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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風流寡婦仙人劍-《八表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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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二伯冷冷道:“外面已有人等著,那其決跑不了,目下先把你這賤婦活埋再說。”

    韓二伯跟著又問道:“那其是什么人?”

    “他么……”那少婦一挺胸脯,表示那人并非平凡之人,但是胸前雙蜂卻因而聳突出來,反而變成極為誘惑的動作。

    她繼續(xù)道:“他雖是天下聞名的人,可是你們卻不會知道。我老實告訴你們,別的人可以得罪,這個人卻開罪不得。”

    韓二伯怒哼一聲,道:“我倒要瞧瞧他可有法子救你一命?”

    他一揮手,那兩個年輕侄子便把她扛起來,向門外走去。

    韓二伯又道:“你不妨大聲叫喊,好教房內(nèi)那奸夫及全村的人都聽見,得知我韓家把你活埋,看你有什么法子報仇。”

    那少婦咬牙不肯做聲,但一到了大門邊,她可就忍不住尖銳地叫起來。

    外面這些人的對話及尖叫之聲,全部送人石軒中耳朵。但他卻以無上定力,把外面發(fā)生的事付諸不聞不問。

    那少婦尖銳的叫聲己出了大門,同時房門仍然被那兩名長工撞得山0向。

    石軒中明知那少婦已面臨活埋的劫難,可是他只須爭取多一會兒工夫,就勉強可以算是復元。假如現(xiàn)在起身出去,則本來已恢復了八九成,卻因火候不夠,登時要減退三四成功效。

    他更深知自己如果只恢復五六成功力的話,則迢迢千里的路程,最多只能支持到十分之七八,也就是說到時眼看只剩下一二百里,卻已是有心無力,非休息很久很久才能再行舉步。

    這一來也許要到明日中午才能到達菩提底,那時候愛徒史思溫的尸體早已僵冷,任何靈藥都無法使他死而復生。

    然而擺在眼前的更加急迫,那少婦的尖叫聲已逐漸遠去,大概她不出片刻工夫,她就要被填埋在土坑之下。

    也許她因為掙扎太甚,那些人怒從心起,惡從膽生,找把刀子一下就殺死她。

    他感到一陣極為深刻的痛苦,不禁長嘆一聲。嘆聲中他已下了決定,那就是寧可犧牲自己愛徒,也不能連累無辜。

    于是石軒中睜開眼睛,迅速地縱到房門邊,那道房門仍然被撞得砰噶亂響,石軒中虎目一眨,突然掉轉(zhuǎn)身奔到窗邊,想也不想,伸手快捷地抽掉窗閂,募地拉開窗,然后以最快的身法,疾如掣電般縱出去。

    石軒中出窗時那一瞬間沒有被他們瞧見,這一來他們再也無法瞧見了。

    那韓二伯率領著兩個侄子,扛著守寡的弟婦直向村后走去。村中的女人、小孩都閃在后門邊或窗下瞧熱鬧,沒有一個人出來攔阻。其中有些女人還流露出快意興奮的笑容。

    他們從巷子穿出去,巷子外面就是村后的山林荒野之地。

    韓二伯突然停步,原來巷口忽地轉(zhuǎn)出一人,把走路攔住。

    只見那人相貌俊美,衣著大方。雙目之中閃動奕奕神采,面上一派正氣,使人自然而然被他的神情氣派所震懾;韓家少婦掙扎中也瞧見那人,登時安靜下來。她倒是精乖得很,競不做聲。

    韓二伯怔了一下,便微帶憤怒地道:“你攔住我們干什么?”

    那人不用說就是石軒中,他也不悅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以強力這樣子對付一個女人,我先問你這是要干什么?”

    韓二伯冷冷道:“這是我韓家中之事,用不著外人多管。”

    石軒中哼一聲,道:“我偏偏要管這件閑事。”他虎目一睜,威棱四射,望著兩個年輕人,怒聲道:“還不把她放下。”

    那兩個年輕侄子都愣住,既不敢出言反對,也不肯把那少婦放下。

    石軒中道:“你們韓家到底仗恃著什么勢力,膽敢這樣橫行霸道,白晝殺人?”

