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司子容一生傳奇,她是出生時就被親人遺棄的“雜種”,是千年來唯一繼承真龍血脈的后代,是流浪者,是叛逆者。她本能翻江倒海地掀起銀龍一族新的時代,但她卻選擇和傅家的一個小孩共進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果不是因為傅白,司子容沒有任何理由出手幫人界的忙。她明確地對外人表示過,她只認(rèn)傅白一人,只聽從他的安排,她就是傅白拉過來的外援,想要利用她的力量,必須認(rèn)可傅白的地位。 那時人界對傅家的雙子還有忌憚,人魔混血對他們來說既是蜜糖又是砒霜,將傅白傅瓊視為容易割手卻好用的武器,對于更多的人而言容易接受。 但司子容厭惡這種態(tài)度。說白了人界也好黃泉也罷,她都無所謂。她的親族拋棄過她,在世間摸爬滾打地行走那么多年,司子容的感情被磨得很鈍,冷漠且傲然。 唯有傅白是不同的。司子容總是能回想起她和傅白初遇,隔著一扇窗。屋里的小孩個子不夠高,趴在窗戶上還要踮腳。他安安靜靜的,眼睛明明被不打招呼闖入的光線蟄痛了,卻依然努力睜大,去接納那光。 司子容自認(rèn)她在憑著一口怨氣活著,去爭搶,去掠奪。她把劍法修煉到極致,迎來的只有漫長的空虛。她的臉上掛著活潑明媚的笑,像個永遠(yuǎn)都停留在最好年華的少女,但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從骨子里腐爛了。 她把傅白視作唯一的救贖,因為她能感受到自己是被接納的,傅白擁有這種接納任何人的天賦,好的壞的,善的惡的,他無一例外地承受下來。 司子容是個絮叨的人,什么事都瞞不住,她的喜悅憤怒不滿都對傅白講過。時至今日,傅白閉上眼睛,仿佛都能聽見她在“小孩兒”、“小孩兒”地叫自己,叫他出去玩,實際上是陪她去玩。 傅白的指尖在微微地抖,他又想起了那具逐漸失去溫度的尸體。 他多想司子容抱怨他一句,怪他把她拖入到這樣悲慘的下場,但是他又深知司子容不會。 他沒能聽到她的臨終遺言,他想,大抵也不過是一聲嘆息。 “沒得玩了。” 頂多是這樣。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