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寧嬌嬌打算先用這些抵扣,身邊有些銀錢再說。 太叔蘭眼中笑意漸濃,她先是揮退了那些侍女,又問:“真的不要?這些可都是好東西。” 她伸手,一件粉色的繡六合云彩的衣衫飛來,太叔蘭將其展開,衣裙完美地展露在了寧嬌嬌面前。 裙擺上繡著大片大片的牡丹,配著條水藍色的衣帶,宛如于云間漫步,精致完美得不像話,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這也是剛才寧嬌嬌看得最久的衣裙。 太叔蘭看著手中的裙子,緩緩開口:“這裙子不僅漂亮,上面還繪著陣法,可抵擋元嬰期修士三次攻擊。”說完后,她轉(zhuǎn)頭望向了你,“真的不想要?” 寧嬌嬌搖頭:“我不要。” 太叔蘭微微瞇起眼,忽然問道:“是不喜歡嗎?” 寧嬌嬌誠實道:“喜歡。”她看著那裙子,態(tài)度極為自然:“但是它太珍貴了,現(xiàn)在的我還不配得到它。” “我付錢。”太叔蘭道,“這里你喜歡什么,都由我來付錢。” 見寧嬌嬌仍是搖頭,太叔蘭佯怒道,“怎么與我這樣生分?我救了你的性命,幫了你一把,你卻還待我如陌生人一般!莫非這一路上,嬌嬌從未將我當做過朋友?” 說完,她直接將檀木托盤往地上重重一摔,怒氣沖沖地就要下樓。 寧嬌嬌哭笑不得,卻也知道太叔蘭這是好意,趕忙起身,快步走到了對方身邊,拉住了她的手腕,小聲道,“我并非是與你生分,只是這樣不好。” 她抽了抽鼻子:“雖然你有錢,可你的錢是你的錢,我的錢是我的錢,不一樣的?” 太叔蘭撇嘴,頭也不回:“這點小錢還與我計較,你這還不是與我生分了?” 和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 寧嬌嬌好笑地抱著她的手臂:“現(xiàn)在還是小錢,那以后呢?若是我習慣了萬事由你出錢,以后我遇上更好更貴的東西,還想讓你出錢怎么辦?” 太叔蘭斜眼看她:“那我不出便是,給你付些小錢就罷了,什么都給你買——呵,寧嬌嬌,你當我傻子么?” “你當然不傻。”寧嬌嬌道,“可是我習慣了呀,到那時你不付錢,我便會覺得你小氣,反而傷了情分,讓彼此有了間隙。” 太叔蘭神情微動。 寧嬌嬌見此連忙再接再厲:“更何況,我可是要修仙成為了不起的大仙人的!若是事事讓你付錢,我欠了你因果,不是反倒害了我?” 最后這句話已然是玩笑,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消弭,盡數(shù)化為了輕松。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太叔蘭再也不好板著臉,她看著寧嬌嬌,眼中閃過思量。 剛才抽那丑東西時,小家伙那般鎮(zhèn)定自若、意氣風發(fā),尤其是回擊火球,竟是發(fā)自本能般半點不怕。 當時的太叔蘭還以為自己又要撿一個暴脾氣的刀修回去了,可誰知現(xiàn)在遇上自己這般不講道理的胡攪蠻纏,小朋友倒也愿意哄著,講道理。 如此是非分明的性格。 太叔蘭望著在一樓生澀地詢問掌柜哪里有當鋪的寧嬌嬌,微微勾起唇角。 小家伙一定是個合格的符修! …… 水鏡外 大殿內(nèi)無比寂靜,五位長老圍坐在一起,看著水鏡里各個前來門派大選的候選人們。 “咦?”渾元道人抬起手,指著其中一顆小小的圓球,“這就是阿婪師侄帶回來的孩子?”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屬于寧嬌嬌的小小問心球。 倒也不難看見,畢竟在一片渾濁的顏色之中,唯有這個小球顏色最淺。 樂來峰的忘鳶真人見此,驚異地睜大了眼:“我記得這孩子是被阿婪師侄直接帶進問心城的,比別的弟子都晚了許多吧?” 鴻蒙仙府作為如今凡間的第一仙宗,這些年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其中不乏有偷奸耍滑之輩,光是用“通天梯”來測試,不免有些魯莽,故而便出現(xiàn)了水幕之中的“問心城”。 所謂“問心城”,要問的正是修道之心。 其中有七情六欲,貪癡妄嗔種種,要測的,自然是弟子心性。 倒也不是要求人人無欲無求,有所求者自然是最正常的,但倘若為了一時之欲而失去本心,則是修道之人的大忌。 身為掌門的玉泉真人揮動浮塵,那枚原先只如雞蛋般大小的水球漸漸變大,占據(jù)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們覺得,這孩子如何?” 急脾氣的渾元道人率先道:“小姑娘有仇報仇,當場便將齊家那小子休了,如此果決,我看適合走我刀修之路!” 忘鳶仙子微微一笑:“師弟此言差異。”她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用手帕沾了沾嘴角,看著渾元道人道,“人家是個小姑娘,容貌還這般出眾驚人,去你斬星峰耍大刀,簡直是……” 她搖了搖頭,沒有講話說下去,卻讓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見渾元漲紅了臉不再開口,忘鳶接著道:“我倒是覺得樂來峰適合她,漂亮的小姑娘,就該用些漂亮的武器嘛~” “幻境里穿不了好看的衣裳,”忘鳶慢條斯理道,“我的寶庫里,可還有一對東西沒有認主呢!” 殿內(nèi)為之一寂。 忘鳶本是上界的神仙,幾百年前因為想要換個地方走走,才來到了凡間。 若是要比寶物,自然沒有人比她更多了。 玉泉真人看著顏色愈發(fā)淺淡的水球,嚴肅道:“愛憎分明、尊老護幼,兩袖清風不為財帛動心,這孩子,更適合練劍啊!” 這么干凈的心性已經(jīng)多久多久未曾見過了! 就適合心無旁騖的練劍! 元音真人早就想開口了,可他貫來不善言辭,此時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依我看,這般純凈之人,最適合來和潤峰做個醫(yī)者!” 四人眼神對上,一瞬間空中好似有電流閃過。 多少年沒見心性這么好的孩子了!合該來修劍\醫(yī)\刀\音! 就在這時,在水鏡末端傳來了一聲嗤笑,隨后便有一道懶散的嗓音響起。 “師兄師姐們,你們是不是忘了什么?” 剩下的四人齊齊看向他。 只見一位白胡子老頭,他癱坐在一把極其華麗的軟椅——不,應(yīng)該說是躺在軟塌上。比起殿內(nèi)正襟危坐的四位修道之人外,簡直是舒適的不能再舒適了。 脾氣暴躁的渾元道人最是見不得自家小師弟這幅懶洋洋的好似沒骨頭似的模樣,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低聲道“坐沒坐相”。 就連掌門玉泉真人也忍不住挪開了目光。 真不知小師弟怎么想的,有那么多好看的模樣,偏偏用了最丑的老年形態(tài)示人。 此人正是鴻蒙仙府中年紀最小的青云子,可別看他年紀小,因著血脈的緣故,本來早該飛升的。 可他不知為何,遲遲不愿上九重天,堅持留在了凡間。 而如今,人界與上界壁壘更深,就連一直在隔壁門派養(yǎng)傷的那位宣小姐,也有許久未曾見到她的師兄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