    韓二伯道:“你到京師去打聽打聽吧,若再羅咳,連你這其也一起活埋。”

    石軒中最聽不得這種惡語,眼中威光更盛,但口氣卻仍然沉靜如常地道:“我就是向這位大嫂借個安靜地方休息的人,你們?nèi)绻麨榱舜耸露雍τ谒蔷妥詈冒盐乙黄鹇竦簟!?

    那韓家少婦突然笑了一聲,顯然石軒中的出現(xiàn),已使她心中毫無懼怕。

    一個侄子猛抱她一巴掌,發(fā)出清脆的呢啪之聲。

    石軒中這一怒非同小可,鼻孔中哼了一聲,人影閃處,已經(jīng)站在韓家少婦旁邊;那兩個侄子方自一驚,石軒中徐徐一伸手,就把那少婦奪下來,讓她也站在地上。

    那三人根本沒看出石軒中怎樣移動的,大感驚駭,韓二伯經(jīng)驗較豐,抹頭就走。

    石軒中怒聲道:“不論你們韓家之間的是非如何,單說今日之事,己足以顯出你們平日為人。我石軒中平生不忘開殺成,今日也不破例,但一生活罪,也就足夠你們?nèi)L受。”

    話說到此處,那韓二伯己奔逃了三丈左右,石軒中運起是氣奇功,遙遙一指點去。正在奔逃中的人突然跌倒在地,口中哼哼叨卿不已。那兩個年輕侄子突然也仆倒地上,那少婦只看得目瞪口呆,不會言語。

    石軒中轉(zhuǎn)眼望著那少婦,道:“他們不會死,但在他們的一生中,一個月當中總得癱臥在床上一二十日,我想他們再也無法作惡了。”

    那少婦雙頰上指掌之印清晰可見,唇角血跡尤在,確實狼狽可憐。

    她嘆口氣,道:“雖然如此,我伯也無法在曲塘村容身了。”

    石軒中何等聰明,口中哦了一聲,道:“那么他們適才指責你不守孀節(jié)之事,竟是不虛了?”

    她似乎想不到石軒中問得這等突然和尖銳,怔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

    石軒中頓一頓腳,心想這事真糟糕,這些人竟是沒有一個可以偏幫的。他的面色不知不覺中沉下來,開步向村外走去。

    那韓家少婦喋若寒蟬,不敢出聲叫他。石軒中腳下甚快,眨眼問已出了曲塘村界。

    但他心中漸感不安起來,心想那韓家少婦若不是為了幫忙自己,這禍事不會發(fā)作,而她也就可能茍安居住下去。

    但目下那韓家三人吃了大大的苦頭,韓家之人還肯容她安然住下去么?照情理推想,只怕她連村子也走不出,就得讓韓家之人逮住。

    想到這里,心念一轉(zhuǎn),便突然返身走回村中。那少婦恰好驚驚慌慌地跑回家,石軒中跟著走人堂屋,她嘻了一聲,道:“相公可是漏了什么東西?”

    石軒中搖搖頭,道:“我回來看你作何打算。”

    她黯然垂頭,道:“我只好回到江南去,家父以前本是江南道中人,姓江名健,我原名是一個停字。六年前我跟韓三郎相好,我父親大不贊成,把我趕了出來。但現(xiàn)在他老人家競已棄世。”

    石軒中疑惑道:“那么你回江南投靠什么人?”

