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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望心累地端著熱茶噸噸噸，等喝了兩杯，這才端著第三杯溫手道：“娘，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么問題，居然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這調(diào)侃，還沒完沒了了。

    “娘~”

    黎母這才遺憾地開口：“不打趣你便是了，說說吧，什么問題。”

    “宮中的用品，一向都是由禮部的少府監(jiān)，管百工技巧的，宮中娘娘們所用胭脂燃香，皆是由少府監(jiān)采買或者制作，是不是？”

    黎母聽完，卻有些好奇：“你什么時候，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了？不過你說過沒錯，確實(shí)一切宮內(nèi)采買，都是由少府監(jiān)在做，也有高位妃嬪的娘娘，所用之物為了區(qū)別于其他人，會單獨(dú)采買，或者由家里人送進(jìn)宮去。而宮中亦有小市，乃是由可以每月出宮的宮人帶進(jìn)宮內(nèi)的東西，經(jīng)檢查無誤，便可在內(nèi)宮靠東邊的一處地方買賣。”

    “還有這種事情？”

    “官家仁厚，特許如此。”

    黎望思及在殿內(nèi)聞到的涎香，決定明日去葉老頭府上走一趟，順便給趙如遞個帖子，提一下那個小要求。

    *

    趙如今日氣得很，往日都是他獨(dú)占鰲頭，今日卻平白給人當(dāng)了出風(fēng)頭的踏腳石，這對于心高氣傲的他來說，簡直比打他兩下還要難受。

    再想到回府后，祖父的神情，他就更難受了。

    可天已經(jīng)黑了，他就算是萬分不想回去，也須得回去了。

    曹王府距離皇城并不遠(yuǎn)，馬車行駛沒多久，就到了王府門口。問過門房，父親果然不在家，母親也早已對父親冷了心，日日在房內(nèi)吃齋念佛，不許他去見禮。

    趙如換下大氅，這才做了個深呼吸，去見祖父。

    曹王爺已然老邁，須發(fā)皆白，走路也有些不穩(wěn)，平日里都需要被人攙扶著才能走動，可他即便坐著，對于趙如而言，威壓也很高，叫他根本不敢多說半個字。

    什么叫做窒息的家庭環(huán)境？曹王府便是了。

    趙如很明白，今日自己的失利會換來祖父的謾罵和責(zé)打，可這是他的選擇，他必須承受。

    “如兒，你是個好孩子，跟你父親不一樣，我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日好活了，你卻還是這般叫我失望，這以后偌大的王府，卻又要交給誰呢？你叫我又如何安心啊？”

    趙如挨了一頓罵，心里不好受，卻還得賠罪：“孫兒無能，祖父莫?dú)猓瑢O兒一定會加倍努力的。”

    曹王爺見孫子柔順的態(tài)度，心里總算是舒服了許多，便道：“去溫書吧，你明日就去見那黎家小子，他這般桀驁，以后自有他受的。你須得有禮些，這曹王府，以后還得靠你來支撐啊。”

    趙如聞言，卻只覺喘不過氣來，但他從不敢忤逆祖父，應(yīng)下后便恭敬地離開了。

    等出了房門，他才覺得呼吸順暢，正準(zhǔn)備走呢，卻見房內(nèi)燭影跳動，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形極高的男子。祖父身體不好之后，照顧祖父的人，他都見過，沒有這么高的仆人。

    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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