的星星許愿,希望我們以后能夠成為朋友……” 周淶終于忍不住撲進了林斯逸的懷里,再一次泣不成聲。 她好像要把這二十六年都眼淚都在今天給流光了。 周淶顫著聲說:“做朋友怎么夠呢?” 林斯逸溫柔地擁著周淶,輕輕撫摸她的后背,“其實我也曾有過不切實際的妄想:有沒有一種可能,你也會喜歡我。” “我喜歡你!”周淶抬起頭,企圖用大聲的言語證明,“林斯逸,我喜歡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林斯逸吻住周淶的唇,不知是不是受她的感染,他的眼眶再也抑制不住地濕潤起來。 他沒有想過哭的,他今天一整天都好開心,尤其在見到她以后。 “周淶,我知道你喜歡我……謝謝你的喜歡。” 忽然,砰砰砰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大片大片的燦爛焰火在天空中相繼綻放。 林斯逸轉而擁著周淶面對著眼前盛放的煙花,在她耳邊說:“本來是想等你生日的時候送你的,可是我好像等不到了。” 周淶紅著眼眶抬頭望著天。 漆黑的夜空中,她的名字照亮了一片天——zhoulai,亦是紋在林斯逸腰上的那幾個字。 林斯逸說他不是一個浪漫的人,可他卻總是做得比說得多。 喜歡她這件事,他放在心里十年,默默地在她的生命中陪伴著她。 大風四起,林斯逸緊緊地抱著周淶,低下頭,和她緊緊擁吻在一起。 2005年6月的傍晚,晚霞滿天,校園的主干道上楊柳輕拂。 林斯逸的懷里抱著一只小貓,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草叢里,輕輕撫摸。 不多時,周淶走來,她帶來了一些貓糧。大風卷起她的衣擺,她下意識回頭望了眼,看到一道寬闊的身影消失在一顆櫻花樹旁。 那時的林斯逸小心翼翼地躲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不敢讓她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小心翼翼地埋藏內心的歡喜。 這是2015年的6月,距離2005年十年之后的他們,成為了最親密的男女朋友。 而在未來,林斯逸會更加努力娶迎娶他心愛的女孩子。 下一個十年,他還會更加愛她。 這一輩子,林斯逸只能這樣窮極一生去深愛周淶一個人。 --正文完結-- 《有沒有一種可能》 銀八著 微博@晉江銀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