    她道:“我有個師兄劉剛,他一直都很喜歡我,也許會收留我:“

    石軒中道:“就是人稱蛇鉤的江南巨盜劉剛么?他的名字我倒是聽過,據(jù)說近幾年名聲不太好。”

    江亭幽幽道:“我也早知道他這個人性好漁色,壞心眼極多,所以自從韓三郎三年前去世,韓家之人都瞧不起我,又想侵占三郎名下的一份產(chǎn)業(yè),但我仍然留在這里,寧可搬出韓家大宅,就是不愿回到劉剛那里去。”

    石軒中這時才感到事情辣手,他明知江湖詭詐陰險非常,假如這個有幾分姿色的少婦獨自流浪在江湖上,最后的結局,免不了涵于煙花場中。就算她找到師兄劉剛也不會有好收場。

    這個少婦本身卻也沒有嚴謹?shù)牟俟?jié),夫喪之后,大概曾經(jīng)忍不住空偉之苦而做過出墻丑事。

    因此他自覺簡直幫不上忙,叫她回到江南盜穴,于心不忍。要收容她,則又無處安排,尤其是這種女人。

    她迅速地把細軟收拾一下,打了個包袱,便和石軒中一道走出村子。許多村人都目逆而送,競以為江停乃是和石軒中私奔。

    走到官道上,石軒中實在心急得很,他明知此刻就算全身功力俱在,加急趕路,今晚子時以前,仍然難以抵達襄陽菩提淹,何況目前功力只剩下一半,又不能立即趕路。

    走了一程,耽誤的時間更多。江停也覺察出他的焦灼不安,便道:“石相公你先走吧,我會照顧自己的。”、石軒中道:“你以為韓家之人會輕易放過你么?他們也許以為我會妖法,所以不敢露面追上來。我前腳一走,他們后腳就上來啦。”

    江停道:“那怎么辦?相公你身有急事,耽誤了也是不妥。”

    正在進退兩難之際,突然一陣急驟篩聲,送入耳中。

    石軒中暗暗納悶,忖道:“這匹馬腳程之快,當真是我平生罕見,蹄聲才送人耳,就已馳近了數(shù)里。”

    這時江脖還沒有聽到蹄聲,見他皺眉凝思,還以為他是為了自己的難題而傷腦筋。

    眨眼工夫,蹄聲已相隔不遠。石軒中回頭一望,只見數(shù)里之外大路上塵頭飛揚?再一眨眼,那股塵頭已到了十丈之內(nèi):石軒中眼力何等銳利,早巳看清馬上之人,不覺暗暗一凜,想道:“他趕來干什么?”

    風馳電掣中的鐵騎突然煞停,大片塵沙被那一騎的風力卷刮過來,登時使得石軒中和江停兩有如處身在濃霧之中。

    江脖嗆咳不已,突然聽到面前有人沉聲道:“對不起,這股塵沙把姑娘嗆著了。”

    她抬頭一望,只見那人身量雄偉,面方口闊,氣度威煞懾人。說話時口音極為沉著有力,不覺怔一怔,競不會出言回答。

    石軒中朗聲道:“榮總管親自離京,可是發(fā)生了事故?”

    那人原來就是領袖大內(nèi)群雄的榮總管,他微微一笑,道:“沒有事,兄弟一來試一試這匹御賜大宛神駒的腳程,二來姑且看看能不能碰上你。”

    石軒中打量那頭良駒一眼,只見那馬全身俱是青色柔毛,頸上特長的鬃毛卻是白色,四蹄之間也各長了一環(huán)長長的白毛,生似是套上四個白色毛環(huán),看它顧盼自雄的神氣,就算不會相馬之人,也感覺得到此馬非凡種。

    榮總管道:“既然幸而碰上石兄,兄弟心中有個疑團,非請教不可,那就是瓊瑤公主雖在兄弟手下安排了奸細,但能起什么作用?她不有窺伺宮禁之心吧吧;“

    石軒中笑道:“總管忠心耿耿,因此反而想不出其中端倪。兄弟聽說瓊瑤公主有一種奇藥,若平時服下,在一定的份量之內(nèi),毫無異狀。但若是一旦遇上奇熱奇冷與及令人震恐的環(huán)境,藥力就會發(fā)作,那人武功登時失去。”

    榮總管心頭一震,道:“這藥居然具有這等奇怪的力量,只不知服下此藥的人,事先有什么征象?”

