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們去找掌門,深淵的魔氣似乎更重了。”仲獻玉看也不看兩人便道,“這里交給我。” 太叔婪和柳無暇神情莫名,但也知道并不是猶豫的時候,見青云子不阻止,當即離去。 青云子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位年輕人:“你想起來了,帝君離淵?” 仲獻玉——又或者說是離淵,他抬眸,淡淡道:“身為鳳族最后一只玄羽鳳凰,眼下卻甘愿淪為魔物傀儡,青云道君也是好志向。” 青云子短促地笑了一聲:“我道號青云子,自然也曾有青云之志,也曾想破九天,踏云霄,只是可惜差了幾分運道。” 這聽起來似乎是個長長的故事,然而青云子話語一轉,看向了離淵:“我曾留在凡間的魔氣似乎也是被你們驅散的,還有鳳凰骨……嘖,說起來,你們二人倒真是與我有緣。” 與話音一起落下的是青云子的長劍,離淵早有準備,同樣以劍抵擋,然而到底是未恢復真身,加之青云子可以說是天地間最強大的上古魔族,一來二去,離淵落了下乘。 寧嬌嬌下凡時,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 比記憶中的任何一次都要慘烈。 白衣青年渾身都是傷痕,可他渾不在意,淡然到到好似渾身都覆著鎧甲,漠然如霜雪的眼神唯獨在瞥見寧嬌嬌時,驟然迸發出了別樣的光彩。 似明珠落于滄海,似露水滴在葉上,似是天水一色間,鴻蒙初始時月光。 寧嬌嬌忽然想起了曾經凡間相伴的“仲獻玉”,想起小花仙遇見的離淵帝君,想起自己唯一一次失敗渡劫,犯了“嗔”念時遇見的那個小和尚……最終她又想起了初遇時,那個白衣少年。 他站在無妄海邊低垂著頭,神色懨懨又帶著困惑。那時借著本體佛陀優曇肉身渡劫,空有神魂的寧嬌嬌聽路過的仙人說,他是被他的父親罰過來的,分明打了勝仗,卻半點沒有獎賞。 再之后,借著偶然下凡的一次契機,寧嬌嬌發現,這個少年能看得見她。 天外天之人除非夙愿,否則不應沾染九重天的因果,一時情急之下,寧嬌嬌順口胡謅了自己的身份。 她說自己是個小花仙,又順手指了指路邊隨處可見的常花,說那就是自己的本體。 這本是寧嬌嬌無心之舉,誰也沒料到那少年當了真,后來在被九重天上無聊之輩挑釁事,竟不顧自己的安危,拼死護住了那朵常花,甚至為此被人用腳生生碾斷了小指。 不僅是殘忍的傷害,更是一種折辱。 寧嬌嬌從未想過,那個淺笑溫潤、修長挺拔的少年,居然會為了一朵花,甘愿低下高貴的頭顱,彎折脊背,被人羞辱。 可那甚至不是她的本體,僅僅是一朵花,是一朵凡間最尋常的花罷了。 于是本該立刻回到天外天的寧嬌嬌心軟了。 她唯一一次破了例。 她留了下來。 …… …… 寧嬌嬌的到來使得局面頃刻間顛倒,青云子節節敗退,直到寧嬌嬌將劍鋒抵在他胸口的最后那一刻,兩人目光相接,寧嬌嬌開口:“你若愿意——” “我不愿意。” 寧嬌嬌道:“你還不知道我想說什么。” 青云子搖搖頭:“無論說什么我都不信的——你們這些神仙,慣會騙人。” 寧嬌嬌沉默。 她與青云子最初的相遇可以追溯至幾千年前,那時的寧嬌嬌尚未認識任何人,只是鴻蒙初開時生在無妄海邊的佛陀優曇,而青云子是被九重天追殺的玄羽魔鳳。 那時寧嬌嬌什么也不知道,但她偶爾曾聽無妄之海中的濤聲,直到原來人間的凡人,都是有父母雙親的。 她想啊想啊,也想不出自己的雙親是誰,卻在辨不出日夜的那一刻,迎來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長相不錯,唔,能被一群人追趕,想來實力也不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