    “此藥之厲害就是在此,事先毫無跡象。”石軒中肯定地回答,這時為了節(jié)省時間,連忙簡扼地把自己適才的遭遇說了出來,跟著又用傳聲之法,把自己所感到的為難告訴榮總管。

    榮總管略一沉吟,便轉(zhuǎn)面向江停問道:“曲塘韓家在京師的人是不是韓文通?他也不過是個戶部待郎罷了,回頭我得教訓教訓他。”

    江嬸不知他是什么來頭,也不知如何回答。

    榮總管又對石軒中道:“你把她交給我就是,我自會替她安排一切。目下石兄你須立刻趕路,兄弟不敢耽誤,但假如石兄將何故急急趕返菩提底內(nèi)情告知,兄弟也許有法子相助。”

    石軒中瞧瞧他的大宛神駒,心念迅速地轉(zhuǎn)了一下,但立即已想到這匹神駒腳程雖快,可是要它力拼這千里長途,勢難支持,于是息去借馬之念。不過他卻把史思溫垂危淹中,亟待解藥之事說出來。

    且說在襄陽菩提淹,這時人已不多,只剩朱玲、鄭敖、胡猛、金瑞及昏迷中的史思溫等五人。

    其余如少林的超力和尚、武當孤木道人、峨嵋凌鐵谷、衡山飛猿羅章等四人因迷藥已解,大家都知道瓊瑤公主在各派門人弟子之中,均有奸細,此事萬分嚴重,是以都急急分散趕回。

    史思溫已移到另一間禪房內(nèi),鄭敖和胡猛輪流守候在房中。朱玲心中急得像熱鍋上螞蟻,一直不安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在她芳心之中,除了史思溫的傷勢之外,還要憂慮石軒中的安危。

    黃昏時分她坐在淹主房中,忍不住頻頻嘆氣。清音大師安慰她道:“自古道是生死有命,以為師看來,玉亭觀主不是天折之相,反而福澤甚厚,毫無空門中人那種清淡枯貧之相。他如果今宵會遭遇不幸,為師再也不敢相信我這一對眼了。玲兒你且放寬心情,軒中必能于子時以前趕回來。”

    入夜,白風朱玲振衣而起,飄飄走出去,一會兒已獨自站在大門外。

    金瑞得到清音大師囑咐后,好幾次悄悄走到底門,只見朱玲站在門外一個山坡上,一身雪白羅衣迎風飄舉。他一看到這幅景象,就覺得不忍過去擾亂她的靜默,所以又退回底內(nèi)。

    朱玲??默地望望黑暗的山路,等了不知多久,蔓然覺面上冰涼,舉手一摸,原來臉上滿是淚痕,身上的羅衣也沾滿了夜露。

    她長嘆一聲,望望天色,已經(jīng)過了子時,不由得芳心大震,腦海中老是出現(xiàn)石軒中被害的可怖景象。

    金瑞在門口輕輕叫她數(shù)聲,見她不理不睬,便又回到淹內(nèi),直到旭日從山邊探頭出來,她仍然癡癡地望著那條山路。忽然間一條人影從路上出現(xiàn),舉步時顯得緩慢乏力。

    這時雙方相距尚遠,因此瞧不清面貌,然而那人的身材及衣著卻頗似石軒中。

    白鳳朱玲仰天長長松了一口大氣,心中充滿了感激命運之情。之后,再遙望石軒中身影,只見他走了兩步,向自己這邊望了一陣之后,突然在路邊一塊石頭上坐下,似乎是疲憊不堪,所以立刻便須休息。

    朱玲心中一陣痛惜,連忙奔下坡去,走了數(shù)丈,忽見那人背轉(zhuǎn)面,從袖中取出一條黑布,蒙在頭臉之上。

    她大吃一驚,不覺停住腳步,凝眸望著遠處那人的背影。

    那個蒙面人背上斜掛著一把長劍,掛得就跟石軒中一樣。

    她呆了一陣,猛然覺得全無心緒,除了石軒中之外,這世上任何事情她都感到心灰意冷。于是她轉(zhuǎn)身徐徐走回坡上,繼續(xù)向遠方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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